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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望着自己周围被结界隔开的火焰,和已经成为一个火人的袁尚翊错愕而绝望的表情。不由得奋力甩开了他的手,往后退了退,再不有什么扼腕惋惜之感,冷然道,“哥哥,我本有心救你,可终究自作孽,不可活。”
“自作孽,不可活?”烟火之中有些沙哑的声音低低地传来,随后便是哈哈的笑声,很快笑声被咳嗽声取代,而火势越发猛烈,依稀的人形逐渐化作一缕青烟。
随着这缕青烟越飘越远,火势竟然慢慢地退了下去。
她似乎听到了火焰中柔声的呼唤,“你保重——”
不知是袁尚翊,还是蒲清任对自己最后的嘱托。
无论是谁,对她而言,都已经不重要了。
忽然宁静下来的天空仍有黑烟飘荡,纤绵望着一片焦黑的荒地,心头涌上一种难以言喻的荒凉,护在自己周围的铜镜突然当啷一声落在地上。她慢慢回神,踱步过去将铜镜拿起,将蒙在镜面上的灰土用袖子抹了抹,对着薄雾初开的日光照了照,其中竟然并不是她的影像,而是墨染的数字,一百。
她微微讶异,再看,却不见了那个数字,她不解地再度抹了抹铜镜,摇头道,“若是没有你,我今日必然命丧于此了。”说罢,小心翼翼地将铜镜揣入怀中,抬眸看了看四周荒凉的景色,不由得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心口似乎出现了一个裂缝,被风鼓鼓地吹过,略略的凉意让她觉得莫名地空虚。
随后感觉肩膀一重,她回头便见到不悲不喜的夹谷琰。这个神色与多年的记忆渐渐重合,却又出离开去,心中似乎有什么砰然而出,是许久未归的怨念,同样也是柔肠百结的脉脉含情。这些怨念与情愫将刚刚随着那火势离去心中产生的空虚徐徐填满,她有些发怔,抿了抿唇,慢慢扭转身体,缓缓走了两步,满腔的情绪竟然不知如何发泄,怨气,欣喜,抑或是苦痛,委屈,她踉跄着一头扑进他的怀中,嘤嘤地哭了出来。
夹谷琰不明白刚刚还斗志昂扬放火烧山的女侠怎么一下子便化作了一个委屈的哭泣的弱女子,不由得愣了愣,随后似乎有些了然,不免有些心疼地将下巴抵在她的额头上,僵硬地拍了拍她的后背,低声安慰道,“没事了,都过去了。”话说完了才意识到她听不到,只能用温暖的手继续拍着她的后背以作安抚。
她也知道都过去了,可眼泪就是止不住,扯着他的衣服抹了抹眼泪,却忽然感觉用力一扯的时候手感有些不对,衣服后面似乎没有牵扯感,她抬眸见夹谷琰的脸色变了变。略略松开了手,狐疑地扭头想要看一看他身后的情况。偏偏夹谷琰一手将她的头按在他的胸口,撞得她的鼻子都有些发痛。
她就是越不让她知道她就越想知道的性子,便顺手一扯,而被烧焦的痕迹就被扯到了眼前。她眨巴眨巴眼睛。好家伙,自己竟然将人家衣服的整个后背都烧没了,也难怪他不想让自己看。她自知理亏,便避开他的眼神,讪讪地摸了摸鼻子,笑笑着转移话题。问道,“呃,舞文呢?”
夹谷琰眸色冷淡地望了望一边被烧黑的树木,纤绵顺着他的眸光看过去,只见舞文披着一身的树叶。讪讪地从一处灌木丛中探出头来,咳了咳道,“多谢主母挂怀,舞文无事,无事。”
纤绵偏着头,不解地问道,“你怎么穿着这个,你的衣服呢?”
舞文一脸哀怨地望着夹谷琰。却一句话都没说。
纤绵这才发现这夹谷琰身上所着似乎是舞文的衣裳,蹙眉问道,“你的衣服呢?”
夹谷琰狠狠地瞪了她一眼。别过脸,道,“你还好意思问?”
纤绵蹙眉,偏着头继续问道,“我怎么不好意思问?”
见夹谷琰不予自己回答,便回头望着舞文。舞文在树后,挠了挠头。解释道,“那个说到主上的衣服。呃,那个时候主母掉了下去,主上是想要施救的,便攀在那个地面裂缝边,然后,没注意就被主母腾地一下子弄出的火焰燎了?”
