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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过他,一是我不想成为一个生意人,而另外一个主要原因就是杂志社一直没找到一个可以挑大梁、能让我完全放心的资深编辑盯着,这一点老乔也是知道的。
其实对于老乔的提议,我知道他是好意,毕竟我现在岁数越来越大了,而像我这种不会忽悠的性格、又是一个女人,在平面媒体圈做到执行主编基本上也就做到了顶头了。而作为一个夕阳产业,平面媒体即使做到顶头也不如在一个it公司里做小兵:如果所在媒体年度没有更大的盈利工资不可能再提高,而个人发展空间也到此止步了。
至于转行,编辑能转行去做什么呢当然,可以装作一派为人师表的样子去电视上忽悠,甭管是讲课还是当嘉宾都有多很多门路混个脸熟、打通人脉,但我拉不下脸也开不了口,我没有严默那种面对万人也不会怯场、甚至会越来越high的劲头;除此之外,如果转型我也可以进企业,写策划、文案、公关稿什么的,压力小挣得多;当然,也可以去考公务员,工作轻松,还有福利待遇。
但是,这些有意义吗我自认为不是一个追求名利的人,不习惯抛头露面的生活,而且我也不愿意为了一点儿小钱人家让写什么就写什么,更不想进机关过那种死人一样的生活,所以那几条出路,对于我都没有任何意义。
就因为这样,我有时候觉得我像是另外一个严默。或许是我私心里太崇拜洒脱的严默了,或许是严默把我潜移默化了,反正从毕业后我一直坚持着不要走入体制内。即便我刚毕业的时候我爸就曾想过给我安排进一个不错的机关,混个两年提提干什么的,但是我坚决不同意。
我想用我的力量追逐着我内心的真理、正义、公平,就像严默所要追求的一样。可大概因为我是女人,所以我要比严默容易妥协,我没他那么固执。在别人善意给我指路的时候,不能不多少领一下情。
这是人之常情,也是人情世故,更是游戏规则;我不是严默,我无力抗拒明显的善意,我更无力不识抬举。
就如同老乔现在给我的建议,我知道我不能再一次拒绝了。所以现在的我不得不努力的转型去做一个管理者,而不是一个执行者。虽然我内心知道,我更适合做一个勇往直前的开疆者,而不是一个老道圆滑的守业者。
老乔真的很好,在他一年又一年的计划中,他永远都会首先想到我,并且我为安排得好好的,我也真的感激他。
在明年的计划中,老乔很大方的给我的月薪又提高了近一半,而工作量却明显减少了。此外,他在我住院的这段时间帮我招了一名有经验的资深编辑古意。看着古意那一大长篇的海内外背景介绍,我只觉得我们这个小地方怕是会委屈了他。可老乔却说,以后有什么要写大文章,就让这古意来写,不用和他客气。而我的任务就是把握杂志方向以及管理杂志社这些人。
老乔还给了我一个新的title,一个行政级别:势文化传播集团助理总裁这个集团是我们杂志出资方所在集团。这集团是除老乔和他三个志同道合的朋友一起办的,还有一部分外资。集团的人数并算少,少说有五六十人,主要的工作是做公关、策划、会议营销等一系列工作。至于我们那本杂志,真的是这个集团小小的一个**部门。但是现在老乔把我的职位升了上去,也就代表我们杂志的级别也有所提高了。我知道,做一本中国最牛的杂志一直是老乔的一个梦,过去的一年我们取得的成绩还不错,这也是我唯一能报答老乔的地方我要极有所能的把这本杂志做好、做下去。
交待完我新工作的方向以后,老乔又殷殷的叮嘱我要更多的外出应酬,shoe他说多认识一些人、扩大交际面也是必要的。接着他就絮絮叨叨的告诉我听说洪子焘最近和一个名气不算小的明星打得火热,然后又旁敲侧击的说我脾气不好才会老生病,言外之意却是抱怨是我把洪子焘气走的,可接下来他又语气一转安抚我说男人就是小孩子,哄哄就好气得我抢白了他一通,让他没事儿的话赶移民去美国,不行就申请政治避难拿绿卡,也好陪陪他女儿妞妞。老乔又哼唧了几声,走了。
