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摸下巴做沉思状。钱萃玉见他如此,不禁有些得意,冷笑着道:“我的考题就是这幅画,你若看不出来,就是你输。”“这有何难?“殷桑抬起头,眼睛明亮,“二小姐画的是……落霞与孤鹜齐飞,秋水共长天一色。“周围起了一片哗然声。他不说大家谁也看不出那画的是什么,但被他说破后再去细看,还真画的是天边的晚霞,那个墨点,自然是飞远的孤鹜了。画得这么隐晦,也真亏他看得出来!再看钱摹玉,一张脸由白转红又由红转白,表情非常古怪,像是震怒又像是欢喜,复杂到了极点。殷桑扬扬眉毛道:“不知我猜对了没有?嗯?“最后那一个嗯字,几乎是压着鼻音发出,柔软异常,像是情人的窃窃私语。钱萃玉抬眸看他时,一双眼睛如墨般黑浓,几乎滴得出水来。“那么……”她开口,声音喑哑,“请君为它题词。”殷桑似乎被她的眼睛看得怔了一下,大改轻浮之态,他提笔,每个字都写得很慢,“斜辉脉脉落霞飞,形如水,影亦相随。掠痕微褪芳红萃,剩几笔,晚晴眉。不恨天涯共卿醉,时虽暮,却有云杯。人生若永如初见,换千古,莫相催。”“换千古……莫相催……”钱萃玉的目光从画上的题字看到那只握笔的手,慢慢往上移,看到他方毅的下巴,再到那双亮如流星的眼睛,一经对上,便再难转移。“殷桑……”他的名字从她口中第二度吐出来时,便成了宿命中的一记烙印,从此,天涯海角,沧海桑田,无论世事怎么变幻,她知道她都忘不掉了,再也忘不掉这个名字,再也忘不掉这个人。“你赢了。”钱萃玉一个字一个字地说道,“我认输。“诸人齐齐起身,为这终于令天下第一才女认输的须眉男儿欢呼,没有人看到当事人的眼睛,变得多么恍惚迷离,仿佛在悔恨自己,犯下了一个天大的错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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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6章 646
“不知道这一次她算不算觅到如意郎君了呢?”看完全程后,景如是心生感慨。她怎么会看不出那钱家小姐不甘又爱慕的眼神,也看得出那女子一生傲骨,而那男子确实洒脱不羁的模样。她有预感,他们的故事才刚刚开始。
“怎么,看别人的故事也这么多感慨?”裕惜赐笑她。
“我只是希望天下有情人都能终成眷属。”景如是看着他,认真说道。
“一定会的。”他搂着她,笑道,“时间不早了,我们回去吧。”
“好的。”景如是顺从地点头。这一晚看了许多,遇到了许多,也很值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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裕惜赐又遇上了烦心事,他似乎又想出征了。景如是却不太想让他走,因为她想他多留点时间陪伴她。
可是一想到她的病,裕惜赐的心情就沉了下去。
景如是看到他的神情,忙笑着说:“你晚上想吃什么,我做给你吃。”
裕惜赐知道她在转移话题,于是笑说:“听闻淋池的低光荷开了,云浅雪提了几次游湖,我已经命御厨准备小菜、鲜果、糕点,晚上边赏荷边吃,你看可好?”
景如是大乐,“甚得我心意。”
景如是洗漱停当,就已经按捺不住,拉着裕惜赐直奔淋池。
淋池荷花与别处的荷花不同。一茎四叶,形如骈盖,日光照射时叶片低首,所以称为“低光荷”。每到花开季节,芬芳之气十余里外都可闻到。最神奇的是,荷叶食后能令人口气常香,所以宫内奴婢,宫外命妇,都极其喜欢此荷,以能得一枝半叶为荣。
附国常年气候炎热,刚过春节,温度便已接近中原的初夏了。而这片荷花又是引了特殊的温泉水来培育,所以开的季节别别处不同。
此时太阳还未西落,碎金的光线映在片片低首的碧绿荷叶上,金碧交加,紫光潋滟。一朵朵碗口大的荷花,或洁白,或淡粉,三三两两地直铺叠到天际。
风过时,叶动,光动,花动,水动。光影变化,色彩流离。
景如是喜悦地叫:“整日锁在屋中,看看我差点错过了什么!”
