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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司马衷的继位,令郑胜感到了危机的逼近。世界上有各种各样的皇帝,但后世几乎人尽皆知的傻皇帝,可就这么一位。
郑胜想象不出来,现在的朝堂上是什么样的局势。外戚、皇族、大臣会是怎样的心思。总之,有坏心思的人多,忠心的人少。要不然,这个王朝也不至于坠入八王之乱、五胡乱华的深渊。
所以,他没有错,时间已经紧迫了,他必须加快步伐!
况且,这些事也不是很过格,他只是一个十岁的儿童,别人恐怕未必把他放在眼里。值得令他警惕的,也就郑泯和黄种汝了。黄种汝就在眼前。而郑泯,始终是他心中挥之不去的阴影。自从郑泯上任蔡阳长已经过去半年了,一直风平浪静。会不会又在酝酿一场风暴?
把事情理顺了一遍,郑胜觉得他只要做事再小心些,应该不至于被人扣上造反的帽子。
但现在,他还有一个问题没有解决——刘嗅儿。她肯定是听懂了黄种汝的话,她心里的想法是怎样的?郑胜不敢去问。
这件事再加上不久前的那件事,对刘嗅儿,他该怎么办?郑胜有些苦恼。
刘嗅儿有些精神恍惚地放回了茶盘,和青儿交接了一下工作。她独自一人,默默地绕过马场,沿着一条小道,一路向北,到了一个向阳的小山坡。
她拢了拢裙子,弯腰坐在了那块她常常坐的石头上。
每每到了山坡,她总会想起那一晚的烟花。可今天,她想的却是数年前的事情。
那时候,她的家在武都郡。那一年的冬天,她期盼已久的父亲终于回到了家里,她很高兴。那天,她躲在了父亲书房里的那扇屏风的里侧角落里,想等他回来后和他玩。
但很快,父亲生气地回来了,这样的他从来没见过,她很害怕没敢出去。然后她听到了父亲和几个叔伯一番奇怪的话。
事后,自知做了错事的她向母亲承认错误。
罕见的,她严厉地训斥了她,并且要她忘掉那些话。训斥完她,母亲就抱着她哭了起来。
她以为是她的不听话,才令母亲如此伤心。所以,反而把这件事牢牢地记在了心底。
半年之后,她被吴云禄从家里带走。在离开武都的时候,她听人说起了,她的父亲是“逆匪”的消息。当时的她,就想起了父亲那天的话,她隐隐感觉到了其中的联系。
父亲,在她眼里,一直是一个高大、无所不能的人,就算不在她身边,也会一直保护着她。
可是,逃亡的路上,吴云禄告诉她,她再见不到父亲、母亲。
刘嗅儿的心情由震惊到难过、从绝望到麻木。
那段时间,尽管吴云禄一直善待着她,但她依然吃尽了苦头。年幼的她,也明白了她的父亲在做坏事。所以,她才会落得无家可归,才会跟着吴云禄四处流浪。
现在,她珍惜着眼前的美好生活,甚至不久前,她还能悄悄地憧憬一下未来。
尽管,她的身份,只是一个小婢女。
但是,今天听到的那番话,句句听到了她的心里。
她忍不住的,站出来去辩驳黄种汝,而且世子也没有承认。
可是,刘嗅儿的心情依旧沉落着,沉落着,直坠到未知恐惧的深渊。
为什么?为什么呢?
泪珠洒落在她裙摆前的地面上。
刘嗅儿强迫自己明白,她只是一个小婢女,郑胜做什么事,和她又有什么关系?
就算他要做的一些事,失败了。她最多继续流浪罢了!
这又算得上什么呢?
她只是一个小婢女罢了。
深秋正午的阳光照在人身上,依然是暖暖的,但刘嗅儿心里还是一阵冰凉,娇小的身躯不停地颤抖着。
“我没想到,你这样的害怕。”郑胜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
刘嗅儿慌忙地起身,擦去脸颊的泪水,强说道,“我没有!”
郑胜心情沉重,他太小看了这件事对她的影响。像她这样聪慧的人,在先入为主的影响下,做出怎样的判断,还用猜吗?
