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浸身一般的人,他们的一番嘲笑使我们大大的伤心呢!”
“不用当真,这是现在世界的摇滚巨星,使你们存在过的世界生出骄傲和放荡,因此早已使你们挥泪了!”
那两个影子,懂得这就是罗骁羿的回答。他们面面相窥,和一个人知道了实情后神气一样,两个影子一起回答“假使在别的时候,你也可以爽爽快快,三言两语,满意地答复了人家的话,那未你可以开心了!假使你走出了这昏暗的地方,再见那明星的世界,当你说到:我曾经走过。。。。。。。的时候,请你向人类提起我们的名字!”
说罢,二人放手逃去,像脚上生着翅膀一般。
老两位又走了一小段路程,听见水声已经十分接近,站在绝壁前,从上俯视着庐山瀑布飞流直下三千尺,下泄的声浪,震耳欲聋。
老两位用可以束缚五色斑斓豹子的绳索绑住了自己,从庐山瀑布的绝壁上缓缓降落到,疑是银河落九天之处的瀑布湖,巨大的湖面,可做一千人的避难所。
湖面上,在昏暗浓厚的空气中,有一个东西游着,就是再大胆的人看了也要吓呆,那东西有点像没入海水中拔锚的,在拔起之后,张开他的上肢,紧缩他的两脚,游向水面。
“注视这个有细长尾巴的野兽,他能够超山岭,破墙壁,断兵器,注视这个毒害全世界的怪物!“玛门招呼着。
玛门做着手势叫那野兽上岸,接近老两位走着的石路之一端。于是那”欺诈的丑像“前进了。他的头,他的胸部都上了岸,只有尾巴没有上来。他的面孔是一个正直人的面孔,外貌非常和善,但是其余的身体就和蛇一样了。他有两个爪,长着毛直到腋下。他的背上,胸下,左右腰部都画着纠缠的结合各种的圈儿:就是鞑靼人或突厥人所用的布匹,也没有这许多颜色和花纹:就是阿拉克涅的织机上面,也织不出这许多。他像一条划子,半段搁在岸上,半段还在河里。又像“贪吃日耳曼人”那里的水獭,把尾巴放在水里钓鱼。这个最坏的野兽就是那样爬在石岸上,那石岸正拦住了赤热的沙地,他的细长尾巴在空中摇动,尾巴尖端似乎装着一把有毒的叉子,和蝎子的尾巴差不多。
老两位降到湖面的右边,站着离开湖面有十步光景,这一方面也不踏着沙,触着火。老两位走进怪物的时候,看见一班坐在湖岸热沙上的灵魂。
玛门说”那是你的国度在这里的居民,去和他们告个别吧。“
因此罗骁羿沿着第七圈的边界走去,一路所见,都是那些坐着的可怜人。从他们的眼睛里,喷出他们苦恼的泉水。在上面,要挥开那天火,在下面,要撇开那热沙,好比那夏天的狗子,不耐烦地用爪,用嘴去赶走他身上的蚤虱或苍蝇一般。罗骁羿注视他们的脸,个个似曾相识,尤其是他们的胸前都挂着一个袋子,袋子有种种的颜色,上面印着种种的花纹,他们的眼睛似乎只是望着袋子,罗骁羿看见一个黄色的袋子,上面画着一只蓝色的狮子。同时写着一个大大的宋字。
罗骁羿走过去几步,又看见一个鲜红如血的袋子,上面画着洁白如奶的鹅,同时写着一个孔字。
最后有一个,他那银色的袋子上面画着蓝色的大腹母野猪,同样出现一个大大的陈字。他对罗骁羿说“你到这个潭子来干什么?你快些回去罢:因为你是活人,请你带一个口信给我的晚辈李登辉,他就要来坐在我的左边,我是管中常委的,和这些资本家在一起,我不时给他们震得耳聋。
那两人叫道”本省的王来罢!他的袋子上画面着三只山羊呢!不过要写上岩里政男的名字!“
罗骁羿最后回头看了一眼三人,来到了玛门的身边。玛门正在那个怪物前面。
玛门说”我们必须用这个做梯子,才可以下降。你坐在他的前部,我坐在他的中部,庶几他的尾巴不致伤害了你。“
罗骁羿点头了解,上了那宽大的脊背。
于是玛门说”格吕翁,现在你可以动了,把圈子兜得大一些,逐渐的下降。“
