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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阿姨真会说话,语气虽惊怪得很,但不得不说,她讲出来的话熨帖人呢!
    我抹了把脸,讪讪地笑道:“那些电视上的模特、明星才真的漂亮。”
    阿姨更来劲了,一把握住我的手激动地说:“俺最喜欢范冰冰了!你知道不?长得可标致了!”
    “……”
    “她也住在大城市吧!你啥时候见到了给俺签个名呗!”女人黧黑的脸上泛着红光。
    “……”
    敢情这阿姨还是个铁杆粉啊!
    我觉得自己完全孤陋寡闻了,我连范冰冰住哪座城都不知道……实在惭愧。
    阿姨又凑在我身边叽里呱啦讲了一大堆,普通话里掺着土话,搞得我一头雾水,直到讲到一处,才让我凝起了心神。
    “最近老天让我们坎井村来了两位客人!那个吴小哥真是个神医,他给随便看看,娃子肚子都不疼了……你呢?姑娘你是做嘛的呀?”
    我张了张嘴,“医生”两个字在喉咙口转了两个圈又咽了回去,想到那个吴阿妮敌视的小眼神,目前,还是不要和苏幕太相近为好。
    我笑了笑,“我平时也带孩子上课,空的时候就出来冒冒险,走南闯北的。”
    “那是老师呀!”
    “算是吧。”
    “哈哈!又是医生又是老师,啥也不用愁了!”
    “呵呵。”我迎合着她傻笑,眼睛却垂下来望着江面发愁。
    听她的口气,她是完全不知道苏幕真正的来由,肯定是那几个人骗了大家,不过我发现这四个村的人有一个共同点,只要是进了这村里的人,他们就自发自觉地收下为己用了。
    这正是我最头疼的地方!
    苏幕变成赤脚大夫,而我呢?估计再过两天等我身体完全好了,他们就该弄个简易学堂让我给孩子上课了。
    我转而又想,这四个村过得挺富裕,一边农耕不忘,一边还养灵芝赚钱,至少比淮江以南那些农民有经济头脑,又怎么会请不起一个大夫和老师呢?
    不过今天我也有些明白了,大概和这里的“民风”脱不了干系。
    那么,我又怎么带苏幕逃生呢?
    前提是,这个苏幕还不是从前的苏幕,他不记得我,不记得以前的事。我虽然非常不愿意接受,但这是事实,我试过他,他确实不知道我是谁,不,他连自己从前是谁都不知道,但是一身医术倒是半点没忘,村里人小病小痛,都叫他来看,他忙得不亦乐乎,简直就是悬壶济世来的。
    正如这个阿姨所说,他如今叫吴起,阿妮喊他吴大哥。
    阿妮一家子姓吴,她还有个哥哥,叫吴阿布。她的爹――吴正是四个村的联长,在这村子里算是一手遮天的人物,没人敢违逆他,简直就是个土皇帝。
    在这样重重包围下,我往哪里逃?再者,如今苏幕都不会跟我走,指不定把我当神经病,我又逃什么?
    很快,妇女们洗完衣服纷纷打道回府,她们有事情做,为男人和孩子洗衣服,做饭,还要务农,每天忙得脚不沾地……我倒是真的成了闲人一个,手机没电,与世隔绝,什么事都不会做,阿妮的阿娘倒不是很嫌弃我,虽然我跟着她剥绿豆皮最后剥得只剩绿豆皮,她也就憨厚地笑笑……苏幕又冷冷淡淡的,不爱搭理我,那个阿妮每回看着我就像在看敌人,我过得很失意。
    我无聊地继续洗着脚,甚至站到了江边的浅水域,水流冰凉从脚踝处掠过,我踢着江面,踩出一朵朵浪花……我玩得不亦乐乎,直到背后有人一把将我拖了上去,我脚下一滑,整个人不能控制地往后载倒,摔吧,摔吧,把我摔傻了正好,或许这样我和苏幕还能正常沟通,作为两个“失心疯”的同道之人。
    我无聊地想着,但终究后脑勺没有砸到锐利的碎石上,我靠在一个坚实的肉垫上,暖暖的,嗅到淡淡的汗味,“谢谢,对不起。”我躺了一会儿出神,赶紧连爬带滚站了起来。
    我转过身瞅着背后吓我又救我的“好人”,默默无语,眼眶有点热,我撇开眼。
    他应该是刚出诊回来,地上倒着一个素白老旧的急救箱,看上去像个老古董级别的箱子但是很干净。
    过了好一会儿,我没有听到任何动静,我忍不住回头看。
    只见苏幕,哦,不,吴起大夫正十分舒适地躺在石子路上,手脚张得很开,他舒展的眉宇,如扇的睫毛,挺拔的鼻梁,菲薄的嘴唇……金色的阳光洒在脸上,笼着一层朦胧的金色,如梦似幻。
    我揉了揉眼睛,生怕这个吴起只是我的错觉。
    “怎么了?”他凉薄如水的声音在风中飘过。
    我按着眼睛,支吾道:“眼睛痒。”
    “别挠。”
    “痒。”很痒,他越让我别挠,我越要挠,使劲挠。
    “……”
    “你不是大夫吗?痒不能治吗?”我揉得眼睛发红,眼泪都跌出来,望着眼前模糊的人影任性地说。
    “我看看。”他慢慢坐起来,示意我蹲下,我心里一喜,乖乖照做,蹲在他身前,将脸凑过去。
    温热的指尖按着我的上眼皮,他的呼吸扑到我的脸颊,有种融融的暖意,我感觉脸上一热忙低下头,“别动。”他皱了皱眉宇,我又定住不动,他盯着我的眼睛瞧了一会,然后什么话也没有,只从口袋里拿了一块帕子交给我,我愣愣地望着手里的绣帕,上面还绣了一截树枝和一只小鸟,淡淡的脂粉香,明显是女人的玩意儿!
    肯定是那个吴阿妮!
    我气死了,狠狠地将帕子捏在手里,恨不得把它变作齑粉!
    当然,这个吴起是半毛钱也感觉不到我燎原的怒意!
    吴起拍拍手站了起来,左手轻轻一勾背带,将急救箱挎到肩上,即便穿着一般的衬衣,长裤,整个人也显得高大挺拔,我气鼓鼓地故意不看他,但瞟到他的背影渐渐远去,我脚下又有点不听使唤。
    我正要丢下所谓的自尊跟上去,他的话从前面传来,“别做傻事,生命可贵。”难道他以为我刚才是要投江轻生,吗?!
    我的步子戛然而止,愤愤地对着他的背影踢了一脚,混蛋!吴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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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着手表上的数字,现在已经是下午一点多了,吴起不会找我回家吃饭……我坐在江边“惬意”地晒大太阳,嘴巴干得紧,额头烫得跟锅炉,偶有农忙的人走过都不住对我吆喝,让我回家去。本文由 。。 首发
家?家在哪里?那是他们的家,不是我的,也不是吴起的。
可吴起现在过得很习惯,冠以战国名将吴起的大名,在吴家过得很滋润。
我不能,他“失心疯”了,我不跟他计较!
肚子咕咕地叫了半天,我终于饿得低血糖,望着翻滚的江水,觉得那里面全是鱼……烤鱼,醋溜鱼片,酸菜鱼……
我终于爬起来,往吴阿妮家赶。
四联村,最东边的就是吴姓村,然后是李家村,赵家村和叶家村,其他三个村都以吴家村马首是瞻,这灵芝生意也是吴姓村民包揽的,但吴正也算有经济头脑,他让其他村的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