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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一直守在门缝处,注意着外间情况的赵捕快飞奔了进来,人未到,声先至:“大人,那名女子的家人来了,他们让我们把人送出去,好让他们带回家中救治。”
怎么办?唐芸把目光投向了陈放,这会她早已经没有主意,可是陈放听到那户人家来人之后眼中竟然闪过一抹阔然开朗的亮光,真是磕睡有人送枕头啊。
“快,把他们请进来。”陈放道,闻言,赵捕快一愣,把询问的目光投向了唐芸,在他看来这会开门放人,与扒堤泄洪是一个道理,绝对会是堤毁人亡的!
“陈大哥……”显然有这种想法的人不止赵捕快一个,唐芸亦是一个,准确来说是众多怀疑者当中的一个,他们可不敢想像开门之后的情景。
“好吧,既然大家都这么害怕,我一个人出去就行了。”陈放深深的吐出一口浊气从座位上站起,正欲往外走,唐芸忽然叫住了他,“陈大哥。”她沉吟了一阵,忽的像想通了什么似的,宛而一笑道:“陈大哥,别忘了,我才是真正的县令!”
刘世庸见状,脸色淡然道:“算老夫一个吧,老夫好歹有些名声,相信他们应该会给点面子的。”
说罢三人一正衣衫,在其他人难以理解的目光下,并排往外走去。
“开门!”走近县衙大门,唐芸字正腔圆的令道,负责守门的张捕快愣,但在唐芸逼视的目光下,还是遵循命令,抽掉了门塞。
嘎嘎!
厚重七尺朱漆大门缓缓打开,随着大门全开,一身官装的唐芸与一身书生打扮的陈放出现在广凉百姓的眼前,完全没有料想到县令竟然胆敢真的出现的众人瞬时间懵住了,整个场面几乎可以用鸦雀无声来形容,当然成千上万人一起粗喘气的声音也是很壮观的。
出来之前唐芸虽然放了一句豪言,但终究还是一个没有见过多少世面的小女生,迎着灼烈如日的目光,她一下子就懵住了,整个脑袋里回荡着的只有自己的呼吸声和心跳声,完全不知道下一步该怎么办。
见状陈放在心里摇了摇头,暗道:倒是为难这丫头了,有义气,嗯,就是傻了一点。这一番夸奖如果被唐芸知道,其反应大抵应该是哭笑,只是她倒是没有什么机会知道的。
唐芸是被惊呆了,刘世庸可还是一幅淡然的样子,估计唯一能够引得他动容的就只有病人与医术了,可是淡然归淡然,这会他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只好静静的立着,不动,也不言语。
见这两人没有丁点反应,陈放心中苦笑不已,他早就猜到关键的时候,重担还是如自己所想的那样压在自己的身上。
不过能者多劳嘛!自我安慰了一番,陈放放眼扫了广凉城的老百姓一圈,定定神,挺直身板,朗声道:“各位乡亲父老,先前大人一直在后堂帮助诊治受伤女子,没有听到乡亲们的呼喊,是大人的不对,是我们的不对,现在受伤女子的的伤势已经被稳住,有时间为大家解释疑难了,大家有什么问题,尽管提,我和大人必得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陈放这一番话,不可谓不大胆,可就是这么大胆的一番话,暂时却把一干百姓给安抚了下来。忽的人群中有人抛出一句话,道:“真的什么都可以问?”
“当然,大家如果不能相信,唐大人,你说是吗?”说话的时候,陈放偏过头,冲着唐芸使了个眼色,这会唐芸仍处于不知所措茫然当中,见陈放冲着自己打眼色,下意识的配合的点了点头。
得了父母官的肯定,一干百姓显然有了几分相信,这时有人提问了。
“大人,听说那个凶手一直在衙门的庇护之下,对吗?”
