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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教主,敢问这水口是怎么回事?”游少知抱拳一礼,朗声问道。方才罗睺提及水口,胡辑脸色有变,此行众人皆是心思敏锐之辈,察觉有异,游少知才有疑问。
罗睺脸色不变,大约也没有要隐瞒的意思,再说眼前这些江湖上的成名高手齐聚此地,想瞒也是瞒不住了,略作沉吟,沉声说道:“事关水口,还是让罗某请杜老费神再为诸位解惑吧,免得诸位再有疑虑。”说罢,罗睺走到茅庐前躬身一礼,恭敬说道,“杜老,晚辈罗睺,可否请杜老将此事始末再说一遍给远道而来的江湖同道。”
茅庐中半晌无声,众人等的有些不耐烦了,鲁四言更甚,便要开口呵斥,就听茅庐中传来杜酌极不耐烦的斥责:“还要老夫说几遍!”
罗睺笑了笑,神色和悦道:“晚辈实不敢厚颜再劳烦前辈,实在是晚辈只是江湖上的无名小卒,怎也不及前辈说话的分量啊,而且这回来的都是江湖上有头有脸的人物,没准还有杜老的后辈呢,这,嘿,杜老说了旁人也才会信啊。”
“废物!”
“是是是,晚辈的确废物,杜老骂的极是。”罗睺脸不红心不跳的应道。
屋中又是一阵安静,趁着当口,罗睺极快的说道:“罗某厚颜,称一声同道了,此事起于三个月前,八月初七,罗某人宴请大昭寺德尚大师,同席有三章府同知王大人王贺章,席间杜老前辈突然闯入,抛下半块龟甲,说是从此地水塘中钓上来的,杜老前辈在江湖上德高望重,晚辈不疑于他,而且这半块龟甲事关重大,罗某不敢专美,即刻邀了胡门主和韩大掌柜,连同德尚大师与王大人同来朝瑶山猿外谷,一番查勘,再有杜老指点,我等怀疑此地有异宝存世,而且不是凭借我等区区几人之力就能解开异宝藏身之处的,德尚大师有感杜老前辈大义,提议广邀天下英杰一同来此破解异宝存世的秘密,之后的事诸位也都知道,罗某就不废话了。”
罗睺这番话听起来很大气,与胡辑相较自然更能笼络人心,只不过在场诸人都是成了精的老江湖,当然不会这么容易就相信这番话。大体上也说得通,不过也有不尽不实之处,所谓不敢专美云云,怕是韩公瑾和胡刑天听到了风声,赶过来分一杯羹,而排教虽说实力不弱,但在三章府毕竟还不能只手遮天,再者还有一个三章府同知的王贺章,当然懂得权衡之计,这样的大事也一定不会就让罗睺一人独享,拉长春府与断山门下水,未必没有牵制排教的意思,毕竟在三章府地界,官府的势力终究还是要差一些的,不过就看王贺章不曾上报朝廷,或者说故意延误消息,便可瞧出此人多少也存了私心。还有外头风传的大昭寺德尚大师大义如何,恐怕还要落在罗睺的一句单凭他们几人,解不开异宝隐藏之地秘密的因由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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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千零二十一章 地略奇书
罗睺寥寥几句,看似句句赞赏,捧了杜酌,却也将此间众人的勾心斗角点到即止,这个排教教主的心思绝非是他给人初见时的草莽模样,能为一教之主,当也有过人之处。
此事疑点重重,杜酌在江湖上的名望确也不算小,并非没有知交的高手,别的不说,单凭和天涯四友的交情,如果猿外谷当真有异宝,他大可传信天涯四友,而天涯四友又与大隐于市过从甚密,若是大隐于市出面,想来比起眼下这些乌合之众强出百倍,为何偏偏要将异宝的消息公之于众,而且还选了三章府的排教,无论是江湖地位还是实力,三章府地界所有的江湖门派加起来也及不上大隐于市的一根汗毛。不过这番话众人大约只是想想,不会说出来,毕竟若非杜酌昏了头,也就没有他们染指异宝的机会了。
另外一个疑点,冯震鸣问了出来:“罗教主,既然诸位还不曾破解异宝存世的秘密,为何有人说此间异宝事关天韬密卷和一把神兵?而且言之凿凿,形如亲眼所见呢?”
