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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她才察觉到，这妖妇并非鬼尸，身上有生机流淌，而且隐隐间，还有一种很纯净的妖气，之前他们都被骗了。
“她是一只九尾天狐！”叶流殇淡然笑道。
“呵呵，你早已识破了我的身份。”
那个风情万种的女人，盈盈走来，一袭白色大衣裹身，神情自得。身上少了几分浪骚，多了一种雍容华贵的气质，但那装束，依旧是非常的露骨，胸前挺傲间明晃晃的炫白沟壑，让人眼晕，姣好的冰肌玉骨，欲掩还羞，妖媚动人。
“原来是只九尾天狐，难怪伪装的这么好！”
月灵贞与绫萱面面相觑，很吃惊的样子。
遥远的过去，修真界的界域划分，不只有修道群山和死界，还有一片妖土。
当时统御那片妖土的，是妖族中的皇族，九尾天狐便是其中非常显赫的一支，该族数量稀少，族人天赋超凡，而且无一例外都是美丽的女子，善于伪装和魅惑，生命力顽强。
但后来妖土与仙山不知何故走向了彻底决裂，仙山与妖族的战火，延续了上百年，最终仙山元气大伤，而妖族则是土崩瓦解，皇族几乎陨灭殆尽，余下的群妖也成了一盘散沙。
最重要的变化就是自那以后，妖土不复存在，成为了修道群山的一部分。
如今的仙盟普遍以为，妖族皇室的后裔已经基本灭亡了，那些分散在群山间的大妖小妖，早已无法撼动今日仙盟统御修道群山的格局，不足为惧！
“妖族的皇室早已湮灭，你如今还以妖皇自居，难不成想重新点燃战火，向各大仙山宣战吗？”
绫萱吃惊过后，俏脸上也是流露出了戏谑。
“小丫头，你觉得本女皇没有这种能力吗？”那只九尾天狐盯着她，盈盈一笑，突然间散发出了恐怖的气息。
“仙……仙祖！”
绫萱脸色一白，惊恐的退后。
难怪这女人敢在冥皇面前指手画脚，竟然也是一尊仙祖级的存在，如此级别的大妖，世上恐怕再无第二人了。
这女人确实有资格向仙盟复仇，虽然她无法扭转如今的格局，但若是发狠，专门跑去修道群山间猎杀仙山的门人，这绝对是一个很可怕的灾难。
昔日的仙山天女月灵贞，突然间若有所思的低吟：“昔日我听师尊讲过，在我们那一代，我未必是一骑绝尘，世间还有一个女子，也如我那般，天生冰肌玉骨，拥有混沌先天道胎，可惜那女子是妖，想必说的正是你！”
听到“混沌先天道胎”四个字，绫萱眸子间流露出是羡慕，古往今来，这是最惊艳的天赋，被视为突破真仙桎梏的不二资质。
当年前辈正是有这种体质，才艳压修道界无数天骄，连她那位同样天纵奇资的师姐，都黯然失色。
而那只九尾天狐，则是对月灵贞的身份颇感兴趣，无形中收敛了几分傲慢，嫣然笑道：“令师尊碧琼圣君，乃是有大心胸的仙人，昔年我尚且弱小时，便被她遇见，而且识破了伪装，但令师尊却放了我一条生路！”
以妖族和仙盟的宿怨，身为妖族皇室后裔，而且天赋还如此惊艳，若是被其它仙山强者识破，当时的她，不会有生还的可能。
月灵贞动容，美眸弥漫雾气：“师尊有浩然之心，对当初妖土与仙山的纷争一直主张调解，可惜势单力薄，终归未能避免那场浩劫！”
身为瑶池圣地的弃徒，哪怕是当初被自己的师尊狠心封印修为，打落到了红尘间，她心头也唯有一丝恨意。
因为除了这件事，月灵贞实在想不出师尊一生还有任何污点，自己的师尊是仙山中真正的一代仙师。
就在她毫无准备的情况下，叶流殇却是意味深长的笑道：“如今看来，你当年的冤案，已经真相大白，你可想知道？”
月灵贞震愕，完全没有防备，微微发颤，下意识的点了点头。
“因为你生前也是妖族皇室后裔！”叶流殇语出惊人，令身边的三个女子目瞪口呆。
“什么？”月灵贞难以置信。
