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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你这个丫头啊,还是这个脾气,一点都没变。”
“不是的,叔,您以前跟我说,‘任何事都要拿得起放得下’,可这种事儿,你说我能放得下吗?”
“丫头,听你的口气,一定是很在意他咯,我相信你的眼光,肯定是个不错的那个小伙子,和我说说他,怎么样?”
“他?是很不错哦,他是警校的学员,是我大学里一位好同学的哥哥,明年就要成为一名正式的警察了,人长得高高的,很帅气,也很强壮。”
“怎么?就这些完啦?他人长的帅那是肯定的,不然怎么会让我的小女儿看上呢?哈哈哈……”
“叔,瞧你说得,我又不是只看人家外表的,他很正直,也很……很好,他真的对我很好的。”林伊如有些不好意思地放慢了脚步,被根叔拖着继续往前走。
翻过了山坡,接下的路就好走多了,路边的房子也多了起来,隐约还有亮着灯光的。父女俩赶到村委会,却见正明叔正趴在桌子上睡得正死,哪还能听得见电话的铃声啊!把林伊如气得够呛,上去抓住正明叔的肩膀使劲地摇了起来:“正明叔,你醒醒,快醒醒啦,哎呀,我可被你害惨了。”但任凭她怎么摇,正明叔依然打着呼噜,睡意正酣。
“小九,你就别管他了,快给那边打个电话,兴许他还守在电话机旁呢。”
林伊如连忙拿起话筒,拨通了戴志勇那边的电话。那边的接线员也是带着倦意地对她说:“戴志勇刚才来过了,我也给你们拨了电话,可你们那里一直没人接听,他等了半天都有些着急了,后来就走了。”
“那他有没有说去哪里吗?”
“嗯,今天他值夜班,经常要出去巡逻的,要不等他回来再给你打电话。”
“不了,你告诉他我来过电话就行了,不打搅他了,谢谢你,再见。”
林伊如失望地放下听筒,看着旁边流着口水打着呼噜的正明叔,生气地说:“都是你,不讲信用的家伙,害我浪费了一包烟不说,还错过了志勇哥的电话,我恨死你了。”
“丫头,现在生气也没用,我们还是回家吧,明天再给他打电话就是了。”
第二天一早,林伊如早饭都没吃就跑到村委会,正明叔不敢见她,早就跑得没影了。林伊如拨通了那边派出所的电话,接线员告诉她,戴志勇几个小时前就已经下班回家了。于是,林伊如又拨通了戴志勇家的电话,接电话的是外婆,外婆说志勇还没有回家,而且还与她絮絮叨叨地说了老半天。
林伊如敷衍完外婆的唠叨,放下话筒,无精打采地走回家,见三姐正和母亲坐在那吃早饭,根叔正准备出门的担子,就对他说:“叔,你等我一会儿,我吃了饭也跟你一块去。”
“小九,一大早跑哪里去了?回来又失魂落魄的,干嘛呢你?”林嫂喝了口粥,关切地看着林伊如问道。
“没干嘛,就在坡上跑了一趟,有些累了。”林伊如给自己打了一碗粥,就着桌子上的酱菜,吃了起来。
林伊如囫囵把粥喝完,就跟着根叔往风景区去,一路还生着闷气:“下班都好几个小时了,怎么也不回家?到底去哪儿呢?都是正明叔给害的,这讨厌的正明叔,我以后再也不会相信他了。”
根叔的父亲,原是此地啸聚山林的土匪头子,人称“三爷”,这方圆几十里的山头,都曾经是他的势力范围,此地处两县交界,且山高林密,沟壑纵横,山外人要是进了这大山里,便会晕头转向,迷失了方向,所以两县的官兵也都奈何他不得。
那年,“三爷”瞄上了山外一高姓大户,就让手下的喽啰把那高老爷的姨太太给绑了来,然后要求高家拿一千块大洋赎票。哪知那姨太太在高家并不得宠,平时也是受尽了正室的欺辱和虐待,这回被“三爷”绑了票,那高家人竟然不管她的死活,对三爷的要求置之不理。
“三爷”气急败坏之下想要“撕票”,却听手下来报,那“肉票”想要见他。于是,“三爷”就命人把她带进来,让人摘了她的头罩,这才发现她竟有几分姿色,比他以前收的那几位“夫人”要出色多了,就产生了霸占她的念头。哪知那姨太太也是个性情中人,她并没有拒绝“三爷”要求,反而还把高府内的一些布局及护院轮班情况都和盘托出,并对“三爷”许诺说,等他劫了高府凯旋之日,便是她与“三爷”圆房之时。