“啊?”纤绵回头觑着夹谷琰有些羞愤又尴尬的表情,知道确然是自己做的错事无疑,不由得讨好地笑了笑,往夹谷琰身上蹭了蹭,道,“那个,这个,呃,这个确实是我考虑不周,考虑不周。人没事就行,回去多给你弄几身啊,再说,我今天收拾了那个人,就算是帮你稳坐江山了。现下江山都是你的了,定然也不会在意那么几身衣服吧。”
“人家送江山,好歹也有个黄袍加身,你倒好,黄袍不给不说,还把本来的衣服给烧了。”夹谷琰斜眼瞪着纤绵。
纤绵挠着鼻子,抿了抿唇,硬着头皮解释道,“这不是要突出我的不同嘛。”
夹谷琰挑眉,意味深长地笑了笑,拉长音哦了一声,点点头道,“我知道你是想见我的裸身才放火烧山的,没事,我谅解你。”
纤绵瞪了瞪眼,他怎么会得出如此古怪的解释,不过看他心情大好,也再也懒得解释,扁了扁嘴,道,“谢谢啊。”
因为夹谷琰和舞文的衣着实在有碍观瞻,只得由纤绵驾车,两人则委屈地躲在车厢中,待到了一座城镇,纤绵给两人买了衣裳,舞文在车里换好了,急忙招呼纤绵坐进去,拱手行礼道,“麻烦主母了,您快些进车中,别受了风。”
纤绵折腾了这么许久,早就累了,一听可以进车中休息,忙不迭地点头,“是呢,那就都交给舞文你了。”
撩开帘子,欢快地蹦上了车,一眼就见到夹谷琰不慌不忙地对着她解开衣襟。
舞文扬起马鞭轻轻一抽,马儿哒哒地开始踱步,纤绵怔怔地望着他,却因为马车突然的行进而差点跌了出去,却被露着胸膛的夹谷琰出手一捞,坐进了他的怀中,她脸腾地一红,仿佛坐在了刺刺的针毡之上,想要挪动屁股,却再度被马车的颠簸颠了一下,本能地抱住了夹谷琰的脖子,暗暗觉得这个舞文是故意让自己出丑的。
夹谷琰带着笑意的声音从上方低低地传来,“你啊,兴许只有这样,才肯紧紧地抱着我,不过,这样很好。”
纤绵微微讶然,才明白他不过是在自言自语,因为他以为自己仍然听不到。她咬了咬唇,故作不知地扬起头,挪开屁股,道,“不好意思啊,我就是顺便抓了一下。”
“我知道。”夹谷琰眸色略略一黯,随即继续解开衣襟,脱衣服的动作。
纤绵往后退了退,目光谨慎道,“你干嘛?”
夹谷琰摊了摊手,理直气壮道,“换衣服啊。”
纤绵揉了揉眉心,作势就要出去,“我出去。”
夹谷琰一把将她拉了回来,笑眯眯地挑眉道,“怕什么,你又不是没看过。”
纤绵眨巴眨巴眼睛,摇头道,“呃,我不像你,是个老流氓。”
夹谷琰摩挲着下巴,不以为然道,“也不知道谁为了看个裸身还特意放火来着?”
纤绵咳了咳,别过头,道,“我都说了,那是失误,失误。”
夹谷琰拍了拍她的头,见她看了回来,笑着回道,“没关系,我都懂,都懂。”
纤绵吃瘪,这人的无赖的本事随着年岁一起成长了呢,好吧,无论如何都怪自己放火烧山给了他一个逗趣的理由,这也算是一种自作孽。(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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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三章 熊孩子
临近逍遥城之时,弄墨竟然带着朝服前来,让纤绵不解的是雪青也带着主母的朝服前来。不过今时时不容往,袁尚翊被解决了,东秦余孽也由潜伏在那处的司空月朗所带领的军队围剿中。这天下再没有能够撼动夹谷琰地位的势力,他以后便是天下主,自然也要拿起天下主的派头和排场来力压众人。
夹谷琰换好了紫缎金线盘绣龙纹的朝服,目光锐利地撩开帘子,扫了众人一眼,舞文快速而利落地过去扶着他下了马车。
而雪青则欠身行礼后,含着眼泪上了马车先给纤绵行了大礼,“主母金安。”
纤绵摇了摇头,笑道,“你我之间何必如此?”
雪青抹了一把眼泪,吸了吸鼻子,将同样紫缎却是绣着凤纹的朝服双手捧着送上,语气却是恭敬的,“主母在上,民女不敢有懈怠。”
纤绵似乎得了雪青的提点,不错,她现下已经是主母,在外人面前,也是要拿起主母的架势的,就算不为了自己,也为了自己那两个还没有地位的孩子。她略略含笑,点头应道,“好。帮我换上吧。”
雪青得令起身,仔细地将朝服摊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