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太太惊道:“怎么?你的意识是,要向娘娘和皇上说明此事吗?”说着看了看舒娥,顿了一顿,踌躇道:“然诺不在家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事到临头才向上面回禀,这样合适吗?老爷的意思是,等儿媳进门之后,向她晓知,只说然诺过几日回来,再圆房不迟。至于娘娘和皇上面前,还要请你遮掩则个。”
舒娥心中好生为难,却没有说话,菊豆却已经说道:“可是这样一来,若是事情败露,夫人也是欺君瞒上了。”
太太的眼光从菊豆脸上扫过,又看着舒娥说道:“你怎么说?”
舒娥说道:“太太所说亦是言之成理,此时才向皇上和太后回禀,已然迟了。可是当时三少爷刚刚离家之时,却又不能立时向上禀告,因为谁也保不准三少爷会在什么时候回来,若是忙忙地回了上面,三少爷又马上回来了,倒显得府上说话反复、办事不力了。所以这中间,老爷太太实在也有难处。”
太太连连点头,说道:“就是这样的难处,你能知道最好。”
舒娥又说道:“十五当日进宫,代为隐瞒倒也不是难事,可是还有其他为难之处。第一,太后赐婚,明日前来的贺客定然不少,三少爷不露一面,怎么说得过去?第二,十七日太后还让尚家二姑娘……三少奶奶,进宫看望她姐姐尚才人,却不知对尚家二姑娘要怎么交代。”
太太听舒娥还有其他为难之处,也不由得十分关切,可是听了舒娥的话,蹙着的双眉却缓缓舒展开来,微笑道:“若只是为了这两件事情,你大可不必为难。”
“太太已经又办法了吗?”舒娥奇道。
太太却不回答舒娥的话,又问道:“除下这些,还有什么为难之处吗?”
舒娥摇了摇头,说道:“若这些也不足为难,余下的事便不必多虑了。”
太太听了微微一笑,说道:“明日若得起身,也一同观礼才好。衣裳首饰都交给丁香收着,明日记得换上。”说完便不再停留,转身离去。
舒娥让菊豆送了太太出门,自己却躺在床上,只是望着灯烛出神。
丁香说道:“这算什么?说是来探病,也没有问问你怎样了,说是特意来跟你商量,也并没有听你的话。”
舒娥微微一笑,说道:“太太是来跟我交待好,回宫之后不能乱说。”
此时菊豆也推门进来,发愁道:“夫人真的打算听太太的话吗?”
“不听又能怎样?”舒娥淡淡说道:“虽然我也觉得不妥,却想不出更好的办法。”说着伸手在房间里自左至右指了一指,说道:“只看到这些精心的装饰,连这不常住人的墨韵堂都想到了。半月前我走的时候还没有,半月来却已经装扮齐全了。曹府上下为此费心已久,岂肯到了此时再出什么岔子。况且既然知道三少爷即将回来,那就什么都好说了。”
“夫人回来之后,太太便不时遣人来问夫人的伤势,问夫人醒了没有。顺婕妤来了之后,才安生了一会儿,夫人刚醒来不久,太太便到了。”菊豆斟了一碗茶走来,忽然说道。
丁香拿着软枕轻轻垫在舒娥脑后,回首对菊豆说道:“四少爷跟老爷太太说,‘夫人会赶着时间回来,三少爷也会回来’,想来老爷太太也猜到舒娥此去跟三少爷有关系吧。”又笑对舒娥说道:“所以你一回来,太太便迫不及待地来问你了。”说着喂舒娥喝了两口茶,笑道:“老爷和太太暗中恐怕也筹划了不少路子,还好你说三少爷过几日便会回来,若是你说没有找到三少爷,完全没有三少爷的消息,想来老爷和太太还有别的应对之策。”
舒娥点了点头,说道:“终究是太后娘娘亲口许婚的大事,老爷和太太也不敢轻忽。只是不知道太太想到了什么法子……”说着淡淡一笑,续道:“看来不到明日,我也不能知道了。”
这一夜丁香和菊豆轮流守在舒娥身边,防她突然发烧,舒娥再三劝说让她们回去,却是说之无效。舒娥也确实感到身体疲倦,昏昏沉沉终于睡了。
………………………………
第四一九节 飘衣云结庆
宋宫凤栖梧桐;第四一九节飘衣云结庆
悫鹉琻
韩王府门里门外的大小道路都被打扫的十分干净,道路两边的树木上也都缠上了大红锦缎,一来是为了昭示喜庆,二来也是为了将不相干的人挡在外面。
门口的石狮子愈发显得威猛,披红挂彩地蹲守在“韩王府”的御笔匾额之下,守护着这一家的兴庆繁荣。
墨韵堂外,仆役奔走的声音,悄声言笑的声音,一声声或高或低,都传到了屋内三个人的耳朵里。
丁香和菊豆都穿上了浅粉、淡紫的衣裳,头上发髻高梳,首饰也都焕然一新。丁香捧着一套衣服首饰放在了舒娥床边的椅子上,低声说道:“舒娥,怎么样?能不能起身?”