裕惜赐看景如是已等不及,遂命人放小船。
景如是把船上持桨的宦官赶下了船,“不用你划,我自己会划船。”
宦官苦着一张脸,看向裕惜赐,“王上……”
裕惜赐看了他一眼,宦官不敢再多言。
在众人惴惴不安的目光中,景如是和裕惜赐把舟荡了出去。
小舟越行,荷花越茂密,渐渐四周都是荷花,两人身在荷叶间。巳经看不到岸上的人。
景如是久未活动,划了不久,额头就有细密汗珠沁出,脸颊透着健康的粉红,人面荷花两相映,自是一道风景。
景如是看裕惜赐只盯着自己看,笑嗔,“你干吗老是盯着我看?我又不会比荷花更好看!”
裕惜赐微笑不语,随手摘了一枚大荷叶,倒扣在景如是头上,充做帽子遮阳。
游湖的乐趣,一半在划船上。
景如是惬意地缩躺在船上,随手扯了自己“帽子”边缘的荷叶故进嘴里。
“果然清香满口。”撕了一片,探身喂给裕惜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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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7章 647
船随水走,本就有些摇晃,裕惜赐张嘴咬荷叶,景如是身子一晃,往前一倾,他含住了她的手指。
景如是笑着抽手,裕惜赐却握住了她的手,另一只手去揽她的腰,俯身欲吻景如是。
景如是只觉荷叶的幽香熏得人身子软麻,半倚着裕惜赐的臂膀,闭上了眼睛。
裕惜赐的唇碰到景如是的唇上,景如是忽然响起岸边还有那么多人看着,立即娇羞地将他推开,转身一看,果然众人是瞪大了眼睛注视着他们的一举一动。
“他们真讨厌,看什么看。”
景如是拿荷叶掩脸,用荷叶的清凉散云脸上的滚烫。
裕惜赐却只是笑,划着船,穿绕在荷花间。
夕阳,荷花。
清风,流水。
景如是忽然起了玩心,拿过桨,“让奴家来划,请问公子想去哪个渡头?”
裕惜赐扶着船舷,笑说:“小姐去往哪里,在下就去哪里。”
景如是荡着桨。向着夕阳落下的方向划去。
一轮巨大的红色落日,将碧波上的小舟映得只一个小小的剪影,隐隐的戏谑笑语,遥遥在荷香中荡开。
“奴家若去天之涯呢?”
“相随。”
“海之角呢?”
“相随。”
“山之巅呢?”
暮色四合时,景如是才惊觉,在湖上已玩了许久,想着娜兰夫妇肯定等急了,匆匆返航。
未行多远,只见前面一艘画舫,舫上灯火通明,丝竹隐隐,四周还有几条小船相随。
云浅雪也看见了他们,不满地嚷嚷:“我提议的游湖,王上却独自跑来逍遥。过墙推梯,过河拆桥,太不道义了。”
行得近了,景如是看到了娜兰,娜兰笑着朝她招手:“景姐姐。”
画舫上的侍女有的吹笛,有的弹琴,有的鼓瑟。画舫在前行,小船在后跟随,可以一面听曲,一面赏景。
若论玩,这么多人中,也只得云浅雪与景如是有共同语言。
云浅雪得意地笑问景如是:“怎么样?”
景如是不屑地撇嘴:“说你是个俗物,你还真俗到家了。今晚这般好的月色,不赏月,反倒弄这么个灯火通明的画舫在一旁。荷花雅丽,即使要听曲子,也该单一根笛,一管箫,或者一张琴,月色下奏来,伴着水波风声听。你这一船的人,拉拉杂杂地又吹又弹又敲,真是辜负了天光月色、碧波荷花。”云浅雪以手覆眼,郁闷了一瞬,无力地朝画舫上的人挥了下手:“都回去吧!”
画舫走远了,天地蓦地安静下来,人的五感更加敏锐。这才觉得月华皎洁,鼻端绕香,水流潺潺,荷叶颤颤。云浅雪问景如是:“以何为戏?”
景如是笑:“不要问我,我讨厌动脑子的事情,射覆、藏钩、猜枚,都玩不好。你们想玩什么就玩什么了,我在一旁凑乐子就行。”
娜兰张了下嘴,想说话,却又立即闭上了嘴巴。
云浅雪对她鼓励地一笑,低声说:“只是游玩,有什么只管说,说错了,也没什么大不了。”
娜兰于是说:“我有个主意,两条船,每条船算一方,两方根据自己喜好,或奏曲,或唱歌,或咏诗,大家觉得好的,可以向他的船上投荷花,最后用荷花多少定哪方胜出,输者罚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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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8章 648
“谁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