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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吗?那当然好了,我要让你过一个不一样的生日,使你一辈子都忘不了。”
林伊如亲昵地伴着一个警察回到村里,顿时让这个寂静得小山村变得热闹起来。几个小屁孩跟在他们后面嬉笑起哄,老人们晒着太阳,交头接耳地议论着他们,妇女们一边拉着自家的小孩,一边跟林伊如开着玩笑。
虽说这几天,林嫂已经知道了小女儿有了一个男朋友,但是她今天毫无征兆地从外面带回来,心里也是吃惊不小,随即又笑逐颜开地放下手里的鸡饲料,迎了上去。林伊如羞怯地向母亲介绍戴志勇,还没等林嫂开口,戴志勇就礼貌地上前跟她打招呼,“阿姨,您好。”
“呵呵呵,好好好,我说这丫头怎么回事儿呢?昨天就想丢了魂似的,今天一大早还没着没落地出去,心里还直纳闷呢,原来是有贵客到了。”林嫂笑盈盈地对戴志勇说着,连忙招呼他进屋。
“是志勇啊,快进来进来。”林月如从她屋里出来,也是一脸的惊讶,便埋怨着林伊如说:“你这丫头,志勇要来也不早点说。”
“阿姨,三姐,真不好意思,我来的有些唐突了,伊如她也不知道我要来。”戴志勇连忙解释着,与林嫂和林月如客套了几句,就跟着林伊如进了她的房间。俗话说,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两个人在房间里自然有着说不完的悄悄话,诉不尽的相思情。
吃过午饭,林伊如带着戴志勇沿着屋前的小径,往山坳里的密林走去。踩着松软的落叶,听着山涧潺潺的水声,他们不知不觉中来到一个瀑布前。最近雨水较少,瀑布就像一道水帘,水珠稀稀落落地撒在瀑下的一泓清澈的池潭里,在这幽静昏暗的密林中,水流声显得分外的清脆。两个人相拥着坐在潭前的草地上,脉脉含情地注视着对方。
“伊如,这里太美了,太宁静了,置身其中,让人的心一下子就放松下来了,古时候不是经常有人会归隐山林吗?如果可能的话,我也愿意和你一辈子都住在这里,再也不用管外面的事了。”
“我们还做不到这么脱俗吧。”林伊如双手枕着头,倒在草地上,仰望着树梢上那一片淡蓝色的天空,幽幽地说:“三年前我要是没有走出这座大山,我可能就会和我妈妈、姐姐她们一样,嫁人生子,过着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生活,做一个与世无争,相夫教子的山野村妇,在这绵延起伏的大山里终老一生,可如今的我已经投入了那个充满诱惑、充满遐想的五彩世界,已经经历了那么多的人和事,如果再让我回来重拾过去的生活,那几乎是不可能了,这世界上真正有几个人能做到超凡脱俗的?你说呢,勇哥?”
“啊哈,想不到我随便一说,竟能引发你作此鸿篇大论。”戴志勇也躺在林伊如的旁边,侧身看着她脸部俏丽的轮廓,伸手轻触她那长长的睫毛,深情地说:“这辈子能够拥有你,已是我最大的满足了,无论今后你在哪里,我愿意一辈子都守候在你的身边,不过,这些话要是让我妈听见了,又会说我胸无大志,不思进取了。”
“对了,勇哥,你爸妈的厂子现在不是搞得挺好的吗?你为什么不去帮他们,却要去读警校,你难道没想过,将来你爸妈老了怎么办?你就不考虑接他们的班吗?”
“你这丫头,怎么说话的口气像我妈?这脑子里到底装的是什么呀?”戴志勇抚摸着林伊如的额头,皱着眉头说:“我不喜欢挣钱,特别是挣那些工人的钱。”
“这是怎么说的?那你的意思是不是还要回到过去,大家都是无产阶级,没有剥削,没有压迫,大家一起受冻挨饿,一起奔向**啊?”林伊如斜视着戴志勇,挪揄着说。
“这倒也不至于,你知道吗?电镀厂的那些试剂和原料都是有毒的,有的甚至还是剧毒,工人们在这样的环境里生产劳动,他们的身体会受到很大的伤害。我并不反对我的父母将来成为一个资本家,我们以前在《政治经济学》里不是学过吗?资本家投入了资本来赚取‘剪刀差’,但这个‘剪刀差’是资本家应得的,他们付出的脑力劳动以及承受的压力和风险,都应该使他们得到回报,但是工人们是以他们的身体作为资本,他们获得的报酬,是以牺牲他们的健康为代价的,再说电镀厂排出的废水对环境也会造成破坏,可以说,几十年以后,我们会为这种破坏付出巨大的代价的。”
“哈哈,勇哥,真想不到,你还有这么深远的眼光,我觉得你做警察太屈就你了,你应该去做一个忧国忧民的政治家。”林伊如正视着戴志勇,认真地说:“如果我是你,那我就偏要去干这件事,慢慢地试着去改变这种现状,摸索出新的工艺和新的方法,这不仅能挽回工人的健康和对环境的破坏,而且还能为社会和自己创造更多的财富,这两全其美的事,何乐而不为呢?”