她跟着重回修真界，一心想要请尊上为自己化解心结，查清自己当年意外被贬红尘的真相，可是如今还未前往瑶池，尊上便给出了如此匪夷所思的解释，怎么会这样？
叶流殇不语，随手一挥，九座玉塔浮现，天机阵中，一只冰蓝色的巨眼凝现，流淌着仙韵。
“通天之眼！”
绫萱惊呼，那只九尾天狐，美眸中更是异彩流动，这位来自仙界的尊上，果然没让她失望。
而后，冰蓝色中散发出仙辉，照在了月灵贞身上，在她身后的光影中，一朵妖艳的青色莲花绽放，喷吐氤氲。
“原来你是一朵混沌青莲！”
九尾天狐动容，脸上流露出浓浓的喜意，在这世上，她并不孤单，还有一个妖族皇室后裔在世。
“前辈的真身，原来是传说中的混沌青莲……”绫萱震惊不已，前辈竟然是妖族皇室中比九尾天狐更加稀有的天种，难怪当初那般惊艳绝伦。
只是这个结果，实在叫人难以平静，若是消息扩散开来，十万大山都要为之哗然。
当初众仙山仙祖中，最有名望的碧琼圣君，竟然收了一个妖族皇室后裔当真传弟子，这让其它仙山如何接受？
“原来如此……”
月灵贞恍惚片刻后，泪如雨下，近乎要崩溃。
真相连她自己的都难以自持。
事到如今，一切都再清楚不过了。
她是一朵混沌青莲，妖族皇室后裔中的异种，对于曾经一手将妖族皇室覆灭的仙盟而言，岂能容她活在世上？
师尊当年肯定是无意间发现了这个秘密，痛心疾首，却又不忍除掉自己，所以就不分青红皂白，将她道行封印，驱逐出了修道群山。
“前辈看开便好，无需太过执着。”
绫萱喟然一叹，唏嘘不已，其实还有一件足以让前辈伤心欲绝的事情，她始终未曾开口。
岂料那只九尾天狐却不解风情，望着月灵贞，神色冷凝道：“灵贞，实不相瞒，令师尊碧琼真君，早已在数百年前仙逝，以令师尊的道行，按理说至少还能活几千年，我觉得这其中一点还有隐情。”
“什么？！师尊她老人家已经……仙逝了！”
果不其然，听到这个噩耗，月灵贞面色惨变，差点晕过去。
。。。
………………………………
556章 妖族的悲哀
这个结果对她太残忍，意味着她已经无法跟师尊冰释前嫌。
绫萱嗔了那只九尾天狐一眼，气到不行，没好气道：“那你呢？你追上来又想图谋什么？”
月灵贞陷入了无尽的悲恸，哪怕当初被永生祖母暗害，冤死在了那寻仙镇地下龙隐水中，化身怨灵，她也不曾如此痛苦过。
从成为仙门弃徒开始，她此生唯一的心愿，便是重回仙山，向师尊碧琼圣君问清楚当年狠心贬自己入凡尘的真相。
哪怕是知道自己错在哪里，她也会好受一些。
但现在，时过境迁，一切都再无可能了。
“一定是月婵那贱人害了师尊，否则以师尊的道行，再活三千年又有何难？我要找那贱人偿命！”
突然间，月灵贞神情变了，一股可怕的戾气，陡然在身上腾起，眸子中也是泛着猩红，仿佛又要回到当初怨气滔天的状态。
“前辈！”
“灵贞……”
绫萱惊恐尖叫，九尾天狐亦是变色，暗自后悔万分，意识到自己的话适得其反了，月灵贞已经走火入魔。
叶流殇出手，将浩渺梵音打入了月灵贞体内，令其眸光慢慢又恢复了清明。
“灵贞，对不起，你我本是同类，我无意害你！”
九尾天狐见状，暗自松了口气，连忙向月灵贞道歉。
叶流殇冷眸看着她，问：“那你的真正意图呢？”
九尾天狐被他盯得有些不自在，暗暗打了个寒颤，轻语道：“我想成为你的帮手，共同对付仙盟！”
“你刚才还想蛊惑前辈，让她上你的贼船，去反扑瑶池，谁知道你这女人能不能信得过！”
绫萱气哼道，有叶流殇在，哪怕这只九尾天狐是仙祖级别的存在，她也豁出去了。
九尾天狐嗔了她一眼，冷笑：“灵贞本就是我妖族皇室的佼佼者，当年你们仙盟欠下的血债，也有她一份。”
然而此刻月灵贞眸光空洞，还沉浸在师尊仙逝的痛楚中，根本没有听进去她的话，甚至对那所谓的妖族与仙盟的仇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