好比划子向后退一般,那名为格吕翁的怪物渐渐离开了堤岸:当它觉得身松动以后,它调转它的首尾,像鳗鱼一条,开始它的游泳,用它两个爪鼓动空气,四周除怪物以外一物不辨。它慢慢地游泳,兜着圈子,渐渐的下降,可是罗骁羿都不知道,当时只觉得风打在自己的脸上和脚下,在右边,已经听见飞瀑冲击的声浪,从下面传来。
罗骁羿伸头向下望,看见下面的火光,听见下面的悲声,怪物的螺旋运动,使一切罪大恶极的都从四面八方接近。好比一只老鹰,他飞的长久了,却没有寻着一只鸟儿,一次放鹰的叫道”呀!你下来了么?“但是他疲倦了,他已经兜了几百个圈子,他只能惭愧地停止下来,远远地离开他的主人。
格吕翁也是这般地降落下来,正在石壁的脚旁:后来,两人跳下他的背脊,他就如箭离弦,一忽儿不见了。
第八圈:十沟。第一沟:淫媒和**者。
在地狱中,有一块名叫”恶沟“的地方,四面环绕着铁色的石壁。在这块地方的中心部分,深深的陷落下去,像一个很大的井,井中构造,非一时可窥全貌。从井边向外大批高高的石壁脚旁,是一块圆环地面,这地面分作十条沟。好比保护一个城墙,需要几条沟环绕他:需要几座桥,跨在每条沟上。这里也是如此,从石壁直到井边,有岩石堆成的山脊,横过每条沟和他们的堤岸。
罗骁羿侧目向右望去,看见新的苦恼,新的刑罚,新的罪人,装满在第一条沟里在沟底那些罪人都是裸着:罪人分为两行:靠近这边的一行,面向着老两位走来:靠近那边的一行,和老两位同方向前进,不过步子大得多了。好比在那桃花会月份,仁寿山到了很多观光者,在一座桥上,立下行路的规则:向着城堡往圣彼得去的走这一边:向着山来的走那一边。此地,在这一边和那一边,罗骁羿看见血多头上生角的魔鬼,他们手拿着大鞭子,在拿些灵魂的背上残酷的打着。只要第一鞭打下去,罪人的脚立即跳动起来,相信没有那一个再敢尝试那第二鞭或第三鞭了!
当老两位向前走的时候,罗骁羿的眼光逢见其中一个人,马上说“这一个人我从前看见过的。”
于是站下来注视他。那个被鞭打的灵魂想要躲避罗骁羿的眼光,忙把头俯下,但是已经来不及了。
罗骁羿对他说“你把眼睛望在地上就算了么?假使你的一付苦脸不欺骗我,那未你就是民国著名种马兼皮条客赵显华,你何以到此幽谷呢?”
赵显华答道“我实在不愿意说,但是你的话使我回忆起过去的世界,使我不得不吐露几句,引诱傅文郁通建的是我,虽然外界有不确的传说,民国女权萌芽的浮花浪蕊不止傅文郁一个在这呢,多着呢,就是大上海的流莺也没有这里多,假使你要求我给你证据,那未请你回想到我们的贪心罢。”他正说到这里,那魔鬼打他一鞭子,对他说“快走,龟奴,这里没有女人给你做买卖呀!”
老两位行了几步,登上一块岩石,向右转,到了锯齿形的桥上,于是他们离开那永劫的石壁。当走在桥上时候,灵魂在桥洞下穿过,玛门对罗骁羿说“站一下罢,你看看另一行的罪人,因为方才他们和我们同方向行进,他们的面目还没有给你瞧见。”
从古桥上,看见这边一行幽灵向老俩位走来,和去的一行同样受着鞭挞。
玛门说“看到那个走过来的中国人没,他似乎对于痛苦是不洒眼泪的,你看他的神气是多么气焰!这个就是蔡乾,他被抓捕后,叛变了一个党,不过这不是他在这里的刑罚。他的罪状明明白白“**十四岁的小姨子,侵吞一万元美金工作经费,天天上波丽露西餐厅吃早点,竟然还敢到处张扬他是xx党在台湾的领导人。”
”当然,重点是“**十四岁的小姨子!”
“哈,玛门同志对中国近代史无比了解。”罗骁羿憋了半天,憋出一句话。
“地狱中的时光很长,很长。”玛门先行离开。
第二沟:阿谀者。
两人走过第一座桥,到了第二条堤岸,这条堤岸又是里面一座桥的支点。从这里听见从第二条沟发出的灵魂的悲叹,他们打着喷嚏,自己掌击自己,堤岸上铺着他们的涎沫,都是从沟底下喷上来的,这些东西非但眼见不快,而且气味难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