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派谁回去看看到底后还有多少人?谁也不愿意重新回去。于是岳翔宣布原地休息半个时辰,等一等后面的人。同时下令让原本分好的各个队伍整队报数。
原本堡内加上清河的人马总数量接近两千,扣除与正白旗战斗时的伤亡,离城时的总数是一千五百一十六人。现在等数完了数发觉所有人都算上只有一千零九十九人,还有沥沥拉拉近三分之一在山里转悠,行军行到这个样子实在是没脸见人。
本来军官肯定也是有责任的,但是将官们也是菜鸟,以前领着人打架闹事就有份,但是领兵打仗就是头一遭,所以也就没啥好说了,各自把嘴闭上等着后面的人。
我岳翔的战场处子秀就这样结束了,牺牲了几乎所有的优秀部下,挽救回来了一群这样的士兵。究竟值不值得?他们能干什麽?能打仗吗?回去后见到邹储贤该怎麽交待?
过了不知道多久,远处的城头传来了鼓角声,远远看到城门打开,大批的人马从城中出现,接应的人总算是出来了。岳翔上马领着数十骑迎了上去,却见这一次城内出来的人还真不少,黑压压的一大片,数百名骑兵在前排先行,声势也颇为可观。
等离的近了,才发觉这一下城里出来的竟有两三千人,一下将附近的空地几乎全都给占满了。前面领头的十几名哨将校把总各个盔甲鲜明,为首一人正是张旌。他的背后护旗兵手中的乃是他的主将大旗,杆用缨头雉尾,高一丈五尺。号带一条,长八尺五寸。大将旗长六尺,斜角有边,红心、蓝边、黄带,上书四个大字:前军司命。旁边还有一杆大旗上绣一个斗大的张字。
张旌在这清河城内乃是客军身份,他本是游击,抚顺城破之后他才受命领着三千人跑来清河支援。此人虽然没和女真交过手,但是经常和蒙古鞑子作战,也算是比较敢打的将领之一。由于有自己的人马,所以他在清河城内也是说一不二的人物,等闲邹储贤也不想驳他的面子。所以岳翔赶紧拉马闪在路旁,下马施礼道:“末将参见大人!”
“岳翔?原来是你,听说你擅自调兵出城去追剿马贼了,这些人是怎麽回事?他们都是干什麽的?”
“回大人,下官并非擅自调兵,乃是奉了邹大人的令箭行事,现有令箭在此。”说着亮出令箭。好在昨天打仗的时候这个东西没有丢,否则失了令箭便是死路一条,铁定要掉脑袋。
“哦,那这些人都是哪里来的?是流民吗?你和他们是一路?”
“回大人,这些人不是流民,他们都是我大明朝的官兵。下情请容下官细细道来……”
城头之上,邹储贤扒着城垛往远处看,他早已得报有上千人来历不明的队伍通过了八盘岭山路进入清河境内,但是不知道是哪里的队伍。以他现在的兵力也只能勉强守着清河近郊,过了八盘岭就鞭长莫及。
昨天岳翔领着人出去了之后就只回来了押送俘虏的一小批人,他才知道所谓的马贼原来是女真人假扮的。一想到女真的活动范围已经扩大到了这种地步,他就心中发愁。他倒是不怕打仗,只不过就凭手中的兵力和建州拼实在是众寡悬殊。而朝廷援军的消息更是遥遥无期,他已经派人前往叆阳向贺世贤通报。作为清河的主将,若是战火真的烧到这里,守土有责那也只有豁出命上了。
所以他现在颇有些风声鹤唳,只要看见大队人马不是辽阳方向过来的,就直觉上觉得搞不好是建州的八旗军杀过来的。另外他不觉得有可能是别地方的明军前来增援,以他常年在辽东统军的经验来看,辽东不说这样急公好义和胆量的将领凤毛麟角,就是兵力也不足。
辽东全镇才有兵六万,除了镇守各地城池卫所堡垒的守备军之外,能够调动的机动兵力不足两万,其中多一半已经陷没在抚顺城下,要从别处来援,就意味着减少调兵地的防备兵力,谁肯做这种出力不讨好的事情?
他更难以相信那些被女真铁骑打散了架的溃兵能够摆脱追杀逃到自己这里,他常年统军自然知道再强的精兵一旦失去领导也是乌合之众。将是兵的胆,将是军队的魂。除非这些溃兵们有一个好的领导,否则他们根本没机会。
难道……是岳翔?他的脑子里突然蹦出这样一个念头,那个初出茅庐的业余把总,能够完成这种高难度的任务?他甚至连自己的几百人还带不整齐,能指挥上千人翻山撤退?
