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夹谷琰欣慰地颔首。回身带着援军返身去救纤绵。
而黄羊城城主早已挟面色憔悴的纤绵立于城楼之上,静候夹谷琰的回程。城楼之上。三十名弓箭手齐齐准备。城主看夹谷琰身后的十人,嗤笑一声,道,“不知这人是痴还是傻。竟然就这么回来?殊不知此举不仅救不了你,反而会害你一并身死。”
纤绵扯了扯干裂的唇角,摇头道。“说到底,城主也是个没信用的人。明明说要放了我的。”
城主哈哈一笑,森寒道,“我一早就没打算让你们中的任何一人离开。信用这种东西,于土匪而言,不过是些催命符罢了。再说,你若不返身回来取黄羊玉,我又怎么会再次捉到你?说到底,不过是贪心毁了你们罢。”说罢,他一挥手,弓箭手齐齐挽弓射箭。
而夹谷琰见纤绵仍然比较安妥,微微一笑,随后也淡淡地挥了挥手,他身后的一名援军,挽弓射箭,直逼纤绵的面门。
黄羊城城主浅淡一笑,嘲讽道,“他对你,也不过尔尔。”随手便松开了纤绵,纤绵趁势后退两步,城主忽觉中计,却被疾驰而来的箭钉在了原地,他怒喝一声,“来人,杀——”
纤绵灵巧地躲开了两名冲过来挥舞着大刀的小弟,一个跃身正要逃出包围,却被忽然拔剑冲过来的城主惊了一跳,正巧想到了之前夹谷琰提及的黄羊玉坚韧无比,可作护心镜,她眸色一闪,将身后挎着的黄羊玉往前一甩,而城主的利刃轻易地截断了黄羊玉,寒光凛凛地刺进了纤绵的胸口。
纤绵望着碎裂而开仍在地上翻滚的黄羊玉,心中微凉,嗤笑一声,“原来,我当真,不过尔耳。”
夹谷琰在城楼之下,不免也为此番情状心惊一下,是她清楚地记着自己的每一句话,而他却轻易的辜负了这一份信任,他能清晰地感觉到那黄羊玉被截断的同时,她对自己的信任也被斩断了。
纤绵倒退两步,望着剑尖上滴落的血珠,冷然道,“到底是我错算了,只是,城主难道,你就没有错算的事情?”
城主不解,挑眉道,“除了阿罗,还没有什么是我错算的。”
纤绵想到自己逃跑的时候,正好见到了阿罗的父亲正在城中各处布置的**,便决意留下来帮忙,阿罗一家从一开始就没打算送亲,而是来送死的,她明白这种深入骨髓的恨,不是能够随着岁月消弭的,她笑了笑,摇头道,“一步错,便步步错了。”说罢,她眼疾手快地反手扯下钉在地上的羽箭,刺向城主,城主挥剑一斩,羽箭的剑尖向着城主身后飞驰而去,落在地上,发出叮——地轻响。
而这个轻响之后,便是连番的轰鸣,整座黄羊城随着轰鸣声微微颤抖。
夹谷琰站立于城外都能感觉到地面的崩塌之感,他抬头,唤道,“快,跳下来。”
纤绵闭了闭眼睛,如今,退无可退,若继续在这城楼之上,必然也会随着这座城毁于一旦,她鼓了鼓气,往前两步,在城主有所反应之前纵身一跃。夹谷琰也因为她的这番决绝的动作心惊不已,小心翼翼地目测了她可能降落的地点,足尖一点,施展蹑云步,上前相迎。
当触到她温暖的身体的一刻,他的心才终于能够安放下来,却听到怀中的她小声道,“主上,若伤我十分,能送你上青云,下臣便也觉值得,只是为了取悦主上,那么伤及一分,下臣颇觉不值。”
夹谷琰的手臂一抖,稳稳地落在地上,指挥着援军与他一并向着相反方向离开,抱着她跨马而上,郑重承诺道,“此后,再也不会。”再也不会因为自己的孩子气让别人陷于险境,尤其是她。
“如此,便好。”纤绵心下一舒,顺势闭上了眼睛休息。
夹谷琰见她休息,便想要伸出握着缰绳的手取下她的人皮面具,刚刚伸手,便听到她回话,“主上,此次事件,只是暗卫统领和副统领一并完成的一项任务,其他的,什么都没有。”
夹谷琰伸出的手微微一顿,徐徐无力地垂下,用力握紧缰绳,应承道,“如此,也好。”
纤绵舒了口气,道,“那么,将我交予军医,主上继续处理黄羊城事件罢。好歹也要让众人知道主上对此事的交代。”
夹谷琰望着她惨白干裂的唇角,无比心疼地抱紧了她,沉吟半刻,却还是说道,“好。”
黄沙漫漫,时过经年,一身袈裟的夹谷琰望着早已破败蒙上厚厚的沙尘的黄羊旧城,低喃道,“阿毬,你觉得,此生折损自己性命,送我君临天下,可值得?”
