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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夫人却道:“明康的话不足为信,凡事要讲人证和物证,连香已死,明康的一面之词,无人能替他作证。”
“嫂嫂,明公子与我们家向来无瓜葛,他何必要说假话呢?不过是将所见事实告诉众人罢了。”荣姑姑淡淡道。
她也不相信宜安会做这种事。
何况南宫将军在场,替宜安辩驳几句,也能博得南宫将军好感,日后在南宫将军这里也有个退路。
郭夫人碍于南宫将军在场,稍收敛性子,闭口不言。
南宫昭没有想到明康会说这些话。
他完全不需要明康作证,这只会让宜安对明康有好感。
他不允许宜安的眼里有明康的存在!
他做的比明康的证词要干脆。
这时,赵大娘并一众婆子撑着黄油纸伞赶着进来了。
“怎么样?查到了吗?”郭夫人迫切地问道。
赵大娘看了一眼,没有说话,众婆子也不敢言语,在走廊上候着。
只见赵大娘呈上搜查到的东西,结巴道:“这是在姑娘房里查到的薰香,还有一封信。”
薰香在意料之中,可是怎么凭空又冒出一封信?
没有搜到银子,想必连香把银子转移至别处。
但郭夫人心里还是起了一丝狐疑,看着那信,只是看不清楚信封上的字。
南宫将军胸有沉竹地转着他的玉扳指。
老夫人见赵大娘神色有异,有外人在场,不便当众宣判,因此想着先压下这件事,淡淡道:“既然查到了,先放着一边吧,待合适的时机再作处理。”
“老夫人,物证在此,为什么不当面处置呢?明公子也在,不如也让明公子看清楚宜安的真实面目。”朱璧急道。
这么好的机会,绝不能让放过宜安。
这正是让宜安出丑,明康喜欢上她的最佳机会。
南宫将军闻此言冷笑不语,沛王爷的嫡女果然是蠢极。
老夫人淡淡道:“住口!宜安是你的妹妹,我也相信明公子的话,这件事是婢女贪图富贵陷害王爷子嗣畏罪自杀,到此为止吧。”
杜老夫人果然聪明。
赵大娘一个眼神她就明白了所有的事。
这时,她说这些完全是护着整个王府的面子。
如果当众揭穿了幕后人,她要怎么处置呢?
怎么处置都会让外人看不起。
“老夫人!这个庶女不配做我的妹妹,她陷害未出世的弟弟,又唆使婢女自杀,就是一个煞星,父亲,你还要留着她吗?她做了这种丑事,蛇蝎心肠,父亲,你难道不为还未谋面的弟弟处置她吗?”朱璧说得铮铮有词。
朱林的火气又被她勾上来,他正要发话,老夫人却淡淡道:“这件事从头至尾都很蹊跷,你作为王爷,不应该被无端的仇恨牵怒到无辜的人,丁夫人的这一胎或许命里不该有吧,也是那个孩子的运气不好,这件事到此为止。”
“老夫人!”朱林怨恨地瞪了一眼庶女,最终咽下要说的话。
这个时代是讲究以孝为先的,他绝不能在外人面前露出对老夫人的不满。
但是朱璧年轻气盛,得理不饶人,一定要置宜安死地,义愤填膺道:“老夫人,这个庶女不是我的妹妹,她是煞星,她的心机和手段都比常人狠毒,这样的人怎么配当我的妹妹,求老夫人立刻处置她。”
“长乐,听老夫人的,不管怎么说,宜安也是母亲和老夫人的心头肉。”郭夫人淡淡道,这话的意思摆明老夫人是偏心了。
赵大娘看不下去了,说明真相道:“这信是婢女和李婆子等人在七姑娘的衣服箱底搜出来的。”
朱璧听到赵大娘说实话了,得意地看着朱璺,你活不长了。
“但是――”
赵大娘看了眼郭夫人,又看了眼嘴角流露笑意的朱璧,缓缓道,“这薰香是从长乐亭主的房子里搜到的。搜查的人都可作证。”
朱璧的笑容僵住。
郭夫人直摇头,自言自语:“这不可能,这不可能,不可能,怎么可能呢?”
众人都意外。
难道就是传说中的狗反咬人一口?
