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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韦郝!你要是再对李家娘子污言秽语,小心我劾了你老子的官!”
这对面而起的不是别人,正是那ri汴河游舟与郭尉搅和在一起的陈师锡次子陈弈,他与郭尉一样,为了追求李家娘子,暗地里使了些手段手段入了太学就读,还一同分在了釜磬斋里,为的也就是多些机会和李家娘子亲近,可眼下事情就有些糟糕了,一早的就有狗腿子跟自己报告李家娘子去了教坊院任助教去了,今后不会再去釜磬斋了。这可真是让他为难了,这太学外舍生、有些关系就比较好说话,但是上舍生就不同,整个太学近三千学子,只取九十余名,分三斋,里边的学子无一不是经过多年考核栓选上去的,可谓人中龙凤,只要等年秋“两优释谒”,那便能立即授官,所以可以想象这上舍生名额的金贵稀缺了。即便陈弈是有背景的衙内,但还是拿不到这上舍生的员额,当然,对面的郭尉也同样如此,不过对于他们这种官衙内,本就有父辈荫补的特权,基本上不用担心将来学成出来没有官做的尴尬,但眼下对于他们而言,显然不是因为进不去上舍心烦……
因为陈弈的挑衅,两边人又是撸起袖子干了起来,闹闹哄哄的、外边走廊上路过的一些上舍生见了,无一不是摇头而走。这些官家衙内、一天到晚游手好闲,像他们这种衣食无忧的高官子弟,本该去国子监才是,现在到这太学来,完全是在毁坏学府风气。这些上舍生心中郁愤,但毕竟形势比人强,也只能心里骂两句图个爽快。至于那些衙内们众星捧月的李家小娘子,其实也是心有翳动的,窈窕淑女、何人不逑?只不过他们自知身份低浅,多想也只是徒增烦恼,倒不如发愤图强、过了年秋两试,它ri高冠博带之时,才有资本和这些官衙内们一争佳人…
“这些纨绔子弟,不知苦研经义报效朝廷,只知道成天追人裙底,当为吾辈鄙夷。”
兰心斋外有一仪表堂堂的官宦子弟路过,他嗤笑的望了眼里边扒着格窗偷窥教坊院的衙内,而后对身边同伴说。
那同伴也是看了眼里边情况,见本来在里边静修的上舍生都抱着经义摇头跑了出来,显然是被那些官衙内扰了清净,不由的灿笑调说起身边同伴…
“德甫若是见了我那堂妹,怕就不会这般说法了。”
“嘁~~”他颇有些自傲,“裕丰未免太小看明诚了,明诚于金石一道到可说是痴迷深陷,但对于女颜容sè……”他摇了摇头……“遍看皆是一般颜sè。”
李迥笑了笑,也不反驳,对于好友说的是不置可否,谁让眼前这人老实的连京里的潘、矾二楼都没去过,要是见了那汐琰和李师师,保管他哭天抢地的要把她们抱回家。
就在这时,这兰心斋里边那群纨绔犹如劈了雷一般一个个嗷嗷叫唤了起来…
“那书生哪来的?李家娘子怎么跟他走了!”
