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府邸很好找,但想见到司马歆就有些困难了。
郑胜看着簇拥在新野县公府邸门前的十多人,让叶峻过去问了才知道,他们都是来求见司马歆的。
“县公近来染疾不见客。”叶峻带回来了消息。
染疾?这是推脱不见客的借口,还是真的生病了?郑胜犹豫了下,让叶峻过去,把名帖递给了门人。
一旁一个衣着华丽的胖大男子冷笑道:“县公有疾,你这小厮还递什么帖子?”
叶峻不理会他,回了郑胜的身边。
那胖男骂骂咧咧地走到郑胜这里,仰着脸斜眯着他,“小子,你不是新野的?耍百戏吗,干嘛裹着根棍子?”
郑胜看着他那一张欠揍的脸,也许是在门口等烦闷了。想找人发泄一下火气,看到郑胜面生又年小,就想过来欺负他。
郑胜不理他,在门外等着。
胖男嘻嘻哈哈地与身边的人说话,嘲笑着郑胜:“你小子不要自大,我们都是来见县公的,等了几天了,还没见到。你是什么人,岂能见到县公?”
“就是,自不量力。”
“哈哈,小子,回家吃奶去吧!”
郑胜充耳不闻,权当是几只苍蝇嗡嗡叫了。
“县公若见他,我甘心从他胯下钻过去!”胖男笑道。
“牛兄,这话说的好!若县公……”
大门开了,刚才还一脸倨傲的门人急匆匆走出来,对着郑胜深深拘礼,“世子,小人失礼了。请跟我来,县公正在等您。”
郑胜点点头,看了牛胖男等人一眼,他们正张着嘴、瞪着眼看着这一幕。
郑胜微笑道:“牛兄,是吧?胯下钻过去就算了,我受不起。只要今后,君不要出现在我眼前就好。”
叶峻挺腰收腹,十分畅意地跟在郑胜走进府门。留下震惊的人们久久呆立原地。
司马歆的府邸不怎么奢华。也许是因为他刚刚就国,还没有修建新殿的缘故。
郑胜在书房见到了他。
郑胜到时,他正坐在窗下,借着明媚的春光看书。但看他确实一脸苍色,像是大病初愈的模样。
司马歆伸手示意他坐到另一侧,“你不在青竹岭,怎么跑来了新野?”
郑胜说了他巡视“领地”的事,“正好离你这边不远,就过来拜访县公你了。”
司马歆颔首。
随即,郑胜继续说几天前的经历,司马歆听得颇有趣味。
郑胜说得口干舌燥。
司马歆对菊溪源起了兴趣,“是那处前汉太傅袁魄曾饮用过的菊溪水?芳菊溪,是它的异名吧!”
郑胜表示,这超出了他的理解范畴,袁魄是谁?一个汉朝的太傅,他还真的喝那潭里的水?
真是……风雅之士啊!郑胜还想着,前世确实听说过,有什么百岁村的老人喝了什么山泉水能够长寿,那菊花水也有这功效?
司马歆没注意郑胜的走思,他列举了诸多曾饮用菊水的前代雅士。
郑胜越发觉得不正常,司马歆才二十吧?这年纪就想着长寿的事?郑胜神情古怪地看着他。
司马歆说了半晌,没得到郑胜正面应答,便撇下话题不说了。司马歆请他继续喝茶。
郑胜有些发愁,他来这里,可不是为了和司马歆互讲故事,但刚才他好像拒绝了司马歆?还怎么好意思向他提要求?
于是,郑胜开始找话题:“县公,听说你病了?”
“小痒而已。”司马歆没告诉他,这是刘东那天锤击他肋下造成的后果。府内的医师给出的医嘱是,他需要服用药剂、好好静养一年的时间。司马歆借此机会,闭门不见客。
郑胜挠挠头:“在这府里不好养病,太闷了。不如去芳菊溪那边游玩几天?正好那边很安静,春景也不错,很适合静养。”
司马歆脸色一成不变,但落在行动上却十分迅速,他拱手道,“多谢。”
郑胜百思不得其解,为什么司马歆对菊溪源会有这样强烈的……欲望?
就这样,郑胜的新野之旅结束了。
这天下午,司马歆和郑胜一行人离开了新野,回去菊水聚。
在外人看来,这是郑小世子到了趟新野,就将新野县公给“诓骗”走了!
