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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店铺前看了许久。心想我不如就在这里打工算了,学会做蜡烛,岂不也是一门手艺店主很奇怪地不时回头看看我,开始并不理我,后来就皱起了眉头。因为他觉得我这个人不买东西却只是在看,是在干什么
我装作不在意他的神情,仍旧只是站着呆呆地看。后来,我听他与别人说话,才知店主是个韩国人。后来我就清楚了:夏威夷大约有三分之一是日本人,三分之一是韩国人和其他各国人,三分之一才是当地人和从美国本土来的。反正日本和韩国在这里都很会经商,很有市场所以在这里的韩国人和日本人一样,多少都会一点英语。
于是,我开始与店主攀谈,用他能听懂的英语与他东拉西扯。我直截了当问他:我想帮你做工,你要不要他看看我,开始并不相信,觉得我不像那种偷渡来打黑工的。他上上下下打量我,觉得我的样子和装束不也像打工仔或一时潦倒的流浪者,便怀疑我是某个有关部门的调查者,更有了几分戒心,接连摇头说他不要,不要小工。
我于是又很诚恳地告诉他:我来这儿,本来是要找教会的某位亲戚,但一时没有联络上,我带的钱可能用不了多久,我想随便帮人干点活,现在不计报酬,你愿意给多少都行,不给也没有关系,等那天找到了亲戚,我就走说着,我便帮他递物件,帮着往货架上插蜡烛
店主见我这样,这才不再戒备,就这样,一直到深夜收工时,我都没有离开他的小店铺。
最后收工时,店主拿出一张十美元的钞票给我,我还给了他。我说,我暂时不需要,明天晚上我还会来帮忙的,如果你不讨厌我的话
店主这才满面笑容,他说你要是愿意,明天白天也可以来呀。
就这样,我第二天又去了那个店铺。这条街与我租住的地方咫尺之遥,我一来一去是非常方便的,就这样,我天天如约前往,连着在这里帮了他一星期的忙。
帮到周末时,我竟然也能自己动手做出了很不错的彩色蜡烛这时,我就知道了:这个店主叫朴善甫。朴老板不错,他一下子给了我二百美元,最后,又给了我一张十元的小费。
虽然这份钱很少,刚够我租房子和吃饭,但毕竟又一次说明,我能在这里靠双手养活自己了。我把这两张百元钞票放起来,不舍得花掉,我要永远存着它,这是夏威夷给我的第一个纪念
我选择蜡烛店帮忙做工,真算没错最使我开心的一件事是:周末那天,对,是星期五晚上,有一对下周要结婚的年轻人,在好几家蜡烛店转来转去,当然是想订蜡烛他们是两个说英语的菲律宾人。转了一圈又一圈,一会儿,两人又唧唧哝哝地商量起来。
我看在眼里,便跑上前去,把他们引了过来。
朴善甫很高兴,因为即使是一场并不豪华的婚礼,大大小小蜡烛也要三十多对,这对店铺来说,是一笔好生意。我十分耐心地帮这对年轻人左挑右选,终于使他们笑容满面十分满意。办完了事后,我便向他们打听:你们准备在哪个教堂结婚知不知道一位叫吉姆的牧师
年轻人一听,便说:吉姆他就是下周六为我们主持婚礼的牧师呀
这下可真是太好了我问清了吉姆的地址、电话,这对年轻人还热情地邀请我也去参加他们的婚礼。参不参加婚礼当在其次,关键的的问题是我找到了吉姆的下落。
我非常高兴。就这样我马上找到了吉姆。吉姆的慈祥和友好,更是大大出乎我的意料。
吉姆和朗洛是好朋友,只是,朗洛是一位个人研究者,他家庭富有,衣食无愁,所以无需在某个固定的组织和研究所领取薪金,他从牛津大学毕业后便一个人自由自在地浪迹四处,因为痴迷于火山地区地貌的研究,常到夏威夷来,而大岛火山岛,便是他经常来去的所在而吉姆却老早就是个职业牧师。
和美国各地一样,檀香山的教会也非常多。吉姆自己则是个教会的专职牧师,他和他的太太,还在他所任职的国际学生组织中负责宣传基督教。本来,因为梅妮和她的叔叔菲力普留在我心头的阴影,我发誓这辈子不与外国人发生密切的个人联系和接触,而且,我对基督教本来一点也不感兴趣。但是,我没有想到来自圣迭戈的吉姆,对我一见如故,我更没有想到他的是,他的心地那样善良,他一听我是朗洛先生介绍的,便起意让我留在他身边工作。
