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夹谷琰还想问上些什么,并不想让她离开,不自觉地伸出手,却也只是抚过了她粗糙的衣袂。见她回头看自己,他却赧然地别过头,咳了咳,道,“你一人去办此事,得到消息后速速直接回禀给孤。”
“下臣知道。”纤绵并没有回头,草草地回了话之后,不敢再多停留,急忙加快脚步离开。
望着纤绵离去的身影,夹谷琰久久不能回神,直到王不留行前来禀告事情,他思绪万千,略略回头,轻叹一声,问道,“阿珩,这位新任统领大人在底下如何?”
王不留行愣了愣,不解其意地坦然回答道,“这位统领大人刚刚上任,下臣还看不出什么。只是敬嵇村的长老直接指名送来的,加之还是个年岁尚轻的女子,底下虽然没有明面上说什么做什么,总归是不怎么服气的。若要建立权威只怕还需些时日。”
夹谷琰心中略略一痛,若她顺利出嫁,以堂堂正正的主母之名,何须受此种委屈痛苦。他沉吟半刻,喃喃道,“阿珩,无论如何,暗卫不可因更换统领而心散,此时局势不好,少不了用上暗卫的地方,底下的人你多多劳心。至于这位统领,我自然也会准备好试炼她的方法,你就不必管了。”
王不留行不知夹谷琰要做些什么,动了动唇,却并没有将自己的疑问问出来,只是拱手回答,“是,主上。”
夹谷琰望着夜幕中闪烁的星光,心中的痛楚随着暖意在血液缓缓流淌,她的态度如何不要紧,他要做的就是要将她捧上那个高位,而且还要她坐得稳当。
二个月后,纤绵来回禀夹谷琰交代的事情,他能够看到她眼中有了不同的神彩,到底是什么样的喜事,他迫切地想要知道,但他也明了此事还须从长计议,他喘了口气,生生咽下即将出口的问话,静等她的回报。
纤绵并没有察觉到他的迫切,只是乖顺地低垂眉眼,拱手回禀道,“下臣探访了惠民所遗址,并和当时的士兵确认了死亡人数,其中有十几位与翁主年龄相仿的死者,因烈火已经毁去了众人的容貌,难以辨认,不过,其中有一位死者身上发现了这个……”她伸向怀中的手略略顿了顿,轻轻吸了口气,略略抖着手将辨不出模样的那支簪子递了过去。
夹谷琰仍然沉浸在她那不知所以的喜色中,顺手接过这支形状古怪的簪子,不解地问道,“这是何物?”
纤绵拱手,低眉敛起所有神色,一本正经地回道,“下臣经过多方探查,几经周折才拿到的翁主遗物。”
夹谷琰拧紧了眉头,仍旧想不起纤绵会有这种看起来乱七八糟的饰品,摇了摇头道,“孤怎么不觉得这个像她的东西?”
纤绵抿了抿唇,心想他兴许早该忘了这支他赠予自己的簪子罢,毕竟也过了两年多了,她极力用平常的语气回道,“一个看守说翁主到惠民所的时候似乎是有一支有紫花的银簪子的,但收拾尸身的时候,只找到了这个。据说,翁主是当日才到那里的,其他的人为了日子好过一些身上早就没什么值钱的东西了,所以极有可能是翁主的。”
夹谷琰终于从记忆中拉扯出了一个相关片段,心霎时冻结成冰,几乎是倒吸了一口凉气来抵住心头那瞬间的抽痛,他抽动着嘴角道,“原来是桐花呵,这,确然是她的东西。”
纤绵看到他眸中的不断沉淀的苦痛,抿了抿唇,想到自己那张惨绝人寰的脸,将即将脱口而出的真相生生咽了下去,别过头,轻叹道,“主上,节哀。”
夹谷琰抬眸,她眼中掠过的镇定让他几乎恍然以为她并不是他确认的那个人,眸中的沉痛浓烈几分,无论是不是她,他都已经做了决定,他眨了眨眼睛,变换神色,负手而立,既是告诉她,也是告诉自己道,“出离孤的人生,死与不死都是一样。”
纤绵闻言,几乎是抖了抖,虽然这个结果是她想要的,可真正听到,还是难免有些痛,她抖动着唇,答道,“是,主上如斯想便好了。”
夹谷琰终于回转过来,望着她诚恳的眸子,莫名地有些怨愤,明明她就是她,为何在自己面前就是不肯承认,自己明明给了她这么绝佳的机会,为何她还要坚持着不肯松口,他蹙眉,咳了咳,道,“正好,十日后黄羊城那里有个土匪的盟会,你去顺便给剿灭了罢。”
“我,不是,主上是说下臣,一个人吗?”纤绵瞪着眼睛,指着自己,以为自己听错了。
“你身为一介暗卫统领,难道这点小事都做不好吗?”夹谷琰见她如斯神色,几乎是不自觉地抬手点了点她的眉心。
然后,两个人都愣住了。
纤绵往后倒退两步,抽动着嘴角道,“主上,你甭想用调戏下臣来转移话题,此次任务,只有下臣一个人吗?”
