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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我现在已经没有资格这样想了,我莫名其妙地错过了周立,我怎么能够这样奢想这样的幸福虽然我现在还能与他保持联络,但从长远来看,这只是镜中月亮水中花。他早已“名花有主”且已远走他乡。我算什么呢
周立,周立,现在,我只能在心底呼唤你,我知道我是因为轻信和轻率,才破坏了自己在你心中的形象,要不是那个可恶的w,我们的一切都不会是这样的。但这一切都悔之晚矣
写着这一切,我总感怅惘,而且心区总有点微微发疼。这惆怅无限的情绪啊
我忽然想起有年在阿姨书架中翻找出来一本巴掌大小的散文,叫人海巴黎,写得真好,作者那离乡别绪的丝丝缕缕悲苦之情,就像一根长长的针,在人的心尖尖上一下一下地挑,真个是挑得人心锤滴血
按理说,最终能前往我久已向往的英国,我不应该有此恹恹的心绪,可是,我知道,这心绪,全是因为我昨天收到了周立最近寄来的一封极短极短的电报似的信引起的,因为我感觉了他的冷淡,他不会也是在应付我吧他说他也很忙,这也许是真话,可是我却觉得他是因为没有情绪写信。看了日期,我知道这是老早的回信,他还没有收到我刚寄出的那封信。我知道,他这个人不是那种能够情话绵绵的人,这我知道。他把对美的爱意都倾注在他所追求的艺术中了。他在信中,最忘不了的是对我说与绘画有关的事。我不应该奇怪。他不是早就对我说过我们已经各自东西,都要为自己的目标奔忙么,那就更应该好自为之。但是,听话听音,现在,他对我的所有过于冷静而且一点也不热烈的反映,恰好说明了他的潜台词:从始至终,他只是把我当作妹妹。
我应该死心谁教我错过了他啊
我真是心情矛盾。想到这一层,我仿佛又能心安。我不是下过决心:与周立之间要建立那种非寻常意义的“情”的关系么我不是寻求与他只要能够互为知音、互相倾诉心曲就可以了么茫茫,茫茫,你不是尝过情话绵绵的滋味么那又怎么样又怎么样
还没看透世情吗,茫茫
青铜剑青铜剑
许多出乎意料的事,都是在刚准备离开泰国时发生的,我不知道怎样才能平心静气地写下这一切
先说第一件:
在帕蒂亚参观兰花公园的那天晚上,我曾在一条专卖工艺品的商品小街逛来逛去,因为在这个古老的地方,我想买一件有意思的纪念品。
我发现这里有种雕着大象图案的锡制小酒壶很好玩,扁扁的,只有口袋大小,很精致。那卖主是越南人,会说中国话,尽管那口音极像广东人。他告诉我说:这种酒壶是过去的骑士或牧羊人用的,做成这么大小,是可以用来揣在口袋里,牧人喝酒就是为了御寒。
“很好的啦,又漂亮又方便的啦这么便宜,买一把啦”老板再次拖着长腔说。
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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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节
牧场我突然想起了母亲和养父是的,以后,我可以用这酒壶装酒,随时祭奠他们
我问也不问价钱就买了一个。这时,我突然发现摆着一格格酒壶的柜子上方,还悬着几柄很古老的剑,看样子,是作为这家店的摆饰。
这几柄剑使我陡然心头一惊,特别是其中一把,短短的,那样子我连忙就问:这些剑是否也卖我特别指着中间的那把。
卖主却摇头:这不能卖啦,这宝剑是非卖品。
我说看看可以吗老板想了一下,大概看在我已经买了他一把酒壶的分上,将剑取了下来,我拿在手里细细一看,几乎惊叫出来:那不就是我外婆的那把青铜剑么
天哪它怎么会在这里
我当然会一眼认出来:因为,我在将剑交给w前,我这个一向十分粗心大意的人,破天荒地又一次细细看过那把剑,特别是剑柄上的那处烟熏的痕迹,我记得非常清楚,连那烟熏痕的形状、大小,我闭上眼睛都想得出来。