“不,衙门与凶手势不共戴天,怎么可以庇护凶手呢?大家如果不相信大可进去查看。”说罢陈放让出一个进出的位置,冲着大家作了一个“请”的手势。看到他这番举动,所有人都愣住了,吃惊的看着陈放,竟然没有一个人打算上前来准备入内查看。
的确,越是遮掩,人们就越好奇,可是一当人们把最后那一块遮羞布撕下来的时候,许多人反而没那么好奇了。
有一,自有二。在有了先例的情况下,老百姓们纷纷问出了自己所关心的问题,其实总结起来也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无非就是凶手知道是谁吗?凶手抓到了吗?凶手还会作恶吗?等等切身相关的问题。
在陈放一一作答,并且保证在七天之内将凶手缉拿归案,除此之外,陈放还为大家分析了一下利弊,例如继续围住衙门不利于查找线索,过分集结又有造反之嫌等等。
听了他的话,大家逐渐恢复理性,权衡过利弊之后,先后散去,毕竟现在正是大唐初立的早期,一切都还很敏感,一旦被认定具有造反之嫌莫说一个城的老百姓,就算是一群小孩子可能都无法幸免于命丧黄泉的可能。更何况就他们而言,丢的,受伤的也不是自家的女儿,犯不着因为这样的事而跟朝廷过不去。
这便是人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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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2 苍天敖
百姓们拖拖拉拉的离去,随着他们的离去,县衙前面的街道再度恢复平静,只是样子是无法跟之前相比的,像是办了一场大型的晚会一样,整个街道到处都是纷飞的垃圾。
“大人,我能看看那个受伤的女子吗,小女昨天夜里偷溜出去玩,到现在都还没有看着人影。”这时,忽然一把低沉的嗓音从旁侧传来,循着声音,陈放望了过去,看见一个打扮得体的中年汉子站在石狮子旁边。
此人给陈放的第一印象奇佳,国字脸下,一身衣锦衣华服既无上位者的高高在上的姿态,亦无一般商贾的从流物欲,往那一站有如青锋屹立,特别是那神光翼翼一双眸子,更令人感觉此人的不凡。
此人会是那受害者的父亲吗?陈放有所怀疑,因为二者实在一点儿也不像,这时唐芸忽然冲着陈放投了一个询问的眼神,陈放怔了怔,最后还是点了头。
于公堂的左侧地面上摆放着一块门板,门板之上躺着一个面容苍白,双眼紧闭的女子,女子的身上盖着一帆白布,在她安睡的边上,中年汉子紧紧的握着她的小手,既没有哭,也没有说话,气氛诡异、出奇。
失去亲人的痛苦,旁人大多难以理解,有的人会流情于表,伤心多日,甚至一直伤心下去,有的人表面上看着平静,但是内心却早已掀起了波澜,但是像眼前这个中年汉子这般沉静的极期罕见,可越是这样,众人就越觉得他是在强撑,不由得跟着难受起来。一向暴躁的雷大壮更是一度流起了眼泪,不过他对此的解释却是“沙子进眼了”。
良久,中年汉子起身望着唐芸,问道:“大人,我什么时候能够领走小女的遗体?”
“这个……”唐芸为难的看了陈放一眼,陈放上前一步,不近人情的说道:“对不起,还不行。”
中年汉子怔怔的看了陈放一眼,忽然又把带着询问的目光重投到唐芸的身上,唐芸默默的点了点头。
见状,中年汉子似乎也并不打算继续纠缠下去,默默的点点头,忽的把话题转到了另一个方向:“大人可查到杀害小女的凶手是什么人?会不会如同外界所说的那样,那个凶手其实是县衙里的人,你们一直在包庇着他?”
说这话的时候,中年汉子的眼睛一直盯着唐芸,那一双神光翼翼的眸子里尽是审视的味道,他是在质问,如同外界的人一般在怀疑县衙,不过他表现得却比外界的人更加冷静,可是他刚失去了女儿,这份冷静不应该出现在他的身上才对。
一时间众人都被大家都被他这种气势给惊到了,迎上这个男人灼灼的目光,陈放轻轻的摸了一下重新长出一胡渣的下巴,暗道:这个男人,不简单啊!
“我们县衙是绝对不会包庇凶手,至于真凶暂时还没有办法证明到底是何人,不过本官可以保证,必定追查到底。”唐芸正色道。
“大人的意思是不是说无法保证破案的日期?”中年汉子看着唐芸问道,唐芸怔怔的回视一眼,轻轻的点了一下脑袋头,没有说话。
“既然如此……”中年汉子的眼中忽然闪过一道得芒,他把目光投到了陈放的身上,道:“我什么时候能领走小女的遗体?我可是外乡人,不会久留于广凉,况且天气这么热,恐怕让小女一直留在衙门里不好吧。”
迎着中年汉子犀利的目光,陈放与之对视良久,忽的弯了一下嘴角,此情此景,笑是很不得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