吉姆先是向我很详细地讲了自己所主持的教会,接着便很礼貌地征求我的意见,委转地让他的太太问我:在找到更合意的工作之前,愿不愿意在他主持的教会做他的助手
助手我立刻想起了与梅妮结织之初,我不也是当她的助手么但这回,毕竟是面对这样一对慈祥可亲的老人,我想也没想便同意了。
助手的工作其实很简单就是在周末帮助他们进行每周一次的“主日崇拜”;他的太太每次在“主日崇拜”司琴,我这个新助手则帮他们做一些琐事,日常工作就是写信、发信,联络一些初到夏威夷落脚的大学生;空闲时,则帮助校对翻译他们印刷的一份教会办的类似“教友通讯”的小报刊这对我来说,的确是一份很理想而又清闲的工作。
于是,我搬进了吉姆为我找的一间教会的小房,尽管房子很小工资也不高,但一个人生活一点不成问题。而我最喜欢的是这份工作很清静很安定。而且,我因此又认识了不少人。
哦,比如,有个叫帕莎拉的,她起了个中国名字叫杨洁茹,也是个虔诚的教徒,她自己是个律师,先生是个闻名的牙医,只有一个上高中的独生儿子,家庭非常富有的。她有好几处别墅,我去过她常住的那个家,是此间一流的房子,依着一座半山坡而建,面朝大海,火山石筑的围墙,庭院和花园都非常大,迎门就有喷泉流瀑飞溅着四周的花木帕莎拉非常喜欢中国文化,她想学中文,学中国话,她几次提出来想请我去当她的家庭教师,工资将会是我现在的三倍。
我也曾反复考虑过,还是因为原来梅妮一家在我心中留下的阴影,我一时仍然不大愿意到单门独户的洋人家庭中任职就业,因为这些人家,表面上看是非常好,谁知真实的情景是什么样呢要是日后再有什么麻烦就难办了。
就这样,我拖延着,我对帕莎拉说:我可以在你我都有空时,尽义务来教教你。但是,帕莎拉是很固执的人,她说那怎么行,这不能让你尽义务,我一定要付钱给你的,她说自己很喜欢我,仍然执意要请我,我也没完全拒绝,客客气气地敷衍着。当然,若要想挣更多的钱,我马上就可以去的。但在迈出这一步前我不能不左思右想。帕莎拉家再富有,毕竟是私人聘我。我想:还是先在教会干着吧,不管怎么样,在教会相当于“公职”,而吉姆和他的太太,对我真是太好了,拿我当女儿一样。而且教会这地方清闲,还有点修身养性的味道。于是,我便说忙也不忙、说闲也不闲地在那里工作到现在
谁是我船上的桅
茫茫连篇累牍的说到这儿,语音渐渐有点发沙,我想,她是累了,应该让她休息,明天不是还有一天的路程吗,纵有千言万语,到明天再说。
我下了床,正想轻轻地拉严窗帘,谁知茫茫在朦胧的夜灯中突然睁大了眼睛:
“喂,阿姨,今天上午途中在火山公园看那些资料图片,你看得也很入神,是不是不知你注意到没有有张照片是一个人,不不,是一个人的背影,立在正在喷发的火山口的背影,身上挎一个摄影机的我觉得那人很像朗洛,还有一张有许多火山地貌研究者围着一块熔岩照的,其中有个人就是朗洛,尽管只照了他的一点侧影嗯,你大概不会注意到的,我当时忘了提醒你”
我当然没有注意到,我在眼花缭乱的场合,常有目不暇接之感,何况又不懂英文,置于一边的电视荧屏,一直在播放着火山喷发时的最壮观的场面,早把我的注意力完全吸引了,我怎会注意那些不熟悉不相干的人呢
我说:“是的,茫茫,我没有注意照片”
茫茫马上说:“哎,是的,那照片上没有说明这些人是谁,但我凭直觉,我觉得那个立在火山口的背影是朗洛,那张只有半拉身影的,肯定是他,那是无疑的。有时想想,我真佩服这些人,我想我以后还不如去找朗洛,跟着他当学徒,到处去看那些可怕又壮观的火山熔岩,还有那些急流瀑布,那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