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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认不出这几个字了。心想果然是大夫的字!人说字如其人,然诺少爷的字飘逸超群,华东阳的字却是这样狂放不禁。
众人不敢打开,只等舒娥回来看。舒娥拧开白瓷瓶子,想是里面装得满了,盖子又拧得紧了,拧开时使力大了些,一扭开便有粉末飞了出来,刺在鼻中,又是浓香,又是麻痒,舒娥好容易忍住,没有打喷嚏。
这边菊豆早调好了蜂蜜水,便把粉末和蜂蜜一起拌匀,果然成了膏状,且又细又滑。丁香帮她把拌匀的膏子装回了瓶子里,一边还在埋怨:“华医官做了这么大功夫,连粗药渣子都有耐心磨成粉,怎么不多费道事,顺便调成膏呢?”
舒娥笑着说:“你说得很是,我刚才也这么想着。只是那样一来,这药恐怕就要改名儿了。”
“又改什么名儿了?”丁香随口问道。
“玉肌灵脂膏呀!”舒娥笑着说道。
丁香笑着虚拍了舒娥一下,一边把瓶子放回了架子上去。
菊豆看见丁香要将药放回去,忙笑着说:“你只顾着说笑,怎么不让夫人先试试?”
舒娥听了这话,含笑看了看菊豆,菊豆看舒娥的笑意甚是复杂,忙报以一笑,低下了头。
“不让她试!总是挖空心思来笑我,越来越坏了。”丁香一边说,一边把瓶子扭开递给了舒娥。
舒娥要了一面小小的镜子拿在左手,右手食指从瓶中沾了一点药膏,细细抹在鹿犀胶做的疤痕之上,手指尖的触觉果然是十分滑腻的。只是隔着一层鹿犀胶,脸上却没有任何感觉。摸完了伤疤,趁人不注意时,将手指上剩的一些抹在了左手手背上。
果然颜色润泽,细细捻去却有些滞涩,书上说这是上好的珍珠应有之感;那凉凉的感觉想来是放了冰片。凑到鼻子上一闻,一股浓郁的清凉芳香之气,除了冰片,想必是还有花香或是香料在里面。
嗯,似乎有桂花的幽香,还有槐花的甜香,还有……唉,自己孤陋寡闻,哪里懂得多少花香。
只是祖父的方子里并没有香花,也没有什么香料。唯一带有香味的是麝香,只是东西难得,用量极微。
麝香应该是一股凉苦芳香之气,深吸进去,嗓子底会有些辛辣之意。只是这花香之气,已经将麝香的味道掩住了。
舒娥看了看左手的手背上,方才抹上去的药膏子已经干了,只剩下一些细细的粉末留在那里。轻轻伸手一摸,粉细的末子便离开了手背。
“想必是华东阳另配了香料进去,却不知我是个根本不懂香的俗人。非但辨不出是什么味道,亦且不喜欢这样浓郁得不自然的花香气。”舒娥心里暗暗想着,“只是她,在窗外守着,究竟是想听些什么?或许,她是有什么别的缘故,只不过不便告诉自己罢了。那是什么缘故呢?算了……最好,是自己多疑了……”
便是这样自己解释着,舒娥总算不再将心思一意在此事上纠缠。
不过既然药已经配了来,总是要做个样子,一点点用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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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五节 海棠无香却有香
三月初六,太后、皇上、皇后前往嵩山祈雨。汴京城地处平原,又临近黄河,土质松软,向来风沙易起。若是缺少雨水,必定年成不好。今年开春以来雨水少降,太后和皇上都十分忧心。故而前往嵩山祈雨。宫中事务,都交给了皇太妃和顺婕妤兪氏。
主上不在,宫中各人都少了几分战战兢兢。后宫中大都是年轻女子,尤其喜欢这样天气。这日晨起,舒娥叫上丁香,信步往后苑走去。
因舒娥身份特殊,虽以妃嫔之数入宫,且饮食起居,一应是同品级妃嫔的待遇。只是她不能服侍皇上,而跟随太后,又无疑是宫女的身份。若去亲自前去拜访她,总觉不妥,故此入宫后,后宫诸人都是只派了宫女来拜见她,舒娥也派了华芙和丁香,一一前去回拜。
所以舒娥虽进宫已经月余,后宫中的大部分人,却是只闻名而未见面。