舒娥早已经睁开了眼睛,窗外的光线尚自朦胧,热闹忙碌的意味却已经透窗而入了。舒娥抬手试了试,伤口虽疼,却已经没有那种尖锐分明的感觉了。
丁香拿来的外裳是鲜润柔和的桃红色,舒娥对着那一叠整齐的衣服看了看,淡然笑道:“今日府上人人都是这样娇艳明亮的颜色,看起来定然满是喜意。”
丁香不知舒娥心中又想到了什么,一面帮舒娥换了衣裳,一面只捡些不相干的话说了。
水红色交织綾的曳地长裙,上面是粉底碎花的交领襦衫,腰间系着阔约三寸的嫣红色锦缎束腰,打成了大大的蝴蝶结子,外面罩着那件桃红色锦缎的对襟褙子,衣领袖口皆是丝线刺绣的桂枝图样,通身更是用金色丝线织上了百花齐放的锦绣暗纹。只脚下的绣鞋颜色较浅,鞋面上只有银线暗纹,鞋头却镶着一颗圆润的珍珠。
舒娥对镜自照,不由得有些痴了。镜中的女子虽无妆容,然这一身华丽雅致兼而有之的衣裳,已经足以衬得人儿娇美难言了。
丁香为舒娥梳了发髻,拿起太太送来的三对镶着红玛瑙的金钗在舒娥头上比了比,却又放了下来,叹道:“这金钗好看是好看的,也合今日的情景,可惜看惯了你平日的样子,总觉得这个太俗气了。”
舒娥点头不语,却顺手从自己的妆奁盒子中拿出了一个扁长的红木盒子,小心翼翼地打开,两钗相对而放,左边是一支轻云出岫图案的钗,右边一支钗则是一只回首相看的大雁,若是戴在头上,雁尾刚好与云相接。钗的颜色似金而略淡,又带着银的柔光,轻云和大雁无不栩栩如生,那白云更是一块无暇的白玉雕成的。
舒娥伸出纤指,轻轻地捻起大雁的钗,念着那句云无心以出岫,鸟倦飞而知还,忽然指尖就不由自主地颤抖了起来。
猛然间有种想要流泪的感觉,双目只是胀得发热。舒娥连忙将钗子放进了红木盒子里,啪地一声轻响,盒子已经被盖住,云、雁交织的双钗登时在眼前消失。舒娥忍住喉头的哽咽,抬头看着镜子,对着镜子里面丁香的面容说道:“就戴太太送来的金钗吧。”
一众衣饰之外,连面纱也是别具匠心。桃红色的软绫柔软轻滑,上面是金线撒花的纹饰,如同这浑身的衣饰一般,亦是明艳华丽。
曹府里处处洋溢着繁华喜庆的景象。
不管是丫鬟仆妇,还是小厮男佣,身上的服色都是焕然一新。丁香和菊豆跟着舒娥,踩着一路鲜艳柔软的红毯向老爷和太太的正堂走去。
正厅上太宗皇帝御笔所提的“仁恕清慎”的匾额显然是被重新油漆过,描金的大字个个都是熠熠生辉,看不出这块匾额已经是究竟年代,独那“淳化御笔”四个字,还昭示着这块匾额的来历与韩王府的荣耀。
匾额上大红的锦缎簇拥成了盛开的花,围绕着匾额上金闪闪的字迹。
正厅里的桌椅还是一色儿的棠梨木,露着木头本身的纹理,并没有重新油漆打磨的痕迹。但是椅子上的椅搭、垫子和靠背,却是一水儿换了全新的,皆是大红色锦缎、金线花纹。
丁香小声说道:“好在桌椅倒还没有动过。”
菊豆亦小声答道:“桌椅所用本就是极贵重的木材,时间越久,越有她天然的莹润色彩。若是赶着全换了新的,倒显得小家子气了。”
府上今日处处都是一番精心的打扮装饰,而且多用了似乎只有红色方能彰显喜庆,只有金色才能昭示富贵一样。
时刻还早,还没有重要的客人上门,老爷和太太还在正厅里面坐着。坐下的一溜小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