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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璺不解地迎视上南宫炎的目光。
老夫人见南宫炎情绪异样,就问道:“炎儿,你要不要进来坐一会?”
也许这孩子是因为丧母,一时接受不了吧。
南宫炎不动声色地走进来坐下。
微夫人一愣。
怎么可以这样!炎儿竟然和女眷们坐在一起,老夫人说的是客套话,他竟然真得当真了。
微夫人忙上前要劝阻南宫炎,让他出去。
老夫人摆摆手:“这孩子嘴上不说,可是心里难过。哪里舒服就让他坐哪里吧。”
听老夫人已发话,微夫人只得作罢。
老夫人又对朱璺和南宫常山道:“你们随微夫人出去。”
微夫人忙要邀宜安乡主离开。
坐下来的南宫炎眉头竖起,腾地从座椅上弹起,淡淡道:“不必了。我离开。”
他说着不等众人再说什么,又一阵风似的冲到了屋外。
南宫炎的反常让人捉摸不透。
杜老太妃看着他漠然离去的身影,眸子眯了眯。
微夫人尴尬地替南宫炎道歉,说他小,不懂事,老夫人别见怪。
老夫人反过来劝慰叫她别放在心上。
微夫人才红着脸离开。
南宫炎失态成这样,实在有点过份。微夫人边走边想。
等到人都走了,老夫人看了一眼朱璺,然后叫常山带朱璺去别处转转。
老夫人蹙眉问道:“大公子看起来好像对我们宜安有成见啊。”
陈大娘忙道:“应该不会吧。宜安乡主刚来而已,和炎大公子刚见面,他们家大公子是因为丧母才失态吧。”
“但愿如此。”
南宫炎突然从树后走出来,望着翡翠湖边坐着的那两人,慢慢地走过去。
两位姑娘身边都没有婢女,南宫炎眯了眯眸子,轻轻地无声靠近,然后慢慢地听到了背对着她的两个人的对话。
南宫常山叹道:“我对母亲没印象了。你呢?”
朱璺道:“我也是。”
寥寥三字听不出一丝的情绪。
南宫炎轻轻的脚步一步步地靠近着,他看到两个人正坐在湖边的木桩上,木桩下面就是翡翠湖。
只要他伸出一只手轻轻一推,就可以为母亲报一箭之仇了。
南宫炎眼里充满着杀机,不由得伸出一双手朝朱璺的后背伸去。
耳边吹过的一丝风声,此刻就像咚咚的鼓声,敲击着他的耳膜。
以至于他堂妹与宜安的对话都显得很小声,仿佛变成了若隐若现的背景声。
耳边传来常山的声音:“大哥现在的心情我很了解。婶娘突然离开,他心里最不好受了。”
“我们都要给炎公子时间,相信他自己会坚强好起来。”
南宫炎伸出的手微滞。
手一停滞,推她的想法也跟着他手的动作而消失。
就在这时,背后传来朗月略吃惊的声音:“大公子来了!”
南宫炎迅速地收回手,收敛了眼里的杀机,冲着转过头来的朱璺和南宫常山强笑:“你们在这。”
常山吃惊地发现堂哥就在身后,错愕道:“大哥,你什么时候来的?”
南宫炎突然出现在后面,朱璺心里虽然困惑但没有表现出太多的惊讶,她望向面色不悦的南宫炎,南宫炎不自然的表情让朱璺困惑。
南宫常山忙问道:“大哥,你有何事吩咐?”
南宫炎瞥了眼朱璺,然后又望向常山,道:“你们在这里说什么?”
常山忙道:“没,什么。我和宜安好久没见,就随便说说各自的生活。”
说话之际,朗月已经走到跟前,手里托着一只盘子,托盘里放着两只茶碗和一壶热茶。
南宫炎的突然出现,让她不好分茶水。
因为只有两只茶碗。
南宫炎淡淡地看了眼朗月,“我不喝。你给乡主和常山喝。”
朱璺心生异样。
什么时候生疏到这个地步!(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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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7 问罪
朗月不易察觉地松了口气,笑着把茶水分给朱璺和南宫常山。
南宫炎随便说了句话,就匆匆地离开了。
连他自己都不明白刚才他说过什么。
脑子里的每根神经都涨得紧紧的,好像在敲锣打鼓一样,头痛欲裂。
看着脚步错乱的南宫炎离去的身影,朱璺淡淡地问道:“朗月,你什么时候看见炎公子站在我们身后的?”
