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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女子将荷包细细收入怀中,低声说道:“用得着的,当然用得着。你想得很是周到,我原该跟你说声谢谢才好。”
东陵在一边轻轻“哼”了一声,似乎甚是不耐,声音甚是冷淡:“走吧。”
那女子本是语声低徊地跟舒娥说话,似乎全然忘了周围还有东陵这样一个人,听他语气生硬,忍不住大声说道:“你大嚷大叫些什么?你瞧不见曹公子正在跟我说话吗?”
舒娥微微一笑,真正大嚷大叫的正是这女子自己,却反咬东陵一口,当真好笑。东陵不与她一般见识,不再争执,舒娥便示意那女子上了马,说道:“我们要往西边投宿,你也一道走吧。好在你的马快,明日再走过这段路程,也不算耽误。”
那女子欣然跨上了马,跟在舒娥身边,不住口地跟舒娥说话。舒娥夸这女子骑术精湛,她果然十分高兴,絮絮叨叨跟舒娥说个不停。
东陵忽然问道:“姑娘贵姓?”
那女子正说得兴高采烈,听见东陵说话,愣了一下,却不回答。
东陵冷笑道:“怎么?这又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吗?”
舒娥侧首看了看东陵,低声说道:“东陵兄,她一小姑娘家,不愿对陌生人说自己的名字,也在情理之中啊。”
那女子忙说道:“曹公子,你怎么还这样客气?你还把我当陌生人吗?”
舒娥随口说道:“当然不是。”其实心中却想,我连你的姓名都不知道,怎么不是陌生人。只是这句话却没有说出口。
那女子欣然道:“我姓吕,双口之吕。我的名字么……”
舒娥听出那女子话中的犹豫之意,忙说道:“吕姑娘不便吐露姓名也无妨。”
那女子却是嘻嘻一笑,说道:“这又有什么不便了?我叫……吕萍,浮萍的萍。”她略沉默了一会儿,又大声说道:“说了就说了,这又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吗?”
舒娥听吕萍竟是跟东陵较上了劲,肚里暗暗好笑。
天色昏昏,马儿行走不快,三人离得甚近。东陵却像是没有听见吕萍的话一样,理也不理。
吕萍又说道:“我把我的名字说出来了,曹公子叫什么名字,也该告诉我了吧?”
舒娥虽然有了“曹好”这个化名,毕竟只是东陵随口开的玩笑,从来也没有人问起,一路上也只有东陵叫过几声“好兄弟”。这时候听这女子当真询问起来,不说似乎不当,要说一时又编不出来,只好硬着头皮说道:“在下单名一个‘好’字。”生怕这个名字泄露了自己的身份。
吕萍却完全没有察觉,只是轻声念道:“曹好。曹公子,真是好名字。”
舒娥轻轻吁了口气,扭头看了看沉默不语的东陵。
吕萍见舒娥看着东陵,也侧首大声叫道:“你呢?你又叫什么来着?”
东陵修长的眉毛微蹙,头也不回地淡淡说道:“非礼勿言,非礼勿听。”
吕萍“呸”了一声,说道:“你以为酸邹邹说两句文话,就难得到我吗?我知道你是不愿说罢了。难道名字也是不可告人的吗?”