郑胜轻声道,“这里离马场有点远了,以后……”
刘嗅儿轻轻摇头。
“也不知道你跟谁学的这个,爱往偏僻的山坡跑,要不是今天我问了青儿,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知道!我们回去吧。”
两人走在那条小路上,刘嗅儿脚步轻轻地落后了他半步。郑胜突然脚步一顿,等了她片刻,刘嗅儿也停下来,奇怪地看着他。
郑胜轻声道,“我们继续走吧。”他却故意放慢脚步,让她和他并肩走着。
“嗅儿,我让邱夫子认你做孙女,怎么样?”郑胜突然开口道,“然后,也把你的民籍记在邱夫子名下。”
刘嗅儿心中一颤,一脸僵硬的看着他,“为什么?”
“你和青儿回青竹岭读书、学习吧。不用再跟着我了。”
“为什么?你不是说了,你不会做那些事,为什么要我们走呢!”刘嗅儿瞪着他,大声地问道。
郑胜看着她,“我不会,但我要做的事,也会很危险。甚至比这个还要危险得多!你离我远点,就不会一直担惊受怕了!”
刘嗅儿沉默了片刻,她似乎是想不明白还有什么事要比“造反”更加危险。
泪珠再次从她眼里滚落。
“为什么你要做这种危险的事呢?你是世子呢,你很厉害,文采好、家财千万,为什么还要做这样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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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四章 柔而坚,是为女子
郑胜有些纠结,这是他最大的隐秘。而且,穿越这种事,说了,谁会信?说出去,郑胜感觉他会被人当成疯子!
那么,他要怎么解释呢?
她的泪水晶莹如珠,不停地滚落着。
他有些不知所措。没必要吧?他已经说过了,他不会冒险。
郑胜突然想到,刘嗅儿这样的年纪,已经承受了太多不属于她的压力,早年的“家变”,令她流落江湖。现在,他说要去做更加危险的事,刘嗅儿会安心地躲起来吗?把她送回青竹岭,算是保护她吗?恐怕,她反而会由爱生恨?
其实,说爱过分了,甚至喜欢都称不上吧?郑胜这些时间想了又想,感觉也许,她只是对他救下她充满了感激,然后再加上几分,她亲眼所见的他做的一些事后的崇敬。
其实就跟他前世对班上第一名的班花那种好感一样。
但这种朦胧的情感,真挚而纯粹。他真要去伤害了她?
况且,未来真的会危险到,他连身边的人都保护不住?真是那样,他现在做的这些,又有什么意义?
刘嗅儿哭着,看起来可怜的很。她还只是个小女孩,一个小妹妹啊!
郑胜情不自禁地伸出手,轻轻触摸在她娇嫩的小脸上,替她揩干了脸上的泪水。
刘嗅儿有些惊恐地往后退了两步,连哭也止住了。秀净的脸上浮现两朵红晕。
郑胜有些傻眼,他刚才算不算是轻薄人了?而且,她才十岁啊!郑胜感觉自己要有萝莉养成的趣味。
一时,刘嗅儿也忘记了前面的事情。她又羞又惊,世子,怎么能做这种事!他摸了人家的脸!
“我只是想给你擦眼泪而已,可没有别的意思!”郑胜忙不迭地解释。
刘嗅儿心里突然想明白了什么,她深深地低下头,语气也轻轻的,“我知道。世子想做其他的事,要等我再长大些,才可以的。”
郑胜稀里糊涂的应了一声后,突然才明白她这句话隐藏的意思。
这,这算是,他被表白了?
郑胜的感觉很奇怪,前世的他一心死读书,今生来到西晋,他更是面临着的抉择是生存、还是毁灭。对男女之事,还真的没有去想。
可是,这算爱情吗?
他不禁苦笑,现在这个时代,可是男人的天堂。除了一个正妻,妾可以是N 个。
只要,有足够的权势和金钱。
像现在他身边的青儿和刘嗅儿,作为从小照顾他的贴身婢女,以后收进房里做妾,其实是理所应当的事情。
郑胜神色复杂。
她只是大胆了些,说出了寻常女孩不敢说的话?
还是,真情流露?
刘嗅儿悄悄抬起头,却看见他满脸的难色和犹豫。
她的心情再次一沉,似再次从悬乎的天空坠入深崖,发胀的脑袋突然剧痛起来,刚才,她又说了什么?她做了什么傻事?
不等郑胜说话,刘嗅儿拧声道:“世子,我们回去吧!我……不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