“这事就还要请杜老为大家解惑……”
茅庐屋门一动,杜酌从里走了出来,斗笠已经摘了下来,露出真容,鹤发童颜,很有仙风道骨的模样,的确颇像隐世的高人,不过此刻脸色就不怎么好看了,微微沉着脸,从怀中取出一物甩给罗睺,漠然说道:“此物便是老夫从这水塘中钓出来的,沿着水流往上,陆续发现了三块碎片,是什么你们自己看,至于天韬和神兵不是老夫说的,去了水口,老和尚会给你们说,信也罢,不信也罢,早早了事,早早离去,哼。”说完之后,杜酌转身进了屋,一刻也不愿多待的模样,脾气当真古怪,在场众人面面相觑,不过城府倒也都有,像鲁四言这般的毕竟只是少数,事有轻重缓急,没有人会数落杜酌的不是。
见众人的目光都聚在罗睺手中之物的时候,皖衣秀眉一挑,小声问道:“他脾气一直这么差?”
言心似有思索,闻言轻轻摇了摇头,回道:“小时候见他的时候慈眉善目,很平易近人呢。”
风狸插言道:“那得分是什么人,有人见了,他得跪着。”
“风狸。”谷梁泪责怪的看着风狸,风狸看似茫然的回道:“他要是见了道祖白川,难道不跪?”
言心笑道:“灵神子前辈在道门的确地位崇尊,但道家不兴跪礼,除了天地三清祖师之外,跪与不跪倒是没什么说道,再者说了,杜前辈与道门虽有渊源,但细说起来其实也不算道家中人。”
风狸哦了一声,看似明白过来,不过谷梁泪又怎能不知风狸心性,她看似懵懂,有些时候还有点傻,实则内秀的很,一向最擅长扮猪吃老虎,要不然重泉夜雨斗口从来都不是风狸的对手。谷梁泪瞪了风狸一眼,风狸吐了吐舌头,低头偷偷一笑,那是不知道道家不兴跪礼,分明就是看不惯杜酌装腔作势而已。
“这是什么?碎龟壳?”鲁四言定睛瞅了半天,大声嚷道。
罗睺手上的东西是个残片,看似是从老龟龟甲上裂下来的一块,颜色暗黑,有些年头了。场中众人没有人说话,彼此眼中皆有惊意,若说能扯上异宝的龟甲,整个天下间就唯有一物。
补天龟甲。
慕容通看着洛家高手洛放晚,投去询问的眼神。补天龟甲号称事关国运,等闲非寻常人家能得一见,六大世家之中林家、太叔世家和顾陆两家称雄立族的年岁都不算太长,只能算是后起之秀,而唐宋两家不在此地,就唯有一个洛家或许见过补天龟甲。洛放晚年岁未及不惑,生的丰神俊朗,论辈分比洛家的洛声亭要矮一辈,是洛家年轻一辈人中的翘楚人物,称得上是洛家砥柱之流,见慕容通询问,洛放晚却苦笑摇头,也不曾见过补天龟甲。
鲁四言耐不住在场众人打哑谜,大声问道:“这劳什子的玩意是什么?”
慕容通轻咳一声,低声说道:“这片龟甲和传说中的补天龟甲有几分相似。”
鲁四言倒吸了一口凉气,骇然问道:“你家有吗?”
慕容通一怔,苦笑道:“此等珍宝,我慕容家怎么可能会有。”
“那你怎么知道和补天龟甲有些像?”
慕容通语塞,暗骂这个憨子,成事不足败事有余,难为林家怎么就收留了这么个憨货。就在这时,茅庐中传出杜酌冷冰冰的声音:“这块龟甲得自天韬,是它的残片,别的要你们自己找。”
“敢问杜老前辈如何断定此物出自天韬古书?”游少知连忙问道。
“哼,天韬地略,天韬匿迹,地略现世,奇书地略就在当今皇子定天王手上,就是一块龟甲,天韬刻在龟甲上也没什么稀奇。”
“什么!”众人齐齐惊呼出声,朝野之上还从未传言大甘定天王李落手上有地略奇书,倘若当真如此,那这个定天王可是好严的口风。
皖衣眨了眨眼,望着谷梁泪低声问道:“真的?”言心和仓央嘉禾也看着谷梁泪,这件事非同小可,地略奇书除了是兵书之外,本身还隐藏着一个千古秘密,这个秘密在大隐于市的卷藏中有隐晦的记载,而仓央嘉禾更是知道地略奇书,不由得两人都仔细聆听。
谷梁泪并未回答皖衣的疑问,而是皱了皱眉头,清冷自语道:“他是怎么知道的……”
这句话无异坐实了李落手握地略奇书的消息,言心目露异芒,这个定天王身上的秘密当真不少。皖衣只是哦了一声,显然心思不在地略奇书上,喜滋滋的说道:“那你见过补天龟甲咯,快瞧瞧那块是真的还是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