他等候许久,唯有风沙之声久久回荡……(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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祭祀(一)
秋风送爽,又是一年下元节。
雪青早早地入府,为尽欢换上了朝服,尽欢的目光有些呆呆的,良久才开口问道,“雪青姨母,今年母亲的忌日不惧他还是不回来吗?”
雪青整理着尽欢的头饰,虽然不想让她再度失望,却还是有些遗憾地点了点头。
尽欢低眉,想到了不惧锦衣夜行给予报复的事情,淡淡问道,“今年,还要顺便做那个女人的祭祀吗?”
雪青微微一愣,她本不想告诉尽欢的,毕竟,于尽欢和不惧而言,柳菁菁是一个破坏他们生活的罪魁祸首。所以,前一年,碰巧在下元节,柳菁菁悄无声息地死在碧芳阁,她听说了,并没有继续追问什么,而且据说葬礼也是冷冷清清,父亲跟着妹妹妹夫远走他乡,而其亲生的儿子因为过继给了主母,也没有去参礼。她点了点头,觑着尽欢的脸色,回答道,“按理如此。”
尽欢自顾自地把玩着辫子,冷哼一声,“她是不是故意挑在这一天死,好歹,每年还能顺便沾母亲的光?”
雪青帮忙整理朝服的手顿了顿,轻声回答道,“兴许吧,她这一生一直都在沾主母的光。”
尽欢转头望了望天色,泯然一笑,道,“雪青姨母,你说母亲这一生到底值不值得?”
雪青看着正值豆蔻年华的尽欢有些伤感的侧脸,抿唇道,“这值不值,终究还是由主母自己决定的,我们都不过是些看客罢了。”
舞文一身便装捧着一个锦盒过来,拱手行李道。“公主,这是段世子今年送上的供品。”
尽欢伸手接过东西,撇嘴道,“明明,不惧所在才是正经祭祀的地方,偏偏祭祀活动要在府里办,我都好久没有见到他了。也不知道他一个人在外面过得好不好。”飞花在尽欢的示意下。恭恭敬敬地双手接过锦盒,往后退了退。
舞文闻此笑了笑,点头道。“公主所担心的与世子所担心的内容别无二致,下臣为着你们姐弟二人的深厚情谊歆羡不已。公主不必忧心,主上为世子择选了两位才德兼备的师父,世子日日勤学苦练。文韬武略都兼顾着,身体也康健着呢。”
尽欢闻言。舒了口气,摇头道,“舞文姨丈每每说的都一样,但。总归是比听不到这些要顺心些。父主不大爱提他,我也不好在父主面前提,幸好姨父这里帮忙往来传信。”
舞文有些讪讪。挠了挠头,道。“主母生前待我好,不仅撮合了我和我娘子,而且还救了我娘子一命,帮忙查清了真相,我欠主母的太多太多,这点子跑腿的事情,总归不算什么的,况且,主上虽不说,也对世子极是挂怀,常常问起世子的状况呢。主上他,就是个面冷心热的。”
尽欢愣了愣,忽而一笑,“正好,刚刚问姨母的问题,我现下问问姨丈,姨丈在父主身边多年,依你看,我母亲做下这许多事,可值得?”
舞文为难地挠了挠头,“公主,您看,这些年罢,主上他过得并不好,也苍老许多,而且也没有充实后府的打算,这不就是明摆着的事情嘛。”
尽欢不以为然地摇头道,“我看得到,但我不知道其中原因为何,愧疚还是真心?我想知道的不过是,父主是否存了和母亲一般的真心。”
“一般不一般,舞文不知,但舞文确定,真心,一定有。”舞文一个粗人说起这样的话,难免有些涨红了脸。
“姨丈如何确定的?”尽欢颇有些打破沙锅问到底的意向。
而这种百折不挠的模样,倒真让舞文开始回想当初那个同样有着清澈眼睛,喜欢扯着人问话的小翁主了。
当年簪花宴的赐婚旨意一下,那些随侍的老臣们就对还是世子的主上进行围追堵截,苦口婆心地劝说着应当立即应允这种百利无一害的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