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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辰?李归伯木讷的转头看了看窗口透出的下午阳光,默默挥手让女子快出去,然后光溜溜的躺下,瞪着双目想自己的事情。
自己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变成了这样?适才那个女人,三十三四岁的样子,从前见到这样的女子,都是战战兢兢的跪在自己面前,求佛爷大菩萨保佑她可以生个寸男尺女以稳固大妇的地位,别说与自己同床,哪怕自己多看她一眼都要激动的哭嚎。
现在,这个女人竟然毫无廉耻的向自己求欢,而自己停下来的时候,她竟敢明显的表现出不悦之色。
李归伯忽然低下头去,伸出自己的双手呆呆看着,这是一双毫无瑕疵的手,干净、干燥,没有半点病态的异色,该有力的地方就粗壮,该灵巧的地方就纤细,指甲不长不短,绝不突兀。这双手,这一年来不知摸过多少女人身上的嫩肉,似乎很少再触碰佛经了,不知到底是因为哪个原因,但很明显的,这双手正在微微的晃动,与周遭的空间并不能稳固的融合,然而,就算是凡人的后天武功高手,手都不会如自己这般颤动。
自己这是……怎么了?
李归伯光溜溜的站起来,走到窗前,掀开蒙着细薄白布的窗户,一大片的阳光钻了进来,照在他的身上脸上,甚至有些刺眼。
法庆禅师不知怎样,但想必是已经撒手西去了,惠晖法师呢?自从自己重组大乘教,他早就离开北方,常年在南朝清修,除了通传一些消息之外,很少来北方,更加绝少参与管理教门事务。弥勒教走到现在的穷途末路,真的还能留给自己一代传一代的机会吗?
可是,最大的问题,自己本来已经沉迷了一年,为什么这一刻却忽然清醒了呢?难道是有什么变数?李归伯低头想着,却不知道到底在什么地方出了破绽。弥勒教最近龟缩的很严密,正在按照骑象军司司马长天的计划转而地下发展,收罗民间财富,渗透朝堂中心。
现在所有的发展大计都不是自己制定的,只是经过自己应允,如果其中出现了什么纰漏,只能是在司马长天的身上。
想到这里,李归伯忽然出声喊道:“小四,小四,速派人传信问问司马长天,让他回报一下近况!”
寂静的小院里鸦雀无声,没有人回复,没有人答应,连刚刚被他赶走的那个如狼似虎的美丽女子的气息也都已经消失不见。
李归伯的心脏再次砰砰的跳了起来,忽然他转脸望向西面的院墙,只见斜下的阳光中,墙上站着一个人,身穿轻薄的夏日高品武官袍服,双手背在身后拿着一把长长的略有弧度的刀,似乎就是近来传说中朝廷新发制式的“横刀”,由于背阳,面目并不清楚,李归伯法力运转,登时看见那人面色白皙稚嫩,最多二十上下的年纪,嘴角上还带着一丝讥诮的笑容。
“久违了,李归伯大教主。”金童跳下墙头,踱着方步走向李归伯的窗口,“或者说是平魔军司、十住菩萨、定汉王,或者说二百年来江湖上最大的反贼头子。你不是金刚修为么?反应可真慢,本官都来了两柱香的功夫,你的新宠都已经被十几个如狼似虎的兵勇带走了,这才发现本官的存在。”
“你!”李归伯忽然心中出现了一丝危险的悸动,可是眼前这人在他严重并没有丝毫的法力,只有浑身百脉之中的真气在汩汩流动,浑不像是修行中人,那么……
李归伯忽然再将脸转向东面,他没有丝毫的感应,只是猜测要么慧可,要么道育、苗空,至少会有一人正在左近。
可是,东面院墙上空荡荡的,没有半点人影。难道已经在院子里?李归伯再扫视,同样没有。那么,竟然是对面这个年轻的武官孤身一人来找自己的晦气?
李归伯淡然的笑了:“小娃,看你二十出头的年纪,能练到先天境界也是武人之中的翘楚了,岂不闻天外有天,人上有人?你孤身一人提刀来见,却不想想本尊纵横天下二百多年,却无一人见到了本尊的真容,却是何故么?”
金童笑道:“想必见过你真容的人,要么是大乘教、弥勒教中人,是你的拥趸,要么就是朝廷官兵,已经死于你的手下?”
李归伯冷哼一声,阴森森道:“既知如此,还敢前来送命?”