一时间,郑胜的名字再度传遍了荆北。
………………………………
第一百二十七章 芳菊溪畔
去了一趟新野,郑胜把司马歆带了回来是意外,而他的目的也达到了。这无疑是好结果。
事情要从新野出发时说起。
司马歆这次离开新野,轻车简行,动静不大。
那天那一声喊震动整个“战场”的人依然随行,郑胜记住了他的名字王绥。
王绥等十名护卫簇拥着马车,按马缓缓而行。王绥的乘马依然是那天的那一匹。
郑胜眼前一亮,他对同坐一车的司马歆再次说起了那天的事,最后感慨了一句:“如果我会骑马,那天大概不会发生接下来的事了。”
刘嗅儿缩在车厢的角落,听到郑胜的话,刘嗅儿想着他这是想学骑马了?可是世子,你的手还没好,怎能骑马啊!
“学骑马?自然没问题。”司马歆马上领悟过来,“你家没有良驹吧!这样吧,我送你一匹。”
郑胜摇摇头,“县公,你送的马我可不敢骑。”
司马歆有些不满地说:“这是为何?”
“县公所赐啊。我可不敢骑它。”郑胜哈哈笑着,最后严肃地说道:“所以,我想自己买马。”
“你要自己买吗?也好。”司马歆不假思索,“不过,你能买到的,未必有我送你的马好。”
郑胜小声道:“我不止会买一匹马,可能是很多匹。”
司马歆脸色先是惊异,再是茫然,最后突然沉寂下来。
郑胜语气诚恳地说:“县公,我们明人不说暗话,如果县公能帮我找一条购买良驹的途径,必定感激不尽!”
司马歆缓缓道:“没问题。但良驹价贵,你要做好花费重金的准备。”
郑胜心里舒了一口气,他选择坦然,是打算能够和他一直保持融洽的关系。为了马的事情,造成他和司马歆的关系破碎,利益得失很难讲。所以,他宁可司马歆直接否决了他的请求。
但司马歆答应了,郑胜随即开玩笑地说:“总不会有大宛马贵吧!那种价值千金的宝马,我确实买不起。”
司马歆严谨地答道:“汗血马是马中珍品,我确实没有。”
然后他说起了能获取马匹的途径:“在关中时,我与秃发务丸部的一人相识。他是务丸账下大将秃发久利的子弟,结交我是想借助我父王的力量在关中贩卖马匹。你想买马,我可以派人去凉雍找他,请他赶些马来荆州。”
郑胜脑子里转了几转:“秃发务丸啊?唔,是那个秃发树机能的儿子吗?”郑胜尽管没好好学当代史,但十多年前,突秃发树机能在凉州造反,杀胡烈、苏愉的事迹,他是知道的。
能击败胡、苏这两个州刺史,树机能的势力自然不容小觑。后来晋国调集了大批精锐进剿,才击败了他。
从此,秃发部大概就是一蹶不振了,秃发部的后人要巴结司马歆,也就不奇怪了。
司马歆脸色奇怪地问:“你从哪里听说秃发务丸是树机能的儿子?”
郑胜卡壳了,怎么树机能死了,不是他儿子继位吗?
刘嗅儿拉拉他衣角,小声道:“世子,务丸是树机能的从弟,不是儿子。”她很无奈,夫子要他学这些“常识”,可世子从来没有好好学过啊!
郑胜假装领悟过来,“是,是。务丸是树机能的从弟,不是儿子。是我记错了啊!嗯,记错了。”
刘嗅儿的话司马歆自然听到了,他感觉很有趣。
虽然秃发部经过泰康年间的反叛后,就衰落下去了,可那也是河西的一个大部族,郑胜“有志”从戎,会不了解这事情?
不会,因为他的婢女也知道了!难道真是他记错了?
“为什么你的小婢会知道这个?”司马歆问。相比郑胜记错的“事实”,这也是令他很感兴趣。
郑胜把他的书院简单地说了说。当然,他没说他的书院里有“数学、物理”这类课程。
但尽管如此,也令司马歆惊奇的很,“家丁、婢女、护卫?你这书院还真是有教无类啊!”
“我只想让身边的人聪明点,免得以后,被人骗了也不知道。”
司马歆皱了皱眉,“去年在青竹岭,我怎么没见识到你的书院。”
“上次,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