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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构等人十分不舍,金童解释道:“我这里用人,刘使君那里也用人,当初我刚来洛阳,形只影单,刘使君派各位兄弟来帮我,虽然现在都算是我的麾下,但毕竟咱们都是玉门关一系出身,刘使君也是需要我保护的上官,一家人不说两家话,日后修行上遇到难题尽管来找我,若是需要帮忙也尽管来找我,至于日常做事在哪里,洛阳还是玉门并非那么重要,等过个几年,刘使君手下有了你们这级别的高手足以支应的时候,或者他们几个需要回玉门关长居的时候,你们要回我这里来,想必刘使君也不会强留。”安抚了几人,金童随着带路军士一溜烟跑到拓跋澄的府上。
拓跋澄这个干过一大串正一品官职,已经成了人精的老家伙在生活作风上竟然十分低调,金童经过军士指点一看,诧异的差点就张开大嘴了,只见这宅子门房十分低矮,连个牌匾都没有,而且其宽度充其量也就是能进个小马车,别说跟金童自己住的园子相比了,就是和京师中的一般百姓相比也是低了一头,一圈矮墙只有一人多高,而且从外面看上去这个宅子还十分的不够宽绰,东西长顶多也就是十几间房的样子,在两边高门大宅的映衬下简直是寒酸的不能再寒酸。
门口站着五六个老军丁,个个五十出头六十往上了,带路军士交了拓跋澄手书,老军丁一摆头,带着金童进了门。
进门再看,前厅离大门有二十丈左右,乃是青砖红瓦的,也没个琉璃瓦映衬,空荡荡的院子也没个亭台水榭,不过兵器架石锁什么的倒扔的满地都是。
大门后面空地上有个躺椅,一个白发老头似睡非睡的在那躺着,见有人进来,睁开眼睛,沙哑的道:“是谁啊?谁来了?”
老门军用高亢的声音回道:“相爷要找的人。你这老东西怎么又跑出来占我大哥椅子?”
白发老头嘎嘎笑道:“你家老大今日出门了,你又不是不知道,反正你也没工夫进来消遣,借我躺一躺何妨?快去办你的正差吧,晚了小心相爷打你板子。”
这两句对话不要紧,问题是金童一眼就看出这个白发老头乃是个实打实的先天高手。这种人不论到哪去都得是国士之礼供奉着,在这拓跋澄的太师府竟然沦落到偷空占人一个躺椅的便宜,而且听对话内容来看,这府里的先天高手绝对不是他一个,也绝对不止他和老门军的大哥两个,至少得有三五七个才是,果然是人不可貌相,更不可用宅子来相,拓跋澄当了这么多年顶级高官和顶级将领,其麾下实力还是不容小觑的。
进了院子,过前厅而不入,再过二堂而不入,一直走到看见内院的月亮门了,老门军才拐个弯,领金童来到一个青砖红瓦、五六间房的二层楼前,门口同样站着两名军士,都是三十出头的年纪,金童再看,离先天境界只是一线之差。
老门军交了拓跋澄手书,护卫传了进去,转眼出来,挥手一引:“将军请进。”金童对几人略一拱手,独自走了进去。
进去一看,方才知道这个书房,正中间的中堂下是书案茶几,两侧一排一排的大书架,层层叠叠直到墙边,好几间房子的地方也没个隔断,就是书架和柱子,二楼是个天井楼圈,东西两侧各有一个小楼梯可以上去,绕着房子围了一圈的也是书架和柱子,至于书架上的内容,一楼还是纸书居多,二楼则全是竹简,金童扫了一眼,不禁开口赞道:“老太师果然是文武双全的博学之人,末将敬服!”
拓跋澄正老神在在的靠在躺椅上,两个小丫头给他揉着肩腿,手里拿着一卷书在看,闻言干枯的笑道:“小子,怎能看见书多就说人有学问呢?岂不知金玉在外败絮其中的典故?”
金童哈哈一笑,边上前几步边道:“老太师真是说笑了,听闻老太师当年做过安西将军、镇南大将军、镇北大将军、征南大将军、征东大将军、抚军大将军、徐州刺史、雍州刺史、梁州刺史、定州刺史、扬州刺史加散骑常侍、中书令、尚书令、尚书令加散骑常侍、尚书左仆射、吏部尚书兼右仆射、侍中开府、太子少保,最后是骠骑大将军、司空兼侍中领尚书令迁司徒赠太傅,况且据说做的不错,先帝曾说‘若非任城,朕事业堪忧也’,这都是末将来洛阳后听说的,嘿嘿,若是肚子里没个几斤墨水,哪能做这么多的文官官职?还能得先帝赞赏呢?”