夹谷琰别过头,淡淡道,“你既然如此不自信,那,孤再派个人给你。”而这个人就是我,他自然都没有说,他只是转过身道,“孤会另外通知他,你明早便去北城门那等着去罢。”
“啊?哦。”纤绵挠了挠头,有些懵懂地拱手道,“那下臣去准备一下。”
待纤绵的脚步声远去,夹谷琰回过身,望着她的背影,抿了抿唇,苦笑一声,自语道,“我到底在干什么?”
王不留行随后得令而来,拱手行礼,询问道,“主上,统领大人那边主上试炼得如何了?”
夹谷琰皱了皱鼻子,摇头,自编自演道,“这个统领之位确然重要,孤不能就试探一次,这样,你先把你的身份借孤一下,孤要全方位了解一下。”
王不留行眨了眨眼睛,不就一个统领,能用就行了呗,全方位了解做什么。但身为臣下却不能直言不讳地将自己不了解的情况和盘托出,他也只得恭敬拱手回答,“下臣遵令。”
而次日清晨,着一身青色布衣易容的纤绵靠在城墙边,见收拾妥当的夹谷琰走过去,蹙眉问道,“你?”
夹谷琰按捺住心中的欢喜,担心她看出了自己,嘴巴利落地回答道,“一看大人独特的气质就知道这是主子让找的那位,小的自我介绍下,小的就是主子说的那个帮助大人的人。”
“刚刚看你身形,还以为是熟人,原来,不是。你且说说,你……?”纤绵自然不能凭这么一两句话就相信他,一边打量他,一边问道。
夹谷琰打断她,笑嘻嘻地递上一面令牌,道,“这是副统领的令牌,大人疑虑可消了。”
纤绵不觉愣了愣,但一时也挑不出他的什么毛病,挑眉问道,“算我信了你,路途遥远,有的时间慢慢了解,对了,怎么称呼你?”
夹谷琰顿了顿,低眉一笑,若此刻是梦,他愿永生不醒,顺口答道,“未醒。”
“这个名字倒不像一个武夫,像个文弱书生的气质。我看我就叫你阿未罢,你,可别拖了我的后腿。”纤绵指着他,毫不客气道。
夹谷琰将她的手按了下去,有些贪恋地看着她,笑着回道,“自然不会。”(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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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羊一梦(二)
一路颠簸,纤绵和夹谷琰渐渐熟识起来,过了半月,眼见着即将到达大漠边缘的黄羊城,两人探察一番情况,坐在枯木之下商量入城计策。
夹谷琰拾了些柴火,生了篝火,望着纤绵在火光照耀下的侧脸,明明是张平凡到让人记不住的脸,偏偏他就觉得这张脸比后府的姬妾加在一起都要好看。
纤绵并没有察觉他的目光,只是在布帛上绘制的地图顺手勾画了一下他们探查出的驻兵地,她蹙眉,不解地问道,“虽说这匪徒为祸世间,但在这偏远的黄羊城大抵也搞不出什么风浪,何必非要斩尽杀绝?”
夹谷琰望着她赤诚的神色,总不能开口说自己不过找个机会与她接触罢,他别过头,含糊道,“主上自然有主上的想法。”
“我总觉得,主上是在刻意刁难我。”纤绵气哼哼地扔下乌木,越发肯定了自己的猜测,“主上不满我便罢了,倒还连累了你。”
夹谷琰闻言,略略勾了勾唇,心情大好道,“主上也许是存了要磨炼你的心思,就算主上是刁难你,我也乐意被你牵累。”
纤绵微微一愣,回头看了过去,火光摇曳勾勒出他人皮面具下依稀棱角分明的脸,恍惚有些错觉,目光略略氤氲,幽幽开口道,“你这样说,倒让我想起个人来。”
“大人如此说倒是让阿未我好奇得狠,你我流落至此。荒漠绵延十里,却也只有你我二人,大人也无需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