对于老乔安排给我的这些新工作安排我其实觉得很难受,我怕我离开文字,会失去最终的价值;可老乔却说得情真意切,我明白他是为我好,他并不是想要架空我,而是希望我能更好的在更大的圈子里站稳脚跟。可是我还是很烦躁,我不知道自己能不能胜任这份我从没接触过的工作,我没有自信;况且我更留恋文字。
我想和严默聊聊我的工作,可是他却忙的没有时间和我聊天、没有时间和我见面。
于是我只好在n上和许欣聊起了我的犹豫。我没有和她说我又和严默在一起了,她也没有和我提严默,我想也许她在美国没听说严默在国内的新闻吧。我们只说我的工作上的烦恼,许欣给我的建议是让我尝试着去不抱成见的学习做一名管理者,毕竟管理者是哪行哪业都需要的,而一个编辑,除了编辑还能做什么呢编辑的最高理想是农夫、山泉、有点儿田,却能有几个人做得到呢老乔都没那么洒脱,又何况我呢
我觉得许欣说的对,今时不同往日了,我不再是单身一个人,可以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不计较收入与回报。现在的我,马上就要和严默结婚了,而我们还一无所有。而严默那个在外界看起来也许还不错的工作,其实是完全没有保障的。谁知道他下一张唱片到底什么时候能出出了以后会不会有人买谁知道严默会不会因为什么原因又和唱片公司闹翻如果闹翻了那笔巨额的赔偿金我们要怎么陪还有严默他妈借他的那钱,我们什么时候才能还上
我头很疼。严默不是没和唱片公司闹翻过,我们上次分手之前他和那家现在挺有名的唱片公司扯了大半年的皮,后来还和唱片公司的一个工作人员打过一架,当时都闹到了派出所,还是我给他缴了罚款才把他接出来的。如果不是他这坏脾气,说不定当年,或者更早一些、甚至10年前他就出了唱片、成名了,早就不必再为金钱而担忧了。
严默,他是什么事情都有可能干出来的。
我不得不做最坏的打算:如果严默的唱片没出,或者他的唱片卖得不好、他纹身店的生意开春之后依旧没有起色,他可能又会身无分文,或者还有可能要赔偿公司大笔的钱。所以我必须做好他挣不到钱甚至赔钱的打算,我要把这份钱尽可能早的准备出来,我虽然存了小40万,但这笔钱如果要赔偿肯定不够用。而且他也今时不同往日了,现在的他不再年轻了,而且他那条“腿”不是一劳永逸不用换的,如果我们条件好一些的话我想再去给他配一条备用的。除此之外,既然我和严默要结婚了,我不得不为我们的日后做打算,我要留出我们养老的钱来,这个世界变化太快,趁着还算年轻的时候我可以再多吃一些苦,但是我希望我们的老年可以过得舒服一些,不必再为金钱而奔波。
越想脑子就越乱。
钱钱钱钱钱已经快把我压得窒息了。
可是在这个转型期的开始,我依旧无所事事,没有人管我、催促我做什么,我好像需要做的只是每天去集团参与那些个没完没了、毫无实际意义的会议,或者去参加各种应酬,把我的faceshow给所有人看。与文字工作的紧张性、明确性、摸得着看得见比较起来,管理者更像是个漫无目的地的游荡者,所以我就有更多的时间用来胡思乱想,哪怕是在开会的时候、应酬的时候甚至是一对一谈话的时候,开小岔也不会有人发现。
因为无所事事,而又见不到严默,我开始动手搬家。
我本以为搬家只是件简单的体力劳动,正好可以缓解我脑袋里那些纠结在一起的东西;可谁知道,搬家不仅是体力活,还是个可以打开记忆闸门的机器。
我开着车一趟一趟的从家把我的东西运到新家,而那些一百年都忘记要收拾的东西就这么都跳了出来
我翻出了我那次大出血的医院病历,上面记载着我的病症及用药情况,那年代医疗档案还不健全,所以这东西才会出现在我家里,可是病历上医生那龙飞凤舞的字,我有一大半都不认得,我只知道,这一打薄薄的纸,宣告了我没有机会再做母亲了。天知道现在的我是多么想有一个孩子。如果有一个孩子,严默不在我身边的时候就不会那么难熬、不会胡思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