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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娥忙行了一礼,低声说道:“我娘亲原是……原是父亲的第三房。生下我后便早早亡故,是以十几年来一直由太太抚养,进宫之前,也曾行了礼,纳为亲女。虽是如此,舒娥究竟不是太太亲生,还请皇上原谅欺瞒之罪。”
皇上嘴角带着温和的笑:“正庶不是一样,你就是你,又岂会因为正庶而有所分别?即便你不是韩王府中的千金,又能怎样?”
舒娥抬起头来,眼中满是感激的神色,续道:“皇上不论正庶之分,是皇上襟怀宽广。可是在府中之时,舒娥的身份却多被诟病。我虽由太太抚养,只是太太膝下多子,常有无暇顾及的时候。府中还有两个姨娘,四个侍妾,婆子丫鬟,难免议论。我们虽是兄妹,却是十分生疏,众人面前,也是以‘少爷’称呼的。唯有三少爷然诺和四少爷景休与我交好,私下里或以表字相称。”
皇上的神色大为怜惜,轻轻扶着舒娥的肩头,温声说道:“可怜的孩子。先皇虽有十数位嫔妃,却是子嗣不兴。我虽生在深宫之中,却从未有过兄弟手足之谊。唯一的皇妹……”皇上轻轻叹了一声,又对舒娥说道:“别再伤心了,是我方才多疑的不好。”
舒娥垂着头,一颗大大的眼泪落在了衣襟上,嘴角却勾起了浅浅的弧。
“只是……舒娥,宫禁之内,令兄恐怕是不能进入的。”皇上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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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七八节 平生携手人,邂逅赏心处
宋宫凤栖梧桐;第二七八节 平生携手人,邂逅赏心处
舒娥轻轻摇了摇头,低声说道:“我虽在宫中,仍是不忘旧时兄妹间的称呼,以致引起皇上误会。爱叀頙殩都是我不好,”
皇上微笑道:“是我多虑了。你……要不要紧?今日在竹息园中见你,只觉得你又清瘦了不少。”
舒娥忙拭泪微笑道:“前几日身体略有不适,已经吃了药,大好了。”说着抬头看了看四周,虽有宫灯照耀,然而夜不观色,周围的景致看起来却颇为生疏,不由得吃惊道:“这……这是……是什么地方?”
皇上道:“这是去医官院的路。咱们在园子东边。”
舒娥定神一看,惠民河果然便在不远处,忙说道:“方才只是一时情急,加之近来休息不好。我已经不碍事了……我,我要回去。”
皇上细细地看了看舒娥的脸,问道:“果真不妨?”语气十分关切。
舒娥甚觉不好意思,点了点头,说道:“只是有些疲累,想要休息。若是此刻叫了御医来看病吃药,不但搅得众人不安,我也不得好好休息。”
皇上看着舒娥眼波盈盈,脸颊上飘着红晕,神色虽显倦怠,说话的声音却是很有精神,略一思索,说道:“好。”
随即,皇上伸出了手。
舒娥微微一怔,反而退后半步。
皇上温声说道:“我送你回去。”
舒娥低声说道:“舒娥不敢。”
身后不远处的墙角边,一点昏暗的灯光渐渐隐去。接着更远一些的地方,又有一个人提着灯笼,似乎犹豫了一下,没有跟着皇上和舒娥,而是朝着隐去的灯光的方向走去。
皇上温然一笑,说道:“你又不肯走在我前面,这样跟着我走,或许我到了竹息园,一回身却不见你了。”
舒娥奇道:“那怎么会?这个时候,我不回幽篁,又能去哪里呢?”
“我就是担心不知道走到了哪里,你突然晕倒了。”皇上温和的笑声里也带着关切,“等我到了幽篁,一回头,你却不见了。”
舒娥忍不住一笑,内心虽是觉得不妥,却不好再拂逆皇上的一片好意,只得伸出左手,轻轻搭在皇上手上,笑道:“从此处回竹息园,刚好便是沿着惠民河走。我便是偶有不慎,一失足掉在河里,‘扑通’一声,皇上也能听得见的。”
皇上低声说道:“羞芙蓉,沉锦鲤。”
舒娥一时没有明白皇上的意思,轻声问道:“皇上说什么?”
皇上轻轻“哦”了一声,随即问道:“当日你在河边滑倒,受的伤好了没有?”