唯独南宫将军不动声色地转着他的玉扳指,他深不可测的目光落在宜安身上,宜安吃惊地望着朱璧失魂的样子,说不出的失落。
老夫人叹了口气,回过头望向朱林,淡淡道:“都是你的女儿,你自己看着办吧。”
“不!老夫人,长乐是被陷害的,长乐绝不可能做这种事。求老夫人、父亲和母亲明察。”朱璧恍悟过来,她这时只有一味否认了。
她也不明白为什么放在宜安房子里的薰香,会从她的房子里搜出。
朱林非常为难,他的恨在庶女身上,突然又告诉他,是嫡女所为。
他一时面子上搁不住,心里怪起嫡女蛮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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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2 查凶
明明老夫人给了众人面子搁置此事,她偏偏要抖落出来。
这倒好了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朱林看看南宫将军,他十分难抉择。
南宫昭淡淡笑道:“你们府上的事我原本不该管,只是被邀作个见证。”
南宫将军都说见证了,他难道还能当着外人面偏心嫡女吗?
朱林一时犹豫。
郭夫人这时的假装镇定的伪善已不见了,痛哭道:“王爷,这事是有人陷害长乐呀,长乐有哥哥,没有理由要陷害丁夫人的孩子,还请王爷明察。”
就在这时,里面隔间休息的丁夫人已醒来,原本她的痛是由于兰花与薰香犯冲导致的。
现在屋里少了一种香,不到一刻,她的精神已好。
可怜腹内的胎儿滑掉了。
丁夫人听到外面郭夫人和朱璧的声音,早已认定了是她们母女陷害的。
这时丁夫人也顾不得身子虚弱,冲了出来跪到沛王爷面前,那苍白的脸,凄楚的丧子之痛一览无余。
朱林一阵动容地看着她,心都碎了。
“王爷,一定要替我的孩子作主啊,正是因为长乐有了哥哥,郭夫人才见不得我这个孩子的出生,看到可怜的七姑娘被郭夫人折磨成什么样子,就可想而知,我这个孩子在她眼里多么刺眼。”
“你糊说!你的孩子就是孩子,我喜欢都来不及,你不小心失去孩子我知道你情绪失控也是有的,快扶丁夫人回房休息。”郭夫人压抑着怒火,缓缓道,尽量表现出她当家嫡母的风度,而丁夫人言语失常在她看来是因为丧子精神失常。
白大娘却不动,跪搀着丁夫人道:“我们夫人向来与人和善,尤其对七姑娘好,七姑娘也对我们夫人好,这次定是有人借七姑娘名义陷害丁夫人,又让我们误会是七姑娘所为,幕后人落得坐山看虎斗,叫我们两败俱伤,借着丁夫人滑胎置七姑娘死地,一箭双雕的好计策,可惜冤有头,债有主,最后被发现了,还求王爷和老夫人给丁夫人作主。”
“你不要血口喷人,区区一个婆子,竟然敢在主子面前妖言惑众。来人,给我把她的舌头割下来。”朱璧气急败坏,失控地怒斥着白大娘。
郭夫人的陪房吴大娘听了上前就要扯走白大娘。
众人都吓一跳,什么时候长乐亭主变得这么凶残。
“王爷,这对母女欺负我孤苦伶仃一个弱女子啊,害了我的儿子不说,还要杀了我的婢妇,我屋里可靠的人都叫郭夫人支走了,通共只剩下这一个,她们母女还要来算计,王爷救救我啊。”丁夫人楚楚可怜道,明知道沛王会呵止吴大娘,不忘添油加醋说了一通。
朱林想到儿子被害死,又有些气急败坏道:“大胆贼妇,丁夫人的人也是你能碰的吗?”吓得吴大娘忙缩回去。
“沛王,丁夫人丧子我也很悲痛,丁夫人的孩子就是我的孩子,丁夫人受不了这个打击,嫁祸于旁人,还请沛王明察。”郭夫人愣地把怒火压下去,淡淡的劝慰着朱林。
朱林冷笑一声:“刚认定是宜安时,你怎么没说是嫁?现在物证在长乐的房子里搜出来,你就说是嫁祸,你这个嫡母当得公平吗?”
郭夫人面如猪肝,外人在场,她放不下脸面,淡淡道:“长乐和宜安都是我的女儿,宜安体贴善良,长乐当明磊落,我一视同仁,没有偏心的道理。”
“好一个不会偏心,好一个一视同仁,我倒是想看看你怎么处置长乐?”朱林冷笑一声。
朱璧是个急性子,嚷道:“母亲,我没有做过,母亲一定要相信我,是那个庶女妹妹嫁祸于我,连香是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