“你啊,说你天真你别不服气,有些东西,一旦失去就无法挽回了。”戴志勇俯身在林伊如的脸上轻吻了一下,正色地说:“西方的工业比我们早了一两百年,那时候他们对环境造成的破坏,至今还在影响着人们的生活,你以为像你这样说说那么容易啊,人的生命也是如此,一旦失去了,你说还能回来吗?”
“哎呀,你看我们说的都是些什么呀?在这样的环境里讨论那些沉重的话题,是不是有些浪费气氛啊。”林伊如打趣地笑着说,“呵呵呵,这些忧国忧民的事,还是留待戴警官你以后去慢慢探讨吧。”
“我从小就崇拜警察,痛恨那些坏人,警察就像是社会的保护神,人们要安居乐业,国家未来要实现现代化,都需要警察去保护人们辛勤劳动的果实,惩治那些破坏安定团结,损害老百姓利益的害群之马,这才是我的梦想啊,伊如,你想过没有,你以后会去做什么?大学毕业以后,你真的会去当一名幼儿园老师?”
“是啊,为什么不呢?虽然说我现在的工作关系还在饮料厂,但我也可以为饮料厂的工人们办一所幼儿园,以解决他们的后顾之忧,这样他们工作起来就会更努力了,间接地也能为企业创造更多的财富啊。”林伊如伸手搂着戴志勇的脖子,深情地说:“勇哥,你喜欢孩子吗?”
“喜欢,但是有点怕,不过要是你给我生的孩子,我们的孩子,那就另当别论了。”
“臭美。”
两个人从山坳里出来,天已经黑得看不见路了,石屋顶上袅袅升起一缕白色的炊烟,屋内也已经亮起了灯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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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百岗日出
林伊如和戴志勇回到市内,叫了一辆“小四轮”把她和三姐的东西都搬了出来,暂时住到了“戴宅”四楼的客房里。钱旭阳仍然是神龙见首不见尾,林伊如到“旭日”公司几次都没有碰见他,只好作罢。她自己整天窝在房间里看书,温习功课,关注着电视新闻,等待学生事件能尽快过去。
时近年底,戴鹤鸣夫妻俩这段时间里因为厂子里忙,每天回家也都在大半夜了,第二天又一早出去,所以林伊如也很少见到他们。戴志勇最近上白班,每天也一早出去,使得偌大的“戴宅”整天只有林伊如和外婆两个人,显得冷冷清清的。
从大山里回来后,戴志勇再也没有提起给林伊如过生日的事,林伊如嘴上不说,心里却有些不痛快,每天吃过晚饭,就有意无意地把他挡在了自己的房门外。戴志勇也不勉强,识趣地乖乖回他自己的房间去。
“伊如,晚上我们一起出去吧。”元旦前日,林伊如和外婆刚吃过晚饭,戴志勇从门外急匆匆地进来,身上还带着酒气,他拉着林伊如的手,歉疚地说:“明天就是你十九岁生日了,我答应过要让你过一个不一样的生日,可是最近实在是太忙了,一直顾不得给你筹备,真是对不起。”
“你还记得呀?我以为你忘了呢!”林伊如嘟着嘴,用埋怨的目光看着他说:“你中午去哪里喝酒啦,怎么身上还有酒气?”
“记得,你的生日最好记了,怎么会忘了呢?”戴志勇不顾外婆正在一旁,把林伊如搂在怀里,微笑着说:“你现在什么都别问,只管跟我出去就是了。”
林伊如猜不出戴志勇葫芦里到底是卖的什么药,狐疑地坐上他的摩托车。摩托车向东驶出了城外,戴志勇说了声“抱紧我”,便加快了速度。林伊如戴着头盔,把脸紧贴着他的后背,神情紧张地抱着戴志勇的腰,不住地发出惊呼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