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窈歆缓缓坐倒在地上,喘着粗气,方才的狰狞荡然无存,眨眼间就成了垂暮老矣的模样。宋无缺暗自咋舌,言语伤人犹胜刀剑,没想到心性清冷的定天王竟然也有这般唇枪舌剑,伤人于无形的时候。宋无缺与窈歆只是初见,李落却和窈歆有过数番交谈,对于连山其人,从窈歆的言语中李落能分辨得出来,半是怨恨,半是倾慕,无论窈歆想要做什么,心底深处都有欲叫连山刮目相看的意味,一旦揭破了这层窗户纸,如果窈歆知道了到吞噬 原来在连山心中,东海遗族一脉只是需要提防戒备的棋子,其中失落可想而知。
连山当年再如何惊才绝艳,毕竟已是过往,倘若窈歆据实相告,说不得李落也想和那位天纵之才相隔数百年而一较高下,李落没有多说,说的多了反而矫情,窈歆总归是要以己之心度他人之意。
李落转头看着宋无缺和声说道:“我其实很佩服那名唤连山的前辈高人,时隔数百年而威名不衰,能让人忌惮,也能让人恨不得追随左右,倘若有机会,我倒是想见识见识那位的风采。”
宋无缺朗笑道:“我是不是该说一句俱往矣,数风流人物,还看今朝呐!”
李落展颜一笑,一旁一个身形健硕,相貌俊朗的鲛人低低发出了几个怪异音节,脸上满是崇拜和追忆之色,从腰间拔出一根三尺长的鱼骨兵刃,正要在地上写些什么,李落忽地扬声说道:“听说佛门有一门功夫叫闭口禅,口乃心之门户,口闭心沉;此处一静,万物皆景;此口一闭,万籁皆胜;此心一沉,万象可盛。不知道你是不会说话还是忘了说话呢。”
那鲛人一脸茫然的看着李落,似乎不明白李落在说什么。宋无缺神色微变,打量了鲛人一眼,露出思索神色。
“那或许是我胡思乱想了,还未请教你等族人可有姓氏,会不会有一个寞姓?”李落淡淡说道。
鲛人微微一怔,摇了摇头。李落也没有追问,含笑一礼,道:“如此,还请善待他们。”说完之后,李落微微侧身退开半步,不再多言,只是那鲛人眼中一闪而过的一丝惊意却没有逃过李落和宋无缺的眼睛。宋无缺暗呼了得,李落欲吐未吐,却让鲛人心有顾忌,自然更会善待窈歆。
鲛人挥了挥手,有族群中的精壮鲛人上前将被制住的窈歆族人赶往一处,窈歆起身,神色凄厉,盯着李落阴鸷说道:“你怎么知道百年前没有人料到你们会来!”说罢,佝偻着身子,步履蹒跚的颓然离去。
李落和宋无缺皆是一震,窈歆的神情不似作伪,怨毒有之,欺瞒狡诈却无,难道说数百年前当真有人料到今日会有外人闯入摩朗滩么。两人心神触动,窈歆临行一言简直是匪夷所思,李落和宋无缺相视一眼,几乎就在同一个瞬间,两人皆压下了眼中惊疑,沉稳清明如故,不语怪力乱神,身处绝境,设法离开才是当务之急。
“窈族长。”
窈歆没有回头,只是顿了顿身子,便又缓缓离去。
“摩朗是谁?”
窈歆没有回答,在就要走出山洞的时候才传来窈歆呆滞漠然的一句回音:“一个连山也要躲着的人。”说完,身形没入山中甬道,再无声息。
司游倦恋恋不舍的看着石道入口,猛地甩了甩头,深吸了一口气,缓慢而又决然的收回了目光。
“宋公子知道摩朗?”
“我知道连山。”宋无缺没有回答李落,顾左右而言他,但话中之意却也明了,知道连山,也知道摩朗滩,自然这里的事也知道个七七八八,果然在来时的那艘船上,除了琮馥,就属李落最是无知了。
“王爷过来瞧瞧。”宋无缺招了招手,示意李落跟随自己上来那颗硕大的牵星石,李落这时才发觉这颗苍蓝巨石上开凿出一条可供一人攀爬的小道,很浅,但对有武功在身的李落诸人和身手矫健的鲛人而言倒是不在话下。李落不知道宋无缺要自己看什么,不过洞中鲛人各自忙碌,一时也没别人理睬自己,索性上去瞧瞧也好。
四人攀上牵星石,环目四顾,虽是山洞,却有空阔之感,有阵风拂面,不觉气闷潮湿,比上面还要好些。
“王爷你看那条水线。”宋无缺指着洞中半边海岸沉声说道。
李落瞳孔微微收紧,司游倦一头雾水,这条水线倒是规整,左右像是两条一明一暗,形状一模一样的游鱼,将山洞一分为二,不过也看不出有什么稀奇,随即不解问道:“这是什么?”