“快快!都给我出去看看!麻的、哪个吃了雄心豹子胆!竟敢抢我郭家的媳妇!”,“我呸~~你个没脸没皮的蛮子!再要诋毁李姑娘,我陈弈非要你好看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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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九章 无妄之灾
() 兰心斋后的教坊院是一间单檐歇山式学殿,里边分职官、学官两个阁厢,里边长案齐排,次序规整,每张红罗木书案案头放着盆金兰吊梅,极为雅致的模样。年近元宵、这殿外檐廊下的红鸳灯笼也开始挂了起来,一些匠工端着扶梯在外头结彩,里边的老学究们则是开始谈起了十五元宵宣德门前的鳌山灯会。随着ri头渐渐高过头顶,几个老儒坐不住了,便开始起身告回。
“李家娃娃安心做事,老朽身子骨不行、可就先回了,这边的籍案是今年州县上来的新生额,你与登籍册上校对一下,看看可有纰漏,有没有未到……”
老头气短,但废话倒是一箩筐,在少女耳边千叮咛万嘱咐一番后才飘然而去,旁边也有打趣少女的,说是被常澍诓来做了苦力,他自己倒是乐得悠闲。
前头兰心斋闹哄哄的、嘈杂的人声甚至传到了这边,几个老儒虽然上了年纪,但还没耳背到的程度,此时悠闲备至的抿了口温茶,端着前辈架子调侃少女…
“李家娃娃,这前边兰心斋现在可是闹的很,我看以后啊……这教坊院的门槛可是得经常换喽~~”
哈哈哈的~~~旁边几个闲着看书的太常博士也是笑着搁下了书,往少女那边看。见少女却是埋头在那对花名册,执着兰笔、一道一道的划,将那些有名未至的名字除去,耳边听到那些糟老头打趣,却是蹙了蹙眉头…
“那些官衙内们未必觉得我是多么淑好的官家千金,也未必是多么中意我,只是京里面才女才女的传的多了,自然是要有点的不同的,对他们而言、追求我这样一件稀罕物,是与自己身份相匹配的,是风流、是上档次的事情……”她磕着笔杆子抿了抿嘴,笃定了一下观点似的说…
“那是一种很高雅的游戏呢。”
“反正……他们开心就好了。”
……
额……几个老儒不得不停下手头的事,望着少女专注校对的侧脸,没有什么神sè异常,似乎是在说一个理所当然的事实一般。不禁紧握了下手上温烫的茶盏,这个女娃子……不简单啊。
“抱歉,打搅一下…“
外面传来男子的询问声,当头书案前的一个老儒抬头看了眼,见门外有一个青袍书生问进来,“这个……刘逢刘学录可在?”老儒听了也不表个态,低头捏着茶盖捋了下茶汤面,吹了吹凉,呷了口后才接话…
“新生是?”
看书生的脸就比较生,而且这身着装也不是太学生仪容,这打头的想法也自然是这个了。
额……那书生摸了摸鼻子,“这个……算是。”
“刘逢今天事假,登籍在册的事儿就找那女娃子。”老儒朝捏着茶盖子往少女那边指了指,而后继续悠闲的翻他的孔孟。
“多谢。”
苏进笑着摇了摇头,这一竿子教坊院里的职官,感情是养老院啊~~一个个的牛气不拉的,这鼻子登的倒是比天还高。他按着那老头所指的方向过去,沿旁书案前的老头连眼皮子都懒得抬。
到了少女案前,见这张四尺长的云纹樟木短案上,堆砌着丘陵般连绵起伏的籍案文书,少女埋头在这些案牍书册里,一手翻着名册、一手在学籍上写写划划。观她打扮,倒是让苏进有些诧异,一身适度量裁的斓边右衽文人白衫,洗的有些浆白、应该是经常穿了,头上的发髻绾好、套进了高高的折角桶巾里,只有耳鬓处留有拢收地紧绷起来的青丝,这样下来、便显得人jing神些,只不过……右腮处那一叶不大的灰sè胎记、倒是更为明显了。
哦~~是她啊。
苏进很快就想了起来,不过叫不出名字,两人也不算是相熟,正想先来两句寒暄,不想倒是少女先开口说了话…
“姓名籍贯。”
她低头拿笔划着花名册。
“这个……”
苏进将那冯泓安那举荐信取出来递了过去,“我是举荐来的旁听,算是走了后门。”
嗯?
少女笔势一滞、抬起头来看,额……张了张嘴,愕然了半晌才莞尔笑了出来,轻轻的说了声……
“是店家啊~~”
……
……
很多时候、世间上还真有缘分这回事,那晚上少女转身离去的倩影还依稀回闪于脑海中,以为今后应该不会再有机会见面了,毕竟是女孩儿,比不得男人家能够整天抛头露面。而且看其今天的装束,想来也不是那么zi you的。旁边那些老酸儒这时候都是指指点点的小声议论,应该是好奇这生面孔的书生怎么和李家女娃相识,虽然这种议论没什么恶意,但给人的感觉、始终有些别扭。所以那李家小娘子便是拍案做主了…
“说来店家,上次那事儿还没好生答谢,如今见了,可要好好酬谢一番…”这少女稍稍一转念,“这武学巷子那儿有一家茅记…不、宣记炒细粉,做的还不错,正好我中午也没吃呢,我请店家吃去。”
“额……”
苏进看了眼少女,最终还是点了点头,“那也好。”
……
……
“你这书生又是哪儿冒出来的?”
教坊院和兰心斋之间的中庭小院里,一群人、一群衣着光鲜的人,挡在两人面前。这郭尉手底下出来一衙内,长得歪瓜裂枣的,半边眉毛很是稀少,他歪着嘴指着苏进的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