“一点轻伤,早就好了,多谢皇上挂怀。”
这样一路到了横波桥,舒娥忽然想明白了皇上所说的沉锦鲤、羞芙蓉,原来便是沉鱼、羞花之意,心中慌乱,忙轻轻挣脱了皇上的手,匆匆行了一礼,说道:“皇上请稍等。”便匆匆转身回了幽篁。
幽篁里尚未有人出来,桥那边却有人提着灯一路小跑赶了过来。
那人疾步走到皇上跟前,行了一礼,说道:“小的来迟了,让皇上久等了。”那人一路小跑之下,已经有些微微气喘,灯光下看得分明,正是全福。
皇上点头道:“崇文阁的侍卫呢?”
全福躬身说道:“回皇上,让小宁子照顾着散了。”
舒娥手提宫灯来到河边,却看见皇上身边还站着一个人,手中提着灯。舒娥看到全福,心中又羞又惊,想到全福既然找到了这里,那么方才或许便跟在皇上后面。只是事已至此,却是无可分辨。
舒娥走到皇上身边,行礼说道:“早知全公公前来迎接皇上,奴婢便不用多此一举了。”
全福忙笑道:“小的在崇文阁等了皇上半日,不见皇上回去,便想出来找找。想起方才夫人去过崇文阁,便到这边来看看。”
舒娥听全公公的话中含着滴水不漏之意,愈发不好意思,只好恭送皇上,却是心中只觉慌乱,什么也不敢说了。
全福引着皇上回景阳殿,低声说道:“小人一路走来之时,看到另有人也点着灯跟着皇上。”
皇上点头道:“难怪我开始看见你跟在后面,后来却不见了。可曾看见是谁?”
全福略微犹豫,随即说道:“永安夫人说她是跟着一个宫女走到了崇文阁,当时小人便在崇文阁四下里悄悄查看,却没有发现什么踪迹。直到皇上离去之后,小人想随后护送,只是走得迟了些,再看时,又看见有人也在后面悄悄跟着,是个宫女。”
“是一个人?”皇上问道。
“小人虽没有看见引用安夫人来到崇文阁的是何人,但依理推想,应该是同一个人。”全福说道。
全福看着皇上的眼中露出了疑问的神色,便附在皇上身边,悄悄说了一个名字。
皇上的脸上微微变色。
“皇上,小人有一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一阵短暂的沉默之后,全福小心翼翼地说道。
“但说无妨。”
“她显然是……奉命而来。而且,并没有恶意。”全福神色恭谨,嘴角却露出一丝温和的微笑:“她既是奉了太后的命,那么恐怕太后的心思,跟老奴是一样的。太后也希望为皇上促成一件美事……”全福说到这里,望着皇上不语微笑。
皇上微微一笑,沉默不语。
花园的彩楼一边,一个女子悄悄将宫灯吹熄,放在彩楼之后,缓步走到了彩楼前面。已经耽误了不少时间,所幸彩楼前的热闹一如既往,众人都在欢声笑语中对月穿针,浑然不觉她悄然来到。
这个宫女一身绀蓝色褙子,里面的襦裙也都是不起眼的深色。这样的颜色易于隐在黑暗之中,想毕此刻永安夫人还正在疑惑吧。
想到这里,她不自禁地脸露微笑,然而想起刚才的一幕,却着实也令人有些心惊。
若非全福公公跟在皇上身后,或者还能看到皇上是不是一直送永安夫人到了幽篁,或者,甚而皇上也留宿在那里……
方才全福公公虽然跟着这女子,终究还是被她绕了一段路之后给走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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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七九节 银汉迢迢暗渡
宋宫凤栖梧桐;第二七九节 银汉迢迢暗渡
她只是轻轻吹熄了灯笼,躲在墙角的暗处,全公公没有留意,反而越过她的头,更朝前面走去,她便趁机走开。爱叀頙殩
往东南边上走,越走越是偏僻。东边一带是一些宫人侍卫的住处,往日里还有一些热闹的气息,而到了东南边一带,却是越走越偏僻。
玉津园自中间花园隔开,以北的地界以园林为主,皇上和后宫诸人的宫殿房舍皆在北边。南边地界东西分割,西边是皇上和王孙子弟、武将大臣们往年狩猎的所在。东边则是成片的田地,因为大宋开国以来,历代皇上皆极富仁心,体念百姓朝暮耕作的劳苦,以及天地万物生生之大德。故而在行宫御苑里开辟田地,以示不忘万民的辛苦劳作。即以帝后至尊,也要每年应时在农田里参观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