“太极!”李落吐了一口气,平静说道,只是眼中风云变幻,绝不似脸上看到的这般平静。
“太极又是什么?”司游倦还是不解其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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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七百一十一章 靠岸鬼船
东海诸岛没有关于太极的记载,上古流传的书卷几乎在东海绝迹,司游倦不知道也在情理之中。
宋无缺解惑道:“大道,在太极之上而不为高;在六极之下而不为深;先天地而不为久;长于上古而不为老,大约是太极谓天地未分之前,元气混而为一,即是太初、太一之类。太极生两仪者,太极寂然不动,本无形象,唯为清净光明之体,此为无生之理性。动则显象起用,乃名为生。所生之象,其数无穷,但始动之际,只有一明一暗两种形色,明色为阳,暗色为阴,因此称为阴阳两仪,两仪又成万象,诸般万物,皆在于此。”宋无缺说罢,见司游倦听完之后更加困惑,笑道,“太有至的意思,极有极限之义,太极就是至于极限,说的是远古阴阳尚未分化的最初之时。”
“还是不明白……”司游倦拧着眉毛,摇摇头道。
“哎呀,这个符号就是说那些时间最久,最老的东西。”房千千不耐烦的将身子微微前倾,背着手指点司游倦。司游倦恍然,应道:“那明白了。”
宋无缺笑了笑,费了半天唇舌还不如房千千的一句话,虽然没觉得气馁,但还是有点哭笑不得。
“这是有人故意为之?”
“不好说,也许真的是妙手天成也不无可能。”宋无缺回了一句,略略皱起了眉头,这句答言便连自己也不相信。
李落点了点头,不管是有人刻意为之还是天地伟力的鬼斧神工,这里本就是一个处处透着稀奇古怪和神秘诡异的地方,多一桩不多,少一桩不少。
“对了,公孙前辈呢?”李落记起公孙师,左右不见人影,问了一声。
宋无缺脸色微微一黯,叹了一口气道:“那日与王爷分开之后不久便起了风浪,公孙前辈一时不查失足落水,原本并无大碍,谁知道海面上突然出现了数道漩涡激流,公孙前辈被卷入漩涡之中,我入水救人却是徒劳,也被这海水漩涡扯了进去,万幸被他们所救,醒来的时候就没有再见到公孙前辈,我问过他们,都没有人看到,也许,哎……”
宋无缺咽下了凶多吉少几个字,不用明言,其实几个人都已知道公孙师几无生还的可能。李落怔了怔,与公孙师不过数面之缘,要说感慨的确有之,但说伤心难过,对见惯了战场厮杀和生离死别的领军大将而言确是奢侈了些,只是公孙师突遭不测,不知道公孙婉清听到这个消息之后会有怎样的伤心欲绝,先是公孙家少君无忌,再是公孙师,公孙婉清的遭遇的确让人唏嘘。
“无论如何,至少要把这个消息带回竹阴公孙家。”
“那是当然。”宋无缺看了李落一眼,一指靠岸鬼船,沉声说道,“鬼船启航之时,就是我们离开摩朗滩,重返大甘之日。”
“也不知道乐今她们现今身处何地。”
“王爷放心吧,乐今吉人自有天相,不会有事的。”
“但愿如此。”李落微微一顿,沉吟数息,平声接道,“宋公子,时至今日,敢问这摩朗滩到底隐藏了什么秘密?那位连山又是何许人也?”
宋无缺沉默片刻,静静的看着沉渊海水,缓缓说道:“我也是从族中长辈那里听说过连山这个名字,只知道此人有惊世之才,数百年前乃是江湖中冠绝一时的成名人物,至于他的来历我所知不多,但我知道有一个人一定知晓他的出身渊源。”
“谁?”
“大隐于市。”
“言姑娘?”
“流云栈或许也知道。”
“那这里?”
“族中先辈记载,当年连山前辈将一个惊天的秘密掩藏在了东海之上,也就是如今闻名天下的东海鬼船,至于他藏的到底是什么,没有聚齐三十六艘鬼船之前,谁也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