舒娥夹在二人中间,听他们你来我往地争论,又是好笑,又是好奇,吕萍似乎从一开始就是处处针对东陵一样。舒娥忽然心念一动,垂首暗笑,莫非,吕萍是有意的吗?又难道她去而复还,也是要跟着东陵吗?东陵又说什么“有我在,她的花招再多也无济于事”,现在想起来,怎么好像东陵对吕萍甚是熟悉一样。
舒娥转念一想,又有些不对。当时东陵和自己向着西边走,吕萍却是从东边来,偶然相遇,那是绝无可疑的。舒娥一时打不定主意,究竟这叫吕萍的女子想干什么。但想到明日自己和东陵仍要向着西边走,吕萍是否是另有它事,还是一早便打定主意跟着东陵,明日便可见分晓了。
想通这一节,舒娥心中略定。
“曹公子叫你东陵兄,你是姓东名陵吗?”吕萍兀自在对东陵大呼小叫。
舒娥对吕萍笑道:“东陵兄的意思是,你若想请教别人的姓名,该当言行有礼才是。”
吕萍笑道:“他自己说话便是这般冷冰冰狠巴巴的样子,有盼别人言语有礼,真是好笑!他的名字嘛,不知道便不知道,有什么好稀奇的吗?反正我也不会跟他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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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四八节 破靥盈盈巧笑;举杯滟滟迎逢
三人就此一路向西走去。
吕萍谈锋甚健,东拉西扯,似乎有说不完的话。只是她果然只跟舒娥一个人说话,别说跟东陵交谈,即便是言语中涉及东陵的话,也没有一星半点。絮絮叨叨,唧唧咯咯,只是向舒娥说一些不要紧的东西。
别看她方才对东陵掉书包的话不以为然,舒娥跟她一路谈将下来,发现其实吕萍胸中也是颇有才学,更要紧的是见识似乎甚是广博。
而东陵也果然是一路装聋作哑,哼也不哼半句。就连舒娥跟吕萍交谈时言语中说到“东陵兄”三个字,他也不作任何反应。
舒娥一一看在眼里,又是诧异,又是好笑,不知这两个人在闹些什么玄虚。
天色虽黑,好在三匹马都是好马,不多久就到了一家客栈。
舒娥向柜上要了三间客房,又吩咐伙计将饭菜都送到各人的房里。伙计笑着躬身颔首的答应,却看着舒娥笑嘻嘻地不往下面吩咐。
舒娥往腰间一摸不见荷包,立时想了起来,看见东陵还站在身边没有离开,忙对着东陵微微一笑。东陵不发一语,轻轻将一个东西抛给了舒娥。舒娥拿起来一看,原来是一块小小的玉佩,略一思索,便想起来这块玉佩原本是缀在东陵束发的带子上面的。
舒娥还要说什么,东陵已经转过身跟着一个伙计走了。
吕萍凑在舒娥身边,愤愤不平地问道:“这人也真是的。他懂不懂什么叫做非礼勿动!他怎么能这样对你呢?”
舒娥低低一笑,将玉佩递给柜上的伙计,说道:“这个先存在柜上。等明日一早我去兑了银子,你再将玉佩给我就是了。”
伙计笑嘻嘻地答应了,正准备伸手去接,只听见“当”的一声,一锭十两大的金子被扔到了案上。
吕萍一进店就好奇地四处张望,背着手来回踱步,看见东陵跟着伙计走了,也探着身往楼上看,此刻看见舒娥往柜上存了东陵的玉佩,却不知从何处拿出了这样大一锭金子。
伙计先是吃了一惊,随即眉花眼笑的将金锭子拿了起来。舒娥吃惊地回头看着吕萍,却见她下巴微微一扬,对着伙计说道:“够不够?”
这时一个衣着像是掌柜模样的人疾步走了过来,看着惊喜交集的伙计,轻轻咳了一声。
伙计立时反应过来,更是点头哈腰,笑着连连说道:“够,够。”说着有忙忙将玉佩双手还给了舒娥,对着二人说道:“两位公子这边请,这边请。”
“有什么好酒好菜只管上,爷们赶了一天的路,都累了。”吕萍声音不高,然而其中自然含着一股颐指气使的气派和威严,她又续道:“对了,你先去把房里的被褥铺盖一应换成新的,别忘了再烧些洗澡水,送到房里。澡盆也要新的,别人用过的可不能要。”
伙计听得眼也直了,半晌才回过神来,结结巴巴说道:“这……这里……咱们这里可从来没有这个规矩。这……两位公子爷……”
舒娥知道吕萍没有什么出门行路的经历,正准备出言相劝,却见吕萍秀眉一蹙,在案上重重一拍,怒道:“到底行不行?”
掌柜的忙躬身说道:“当然行,当然行。若不是时间仓促来不及,就当给公子爷们另起一座屋子。似三位公子爷这样英俊清雅的人品,怎能用店里客人伙用的家伙?”说着又抬头吩咐伙计们道:“赶紧交代下去,酒菜都要收拾的干干净净的。厨里还有没有用过的家伙,拿出来洗干净了给三位装酒饭。”
吕萍微微一笑,说道:“你知道就好。”
掌柜的又躬身说道:“只是小老儿这店面甚小,小老儿事先也没有料到今日会有您三位贵客光降。”
舒娥听着掌柜的话茬不对,生怕吕萍又生起气来。却听掌柜的笑道:“好在上月小老儿接儿媳,陪嫁的被褥都是顶号的料子。有铺有盖,有厚有薄,可都干干净净收着没有动过呢。”
吕萍甚喜,对舒娥笑着点了点头,眼波流转,映着柜上熊熊烛光,甚是娇美。
伙计在前面引路,领着二人上了楼。楼上的伙计早已经得了消息,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