朗月忙道:“奴婢刚来就看见了。大公子正想吓唬姑娘们,被奴婢无意间叫了一声,把姑娘们给警醒了。姑娘您说,大公子会不会生奴婢的气?”
南宫常山平日体恤下人,看他们都可怜见的,于是同情地安慰:“不会的。我堂哥从不为这种小事处罚下人,更不用说亲戚家的呢。你多虑了。”
朗月讪讪地笑:“那就好。多谢姑娘好言相慰。”
朱璺抬眼看见朗月不自然的眼神飘忽不定着。
等到朗月飘忽的眼神落在望着她的朱璺的杏眸时,朗月又故作镇静,她握着描漆托盘的手紧了紧,道:“姑娘,要不要再替您倒一杯茶?”
“不用了。茶水喝多了,就想去净房,你陪我去一趟。”朱璺放下杯子淡淡道。
朗月应声放下托盘,跟着姑娘过去。
本来这是习以为常的小事。
以往姑娘去净房,都要一个丫头在门外把风,防着别人不知情闯进来。
更何况是在亲戚家。
朗月没有在意。
等到她们走到无人的芭蕉树下时,朱璺才蓦地站定,转过身,目光犀利地望着朗月:“南宫炎方才站在后面干什么?”
朗月惊道:“姑娘,他,只是想吓唬您。”
“不是吓唬,是想谋杀?”
朱璺脱口而出的话,令朗月微惊。
她不自然地握住姑娘的手,仿佛很害怕失去姑娘似的。
她环顾四周,然后惊慌的目光落在姑娘身上,忧心道:“姑娘,奴婢早上说过的。”
早上?
按照朗月的提示,朱璺想了想,不解道:“南宫炎丧母,我知道他很难过,可是和害人之心有什么关系?”
朗月轻叹了口气:“姑娘,是奴婢话说得不周全。其实,其实,炎公子认为,这一切都是姑娘所为。”
听了这话朱璺一惊。
“跟我有什么关系!”她几乎惊叫出声。
王夫人离世她也是听陈大娘说的。
因为王夫人曾是她的救命恩人,所以老夫人特意带她来送王夫人最后一程,南宫炎怎么会认为与她有关!
朗月不敢牵扯太多的细节。
这件事不仅关系到南宫炎,还关系到南宫昭所做的一切事。
若是让姑娘得知,她仍然是南宫昭身边的细作,姑娘肯定不会收留她在身边。
朗月想了想,找了个借口:“姑娘,这件事的确与你无关。但是,炎公子仍然在怀疑上次的蛾皇女英图。姑娘,您难道不觉得昭将军对您比旁人好上百倍吗?”
朱璺吃惊地看着朗月,惊大了眸子。
朗月看着她吃惊,也跟着吃惊。
她担心的是姑娘看穿了她的谎言。
两个人沉默片刻,朱璺略显心虚。
昭叔叔对她,的确有点
不远处南宫府的一个下人朝这边走来,两个人的谈话才中断。
下人走到跟前,朗月认识那个下人是南宫炎的心腹小厮苏三。
苏三垂首揖道:“我们公子请姑娘去水香榭一叙。”
水香榭就是翡翠湖边的那座三面环水的亭子。
听到水香榭三个字,朱璺就有种不好的预感。
因为上次朱璧在那里失足落水过!
朱璺想着蹙了眉头。
朗月的心都提了上来,忙道:“我们姑娘一会要去老夫人那里,实在没有工夫与大公子叙旧,要不这样,等姑娘有空了,就去找大公子。”
苏三听了擦着汗,道:“大公子已在水香榭等候姑娘多时,还请姑娘移步前往。”
朱璺淡淡道:“若我不去呢?”
她的声音虽然很轻,但言语中的沉稳与冷静,如一座无形的山,给了苏三很大的压力。
他快应付不了宜安乡主。
这时背后传来一个淡淡的听不出任何情绪的声音:“七公子,你心虚什么?”
站在芭蕉树下的人不由得循声望去。
南宫炎拿着一根树枝,站在不远处,望向这边。
话语里带着挑衅与火药味。
“炎哥哥。”朱璺忙咳嗽一声,道,“你找我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