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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娥猛然一惊,脱口说道:“太后的病……”
朱颜点了点头,“除了近侍之人和几位御医,无人知晓。”
“奴婢来得贸然了。”舒娥深感惶恐,似乎无意间窥破了别人的秘密。而这个秘密的主人,又是这皇宫里最尊贵的女人。
“夫人说哪里话来,娘娘若有意避讳夫人,今夜便不会接见了。”朱颜慢慢说道。
“嬷嬷放心,今日之事,我只当没见过一般。”舒娥惶恐道。既然是众人皆不知的事情,自己不被避讳,反而让舒娥有一种莫名其妙的感觉。
“见过了就是见过了。”朱颜淡淡地说道,她的语气在暮色之中,显得格外虚空飘渺,“夫人是自己人。”
舒娥一时手足无措,不知该如何应答。朱颜缓声安慰道:“娘娘待夫人的样子,格外多着几分温和慈祥。除了对待官家这样,这在我伺候娘娘的这些年里,还是仅见的。”隔着暮色,依稀看到舒娥脸上,满是难以置信的神色,续道:“想必是娘娘与姑娘特别投缘。”
这“姑娘”两字,叫得温和亲切,舒娥心里的惶恐也消了许多。
说了这些,朱颜便说道姑娘该回去了。舒娥行了一礼,转身走开。
忽然听得朱颜的声音似乎从很远之处传来。
“姑娘今日,身上好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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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四节 夜来生凉,哪及心意寒
舒娥告别朱颜,心情很是特异。心里只是反复回想着朱颜的话,似乎句句都暗藏着玄机。她缓缓走至庆寿宫后宫门,便听门上的小英子说道:“姑娘怎么去了这么久?”
舒娥心里奇怪,自己还没转过墙,怎么小英子就看见了?正准备说话时,忽然想起,小英子自从被流泉嬷嬷说了几句之后,对自己只有越发恭敬,无人处尚且要叫“夫人”,定然不是在叫自己。
果然一个女子答道:“没有接到夫人,还在太后那里说话呢。我看天色黑了,回来点个灯再去接她。天忽然转冷,带上件衣服,不要冻着了。”说着便走了进去。
舒娥心想自己和这人前后脚回来,就算没有接到自己,也必能看到她的背影,何以自己全没有发现前面有人?
那定是她去了别处,跟自己不是一路回来的。想到窗后偷窥一事,心下微微发冷。本已经极力劝解自己,她在窗子后面,或许并非在窥探什么。然而此时听到她这样撒谎,却不由得不相信,她确是另有图谋。
傍晚起了寒意,但舒娥一路上左思右想,只在想着太后的病和朱颜的话,倒没有十分在意天气,此刻心里却不由得涌上一股冷意!
明知此刻进去,谎言便会立即戳穿,但是不知为何,竟没有戳穿谎言的勇气。自己不也是一直带着谎言入宫吗?
舒娥悄立在墙角,裹紧了云肩,摸着上面的竹子,想起了为自己做云肩的人,想起了那身形挺拔如竹的人,心里一阵温暖。过了片刻,方放重脚步进去。
小英子听见脚步声呢个,忙迎了出去,看见舒娥,满脸堆笑地嚷道:“夫人回来了!”又向里面喊道:“不用接了,夫人回来了!”舒娥笑着对他点点头,看他身上穿着自己命何嫂刚做好的新夹棉褙子,料想夜里不会冷,快步走了回去。
丁香上来拉着舒娥的手,果然有点凉,赶紧让菊豆倒了一碗茶,说道:“已经过了谷雨,怎么晚上又突然变天,这么冷……”
舒娥一面说没事,一面接过茶喝了。菊豆刚倒的热热的茶水,喝在嘴里,却也浑然不觉得烫。
今日乃是三月十二,新换的药果然如期而至。舒娥要了蜂蜜水,就在厅上调了起来。众人都说不过短短十日,疤痕真的褪去了不少,都不住口地称赞华东阳的医术高明。
舒娥又让紫毫把热水送到自己房里,众人便都知道舒娥要休息了。舒娥向来一个人在房里盥洗,众人习以为常了,便也都不在意。
回到房中,舒娥掩上门,先用蘸了热水的布将伤疤敷一会儿,等到疤软了揭下来,放在烛台上用火烤了烤。这鹿犀胶遇火即软,舒娥忙用簪子尖将两边切下些,又用唇脂盒子将胶压扁,看起开便比以前更薄更透些,颜色自然也淡了。
华东阳虽为舒娥限期两月,但这类生肌祛疤的药物,总是初时见效较快,痊愈根除则要些时日,是以这头二十天里,变化要明显些。舒娥深谙其理,才能跟华东阳配合的斗榫合缝。为了保险起见,伤疤是连睡觉也贴着的,舒娥重新贴好,坐在桌前,拿起一片雪白绫子,一针一针的绣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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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五节 医者仁心
舒娥刚绣了几针,心里便又焦躁起来。
这样的心绪,怎能适合绣花?刺绣讲究的是心静、眼定、手准。此刻,舒娥只觉得心乱如麻。
好香……
这个词听起来,怎会如此熟悉而又如此令人心惊?