那是火烧火燎过后的痕迹,也是我糊涂而可怜的母亲在它身上制造的伤痕
天哪,它不是被那个混蛋w某赖去了么怎么会落到这里我装作不在意的样子问老板:“如果有人出高价想买,你肯卖吗”
老板一听,看了看我,马上从我手里把它拿了回去,说这是镇店之宝,没有人买得起,我得到它,是出了大价钱的。
天哪原来,它果然成了文物贩子的囊中之物,被倒腾到这里来了
我马上又问老板:你是在什么地方买的他含糊地说了个地名。
我知道,他不肯告诉我。
我无可奈何地走了。但我不甘心,我走到旁边的一家同样卖工艺品的店,我与那店主套了半天近乎,又买了他一些小玩意,才从店主口中问出来:他们和隔壁那家卖酒壶、卖古剑的那个店主的进货渠道都一样,他说的地方,是一个边界的小镇,在缅甸。
缅甸我在云南时也知道,西双版纳和瑞丽边境都与缅甸相交,许多小镇都曾是走私贩子们活动之地。这么说,最终,w那个混蛋,是因为谋财,将它辗转卖到了走私贩子手里
想到这一点我浑身打抖,我又回到那家店。
我在心里盘算着,等会儿见了那店主,我就说这是我家里人想了多年的一把小东西,请你转让给我好么现在,我先给你想要的一点定金,我还要对他说,请你千万给我留着,好不好我现在如果买不起的话,等我有了足够的钱,我就来买你要多少钱都行。
但是,等我再回到这家店时,那店主却将这把剑收起来了,一见我,他那眼神就充满了警惕和厌恶。我刚开口,他就不耐烦地挥手:什么青铜剑,没有没有
嘿,仿佛我是一个故意来敲诈他的恶棍
我气极了。但是,他却不是冤头债主,我又怎能奈何他
那店主见我不肯走,就又一次瞪起眼睛凶巴巴起来:我说你这个小姐,你别影响我们做生意啦,我们是要吃饭的啦走走走,你到别处发财吧
我气坏了,只好扭头就走。
就这样,我再次与外婆的这件念物失之交臂,我好恨
为了这件事,我心里怏怏,接连几个晚上都没有好睡。
为外婆的这个纪念品,我还觉得特别对不起阿姨和滨声老师,他们都曾热心帮助我,可我却不曾好好对她真心相报,我这个没心没肺的人我真后悔没有听他们的话
这件事,我又无法同梅妮说,说了她也不懂。所以,那天晚上我失魂落魄回来,她大概见我神情异样,马上问我发生了什么事我只能支支吾吾,力劝自己将心情调整过来。
我好恨好恨好恨我真恨死自己了我真不能饶恕自己
哪是真正的你
我简直不知道怎样面对梅妮。
梅妮就是带我离开云南的朋友,我一直认为她是侠肝义胆的救命恩人,但现在,我对我和她的关系,渐渐感到一种莫名的恐惧和不安。
我不知道她不断说起的她那个在英国苏格兰的家在什么时候抵达我也不知我们与她那个不久就要见面的叔父和弟弟杰奇,到底什么时候见面当然,她一直说我们最终是要在她的工作地点美国的密苏里州住脚的。这对于梅妮,当然没有什么关系。她的头衔是历史学家、人类学家,她是研究文明史,文化史的,长年都是在各国间东奔西走,她惯了。
可是,对于我,我将如何适应这种四处奔波的生活,我最初曾那么向往这种东游西逛的生活,可现在,刚刚开始,却有点害怕而不安了
而这一切害怕和不安,都是在泰国最后的日子里引起的,遭遇不复得的青铜剑是其一,更主要的是梅妮那天晚上带我去看的那场演出,既刺激了她又刺激了我,我只觉得从那时起她就有点反常,而我更是心生疑虑惶乱不堪。
那天晚上,我在吃宵夜时喝醉了,现在写下这些记忆时,甚至还有点模模糊糊。但是开始的情形,我很清楚。而这一切,便是我现在不安的根源
那天晚上,梅妮本来说是要带我去看一场演出的,她知道,我对那些具有民间风情的演出很感兴趣,于是,她便说要带我去看一场真正的泰国国剧。
那出戏的名字我也忘了,好像是表现泰国古代一次最辉煌的反侵略战争的“象战”。内容就是描写那利暹王子与缅甸王的交战那利暹王子与我以前喜欢的“武生”十分相似,英武非常的那利暹王子大刀一挥,将缅甸王一刀挥斩于骑象之下这个惊心动魄的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