不过当他在千里镜里面看到岳翔的时候,他感到的却是一阵欣喜。
“原来如此,你碰上女真八旗的马队了?”张旌感到难以置信,但是看着那一颗颗血淋淋的人头和岳翔的一身伤又不得不相信他们是经历了一场血战。
岳翔则是编造了一番故事,半真半假的说了一通。“下官追杀那些马贼,结果在山羊峪堡遇到女真正白旗马队的袭击,幸得堡内官兵相助,血战得脱。下官所有的弟兄都拼光了,最后趁夜色突围,翻山撤退。”
“这四位乃是京师内东厂衙门的差官,可为下官作证。”岳翔拉出来张儒绅等四人,张旌听闻是东厂的锦衣卫心中一惊,不由得上下打量。这四人众口一词的大赞岳翔英勇杀敌,拍胸脯为岳翔做保证,又让他验过了厂卫腰牌,张旌这才信了几分。却没发现岳翔暗中长出了一口气,悄悄和小婉交换了一下眼色。
“既如此,让这些兵丁去城东南集合,溃兵入城不是小事。万一其中夹杂奸细其祸甚大,需的严明正身才可放入,你可先回城向邹军门缴令便是。”
随着乱哄哄的叫嚷声,这些溃兵们拖着疲惫的手脚再次站起,慢慢的向城东南移动。
终于结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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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七
五月十七,清河城。
城内的民团出城去剿匪的消息这两日已经传开了,那些带回来的血肉模糊的人头,还有从山羊峪堡撤下来的官兵,都足以证明百姓们的猜测。更有人绘声绘色的说官兵在山羊峪堡和建州辫子兵干了一仗,说得天花乱坠,好像亲临战场观摩过一样。总之就是各种版本的传言极多,各说各的。
但是有一点是大家公认的,那就是城内的大户岳家老二差点死在外面,岳家的家丁也几乎死光了,几百人回来的才不到二十。有些人就在暗中议论,说这岳家是不是要从此衰败下去了,因为光是给死去的家丁亲属赔付的抚恤金就有好几万两白银。
虽然岳翔有把总的官职在身,但是实际上他队伍的衣食住行还是要靠他自家操办,官府自己的官兵都发不出饷,更别说管这些“民团义旅”。
前些时候岳翔因为要置办兵器马匹在黑市上花了大笔的银子,把家里的现银几乎都花光了。现在干脆把田产和一些地产都给买了,反正等开了仗这些不动产迟早都要毁在八旗军的手中,早卖晚不卖。
族中的那些老家伙们嘴上不敢说心里大骂岳翔是个败家子,岳翔心知肚明但是根本不管别人怎麽想。在他的眼中这些老古董们一百个加起来的价值也比不上他的一个家丁,大丈夫有所为有所不为,这些家丁义无反顾的跟着他闯鬼门关,现在死了连尸首都带不回来,不照顾好他们的家人自己心里不舒服。
回城找邹储贤缴令的时候曾被问及经过,依旧是那一套真假参半的谎言。不过邹储贤倒是对他的家丁表示了惋惜,对岳翔也没有表示出怀疑和责备,毕竟那几百颗女真的人头是实实在在的战功。而且岳家兵这样一支精锐全军覆没了对清河的守备战力肯定要产生影响,他现在操心的是这个问题。
至于那一千多名官兵也被他给收编了,分散编入各个营中。原本清河城内有兵五千多,加上张旌带来的三千,各家族的家丁民团,还有收容的各方溃兵,表面上总人数已经膨胀至一万出头。
现在岳翔成了光杆司令,邹储贤曾想从溃兵中拨出几百人归他统领,或者担任他的亲兵标营的营官,都被岳翔谢绝了。他亲眼见识过这些官兵们的战斗力和精神面貌,短时间内改变他们他自问没这个本事,一支缺乏士气和斗志的军队是没希望打胜仗的。
兵书里说过练兵先练胆,胆子不大就算平时习得十分武艺战时也施展不出来。他相信那些官兵中不乏技艺出众之士,但是他们似乎已经被吓破了胆,好的士兵遇到敌人攻击第一反应是拔刀反抗,而他们的第一反应是转身逃跑。
要从根子上治理这种现象可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