舒娥忽然想到了什么,匆匆笈上鞋子,来不及披上外衣,跑到了堂上。众人都已经回了房,只有华芙还在检查门户和灯烛。舒娥本想叫丁香,又生怕华芙劝自己早早睡觉。转念一想,便走到了华芙身边。
“夫人怎么还不安睡?”华芙早看见了舒娥,见她走来,低声问道。
大堂里只剩下四个烛台上面还有火光,每一台上也只点了一支。思考这样的问题,也许,只适合这样昏暗的烛光,舒娥心里暗想。
“孙娘子知不知道,后苑的海棠,是不是很香的?”舒娥的声音悠悠地,又带了些许小心。她生怕孙娘子听到这样的问题,不会理会自己。
华芙只是微微一怔,却不问舒娥为什么会问这些,只是说道:“后苑的海棠,是垂丝海棠,花虽美,却是无香的。”
“那后苑的海棠花树旁边,可有其他香花没有?”舒娥又追问道。
华芙微微抬起头来,目光似乎穿过大门,看到了很远很远的地方,思索半晌,方说道:“后苑自然有香花,只是那一片海棠树林中,并没有夹杂种植其他花树。且树林东南西北四面,不是亭台楼阁,便是流水绕过……”
舒娥缓缓站起身来,并不答话,只是径直走到一个烛台前面,拿起一只铜制的剔灯的灯剔子,将烛芯轻轻挑了一挑,“孙娘子,夜里众人都安睡了,这房里并没有人,为何还要点灯?”
华芙一怔,她站在舒娥的身后,看不见她的神情,只是低声说道:“夜深了,众人都已经睡了,夫人也早点安睡。”
安睡……
恐怕今夜,是不会安睡了。舒娥觉得微微的凉,不知是不是夜里的凉气上来了。她只是固执地问道:“众人既已安睡,为何还要点灯?”
“夫人只需知道,这是宫规,需要我们去遵守就是了。至于其中的原因,无需查究。”华芙的语气平淡而笃定。
“其中的原因,无需查究……”舒娥缓缓重复道,是啊,她多么希望自己可以不去查究,放过别人,也放过自己,然而,她不能。
甚至于她的心里已经隐隐感觉的了真相将会怎样的可怕,以她的心思,宁愿永不知道这些丑恶的东西,活在美好的假象中。然而,她不能。
她虽是个对世事一无所知的人,然而,她却知道一句话,一个理。
医者仁心。
这是临行前,祖父教给她的最后一句话。
所以,不论是怎样的争斗,都不应该以人的生命和身体为代价。
“有些事情,若是想要知道,自然可以知道。只是一味去追寻真相,不过徒惹伤心罢了。夫人是个聪明人,如何连这些也看不破?”华芙轻声缓步走到舒娥身后,静静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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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六节 以身试药
“这便是你在宫中多年的处世之道吗?”舒娥转过头来问道,朦胧的烛光下,却看见华芙的神色似乎非常忧伤。
华芙将眼神看向一边,似乎是在回避舒娥关心探寻的目光。只是淡淡地说道:“明哲保身,不闻不问,不过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