“哈哈哈哈!”拓跋澄显得十分开心:“来人,弄条凳子给他坐下,奉茶来。我说守义啊,这么些年下来,拍老夫马屁的人是多不可数,可是能拿老夫毕生官职来当理由,再加上一句先帝评价当总结的,也就是你了,哈哈,不错不错,好小子有前途。”
两人相对挤眉弄眼的大笑,金童坐下,接了茶水道:“不知老太师见召,有何吩咐?”
拓跋澄摆手道:“哪有什么重要事体?就是闷了,想找个年轻人来拍拍马屁,老夫就想到了你小子挺会说,结果一问呢,你去玉门关办差了,于是留个人给你带信儿。我说,既然回来了,差事办的怎么样啊?”
金童正色道:“托今上洪福,十分顺利,抓了不少逆贼,大致有一两千人,其中反贼骨干小头目也有二三十个,大头目两个,其余的内线余党等等还是着落玉门关方面继续抓捕,估计还有能一二百号人,目前那边正在问口供,估计半月之内能有分晓,首恶、头目近日都能送京法办。这一次估计玉门关周围的弥勒逆贼基本可以肃清。”
“嗯……”拓跋澄喝了口茶,挥退了侍女,然后道:“干的不错,自从国朝要清缴弥勒教以来,你这次算是第一大功劳了,不过,佛爷级的逆党,玉门关那个地界是没有的吧?就算是加上两个都护府、陇右道、雍州全境,怕是也一个都没有,这个事情,你还得上上心,干的好了,老夫亲自见皇上为你请功。”
金童一脸“感激”的道:“谢老太师。”
拓跋澄悠悠然喝了茶,再摇头晃脑的念叨了几句,忽然想起来什么一样,开口道:“守义啊,这几天叫你来呢,是有这么个事儿,不知你听说了没有,南朝那边萧宝融和萧衍攻荆州不下,据说是听了萧颖胄的意见,遣使来洛阳想搞些合纵连横的勾当,你意下如何啊?”
金童惊讶道:“此乃国之大事,怎能问于末将这等小辈?”
拓跋澄嘿然道:“你小子倒是挺自大,老夫就是问问你自己怎么看,你这人微言轻的,怎么着?还以为一句话能影响了朝政么?”
金童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道:“萧宝融好像年纪尚幼,末将是真不知道。不过萧衍此人,末将经常听人说起,与国朝打过几次大仗,有输有赢,豫州他打赢过,随后却又把雍州拱手相送,嘿嘿,否则末将当初就不是来北朝,而是向南朝而去了。后来此人在益州站稳脚跟,也算是割据一方。若是朝中议论,恐怕还是轻视此人的居多,但是末将觉得,此人雄才大略,日后也是个枭雄之辈,就算是位登九五也不是不可能,相比起来,南朝还是有个萧宝卷这样的皇帝坐着位子,才对北朝更好啊。”
“恩?”拓跋澄眼中精光一闪:“小子,你这看法倒是有些精准啊,是刘贵他们与你议论的?”
“不是,”金童立刻否认:“刘使君很少与末将议论南朝之事,说的较多也就是当年他从萧衍手上夺取雍州的战绩,依末将看,刘使君是很看不上萧衍的,但是末将从西域归国时是与益州的蜀山派仙长一道,蜀山派的玄心子真人曾说萧衍并非池中之物,乃是有天命所归之相的。故此,末将才有此断言。”
似乎答案与自己想的有些偏差,拓跋澄不吭声了,两根手指轻轻敲打着躺椅,不过心中很快就又有了定论,转换话题道:“嗯,不说这个了,南朝就算不改朝换代,总之也要有一场大变故,且说说眼下的事情。萧衍已经率领群臣立了萧宝融为帝,派了沈约为使节,萧宝融的嫡姐丹凤公主萧玉雪为副使已经到了豫州,沈约是尚书左丞,朝廷就定了尚书左丞刘芳为正使,长乐公主当副使接待丹凤公主,正使这边你不用多操心,不过副使必须住到阆苑宫去,你可给我看紧点,把副使的保镖给我当好了,回头我升你官,出了任何事情,须着落在你身上!”
金童起身拱手道:“末将遵命。”
拓跋澄挥手让他坐下,继续道:“历来南朝遣使过来,多会舞文弄墨,有时还会羞辱朝廷官员,这个事儿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