此时到了后苑,舒娥不欲碰见别人,两人便绕到了四馆之后。
听闻后苑里的海棠正开得旺盛,舒娥拉着丁香的手,走到四馆的秋阑馆之后,转过宫墙,蓦地掩口轻呼。
眼前的海棠花开得正好,一条条嫩青的柔茎,挂着一点点浅淡深浓的红。就这样几千条几万条,几千点几万点,眼前便像云蒸霞蔚一般,红雾缭绕。含苞待放的红惊绝艳绝,美的触目惊心,半开的花瓣的粉至柔至纯,让人坪然心动,而开至最盛的花瓣已是透明的白,至轻至灵,似欲化蝶仙去。
丁香捏着舒娥的手,只觉得微微发颤,看她的脸色也是惊叹至极,不禁觉得好笑,轻轻推了推她,“舒娥,你疯魔了!看你这没见过世面的样子!”此时丁香已经不敢再提“小舍儿”的旧名,唯恐泄漏她的身份。但两人相处时,舒娥却坚持要她直呼己名。
“丁香姐姐,这花竟然这般甜香……好香……”舒娥又惊又喜地赞道:“太后院子里的海棠也是极美的,却没有这样的香。”
丁香“噗嗤”一笑,“我说你没见过,这一片都是垂丝海棠,花虽美,却不香的。海棠有四品,只有大少爷院里种有的一品西府海棠,那是既香且艳的……舒娥,舒娥,你怎么又呆了!”
丁香一面笑着一面推舒娥,忽然冷不丁里从花树之后传出一个声音。
“是谁竟这般没规矩,在这里大呼小叫?”这声音冷傲严峻,却分明是个年轻女子。只是措辞这样无礼,让人一听便生厌烦。
舒娥和丁香站在那里,一时间摸不着头脑。只见花影后面缓缓走出一人。
杨妃色百褶红裙几欲委地,金线滚边绣上了绵延相连的牡丹,裙下只露出一点点笋尖般的粉色缎鞋以及鞋头上那两颗浑圆的珍珠,红裙上穿着的是桃粉色缕银丝百蝶穿花菱锦褙子。
步步摇曳生姿,仿佛一朵红莲,踏着一地嫩草,从微风后翩跹的落英中一路走来。
舒娥看着服色,心知必是后宫妃嫔,却不知如何称呼。
丁香忙在背后碰了碰舒娥,敛衽行礼,“尚才人万福。”舒娥也忙行下了礼去,说了声万福。
尚才人却并不让两人起身,只是冷冷哼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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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六节 有意生事更惹事
舒娥双膝曲得微微有些酸困,却不知尚才人是何用意,只是觉得今日之事恐怕难以善罢。但愿尚才人不要为难丁香和自己。一面想起了华芙的话,尚才人于天圣四年进宫,天圣五年封为正五品才人,如今住在秋阑馆正位。
只是华芙却未曾跟自己说过,后宫这些妃嫔,究竟各人性子如何。想到华芙终日沉默寡语,对自己若即若离的神色,心里只觉得有些难过:华芙,终究跟自己还是隔着心的……
一时不见尚才人发话,不知尚才人的眼光在自己身上来来回回打量些什么,舒娥只觉得浑身不自在,只得再向下屈膝一点,提了提声音,重新道:“尚才人万福。”
尚才人看了看舒娥脸上的疤,脸上露出嫌恶的神色。“你便是住在庆寿宫后配殿永安堂、日日进出庆寿宫的‘永安夫人’吗?”尚美人说话轻快冷淡,那“永安夫人”四个字,却说得一字一顿,着意拉长了。
舒娥不知她是何用意,只得点头称是。
尚才人不再理会舒娥,又问丁香:“你是她陪嫁过来的丫鬟,还是本来就在宫里的?”
舒娥听见“陪嫁”二字,脸上微红,心里又羞又气,心想你既知道我是“永安夫人”,便应该知道我如今只是女使身份,什么陪嫁不陪嫁的,实在太过无礼。握在一起的双手不由得收紧了些。
“回尚才人的话,奴婢是夫人的家生丫鬟。”丁香的话回得甚是得体,既表明了身份,又丝毫不提及陪嫁的事,舒娥也暗暗松了口气。
“我说你没有规矩,你可知道错吗?”尚才人放慢了语气,听起来更为傲慢无礼。
“奴婢不懂,还请才人指教。”丁香说道。
“听你这语气,倒似心里不服。你若嫌本位管你不得,我便找一位管得你的,如何?”尚才人的语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