金童大笑,狂笑,笑的眼泪都快流出来了,腰都快要笑弯了,就在李归伯怒气槽几乎满值的时候,他忽然停住笑,站直了身子,左手刀鞘缓缓抬起,刀柄慢慢送入右手,肃然道:“我没见过你,但见过弥勒教中的其他人,惠晖法师与我见过面,过了两招,本官与他打了个平手,你弥勒教共有在世罗汉九人,其中七人布了个阵法要杀我,被我反杀一个,其余六个已经回去坐枯禅思过了。最后一个法庆,我俩并没有动手,但那次见面的时候他精气神不是很好,知道我来了,他立刻就自尽,也算光棍。不过法庆和尚自尽前似乎用什么大挪移的神通送走了一个什么人,你说,那人是谁?”
“你……”李归伯再次发出这个单音节,却完全不是适才那种腔调,并且,他同时还后退了一步。
李归伯退后,金童却隔着窗口继续逼近,边走边道:“今日我来,调动了五十二万兵马。与年前的扫庭之战一样,甚至这一战会结束的更快,你们的人,上至军司坛主,下至商号内打杂伙计的二姨奶奶三姑婆都已经被我的探子牢牢盯着。你手下的高手,有的是朝廷暗桩,有的已经投靠朝廷,其余的已经被更多高手盯上,只要本官一声令下,就是他们人头落地之时。此战不招降,不收俘虏,身残留有一口气的统统补上一刀,只要你死在本官的刀下,弥勒教就要从明天开始成为历史。”
嘴角露出一丝笑容,金童缓缓道:“现在,本官正在考虑,要不要……看刀!”随即横刀出鞘,刀芒闪出。
狮子搏兔亦用全力,就算自己压了对方整整一个境界,但既然有这出先手的伎俩,自己又没打算留他姓名,也没打算听他遗言,并且整个弥勒教的秘密都已经掌握在司马长天的手中,更没打算逼供,那么,为何不用最有效的伎俩?
刀光一闪就斜斜飞上半天,整个小院从金童站立的地方一直向北崩塌损毁,其中夹杂着一些半红半金的血肉,而随着那半声惊呼,一个金色的虚影被金童的刀光绞碎,缓缓的弥散在半空之中。
不远处,随着刀光的出现,立刻有人大喊:“大人有令,开战!”
随之而来的“开战”之语,转瞬之间便如星火燎原一般传遍了整个北海郡。这一役,北朝官兵斩首数十万级,无一活口,刀锋之利,甚至震动了南朝的萧衍。
萧衍接到消息的时候正巧刚刚退朝,看完了奏折之后,他掩卷长叹,掩饰不住眉目之间的焦虑之色。
回到宫中,正是受宠的吴淑媛迎接,见皇帝面色忧虑,吴淑媛道:“不知陛下为何心怀郁郁?”
萧衍叹道:“北朝又有大事了,拓跋澄那老卒去年一战剿灭了整个弥勒教,竟然还挺沉得住气,隐忍了一整年,直到前些天,待弥勒教残部聚集到青州之后再次围剿,连十住菩萨李归伯的人头都拿到了。这北朝数年之中,先平了突厥疥癣之疮,又灭了弥勒心腹大患,下一步能怎样,难道又要兵锋南指?”
吴淑媛笑道:“陛下雄才大略,还能怕了北边那群不懂礼法的野蛮人?到时候他们派兵来,陛下只需摆好阵势一个个拿下,自然无忧。”
萧衍摇摇头,却也就势放下此事,对吴淑媛笑道:“朝中水还是很浑,须得小心步步为营,不过这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美人不如好好服侍于朕,朕心情好了,自然万事顺遂。”
吴淑媛嫣然一笑,摆出风情万种的仪态,尽心侍奉,萧衍也笑呵呵的全盘受用了。
距离这座宫殿不足三百丈的另一处殿堂外,几名小宫女叽叽喳喳的拉扯着不满五岁的二皇子萧综做游戏,几名太监懒洋洋的坐在大殿石阶上看热闹。正在玩闹间,一名宫女冷不防的脚下一滑,跌倒在台阶下,几个太监连忙下去帮忙救护,在这手忙脚乱的过程中,一张纸条就被宫女悄然交到一名太监手里,那太监手中捏着纸条,却一点都不着急,与众人一起围着宫女关切的询问着这里痛不痛,那里难受不难受的废话。
足足闹了一刻钟,众宫女总算哄着小皇子离开,几名太监互相看了看,静悄悄的向各个路口四散而去,殿门口也有一个人守着,唯独接了纸条那位却闪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