“三爷”欣喜若狂,让人好生伺候着姨太太,自己带人下山,摸准了时机,偷偷潜进高府。本想要在人不知鬼不觉中,根据姨太太提供的位置和时间,把高府的库房给劫了就回去,哪知却被起夜的高府管家撞见,“三爷”手下一头目只得出手杀了他,但他临死前的喊叫,惊动了高府上下。
为了避免引来官兵,“三爷”只得下了杀手。仅仅用了不到一炷香的功夫,高府上下三十来口惨遭灭门。虽说这是“三爷”的无奈之举,而且高家在当地也是名声狼藉,附近乡里对高家是敢怒而不敢言,“三爷”此举也算是为民除害。但是,毕竟是那活生生的三十来条人命,这让成为压寨夫人的姨太太始终都无法释怀,也同样让“三爷”悔恨不已。
“三爷”在道上讲究的是个“义”字,绝不会滥杀无辜,更不允许手下鱼肉山民。他劫的或绑票的,都是些大户、仕途人家,平常百姓家,他从来都不会去光顾,所以他才会在山里立足,才会深得民心,就连官兵对他也是睁只眼闭只眼,让他自生自灭。然而,这三十来条人命,使得“三爷”的一世英名毁于一旦,最后给他惹来了杀身之祸。
夫人自从了“三爷”,就让他给那几位抢来的“夫人”每人发了一笔可观的安家费,然后都把她们遣散回家了,只留下她自己一人。第二年,夫人生下一子,就是根叔,“三爷”欣喜若狂,下令手下去给儿子“请”乳母。恰逢林嫂的母亲此时生了林嫂,就被“请”到土匪窝里给根叔当乳母。
为了不让襁褓中的林嫂离开母亲,夫人决定让乳母带着女儿跟自己住在一起,处处保护着她们母女俩。就这样,林嫂和根叔一起吃着乳母的奶水,共同在夫人的熏陶下长大成人,乳母的吃苦耐劳和夫人的善良正直,都深深地影响了他们俩人的性格和为人。渐渐长大的林嫂,成了这山里远近闻名的靓妹子,她和根叔两人恰逢同年同月同日生辰,自小青梅竹马,两小无猜,也使得他们之间感情日渐深厚,性质在发生着微妙的变化。
解放前夕,在剿匪大军进山之前,“三爷”表现出了自愿接受政府收编的意愿,准备与夫人娘儿俩在大山里过着“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的生活。然而,就在收编后不久,有人把那三十来条人命的旧案翻了出来,说好前事既往不咎,却又来个秋后算账,“三爷”随即被地方人民政府镇压,夫人也出于愧疚,在“三爷”的坟前服毒自尽。为了逃避某些人的挟私报复,夫人在服毒前让根叔乘着夜色逃出了大山,从此了无音讯。
乳母带着林嫂回到了自家男人的身边,因她给土匪家当过乳母,所以也受尽了乡邻的白眼和自家男人的打骂,没多久就患病撒手人寰。林嫂的父亲不愿面对长相酷似妻子的女儿,便把她嫁给了邻村的猎户,也就是林伊如的父亲。心如死灰的林嫂从此就成为了林家的生育工具,可她二十年里生了九个女儿,就是没能给老林家添一子嗣,她男人最后也郁郁而终,含恨离开了人世。
十八岁的根叔逃出了大山,隐姓埋名在山外到处流浪,始终孑然一身。“十年浩劫”开始的时候,根叔悄然地回到了山里,趁着那猎户进山打猎,找到了林嫂,却让他大失所望。只见她头发蓬松,衣衫破旧,腆着个大肚子,满脸的浮肿,身边还跟着几个面黄肌瘦的小女孩。
“根哥,你还是走吧,到山外娶妻生子,再也不要回来了,你就当我这个人根本就没有存在过。”林嫂漠然麻木的表情和平淡的口气,让根叔心如刀绞,却又无可奈何,只好又悄悄地出山了。
动乱结束后,依然是孑然一身的根叔回到了山里老家,当他得知林嫂新寡不久,而且还把大的三个女儿半嫁半卖地给了人家当童养媳,心里很不是滋味,就找到了林嫂,表示自己下半辈子愿意陪着她,帮她一起操持这个家庭。
“妹子,你我都这把年纪了,别再折磨自己了,现在你男人没了,丢下这九个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