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漫漫长夜,景如是引经据典,将小小一本《君主论》说得极具说服力,而且还提出了许多中肯的建议,很适合太子的真实情况。太子渐渐对其放了心,与其通宵谈论,景如是也不吝啬,倾囊相告,因她知道以太子的资质,根本成不了大器。
不知不觉中,天光已白,两人仍在兴致勃勃地讨论中。
景如是这一趟并没有白来,因为她也从太子口中打探到了不少机密情况,只要巧加利用,用处也是极大的。
见天色已放亮,景如是打算走了。
太子却忽然唤住她,面色凝重,欲言又止:“景卿,且留步。”
“殿下,你有话要叮嘱微臣吗?”景如是见他表情反常,问道。
太子叹了口气,说道:“其实有件事本宫早就想告诉你了,但怕勾起你的伤心往事,所以一直隐忍未言。”
“殿下,敢问何事?”景如是才不信他是怕她伤心,只不过经历了昨晚,太子对她放了心,将她视为自己人了,所以才打算把秘密说出来吧。
“是关于你父亲死亡的真相。”太子目露怜悯,注意着她的反应。
景如是果然脸色一滞,问道:“殿下是知道什么吗?”
“本宫知道谁是害死你父亲的真凶。”太子像是下了极大的决心,才吐露了这个秘密。
“是谁?”景如是虽然并不完全信任他,然而但凡有一点线索,她也是不愿意放弃的。
“是父皇和祁王。”太子清晰地答道。
“皇上和裕惜赐?”景如是一愣,表情却有些怀疑,“实不相瞒,微臣也曾想过这个可能性,但这些年来却一直未找到实质性的证据。”
“其实这件事是皇室机密,本宫不该吐露的,但本宫认为杀父之仇大于天,理应让你知道实情的。”太子脸上一副沉痛的表情,叙说道,“当年你爹权倾朝野,深为父皇忌惮。于是父皇买通了他身边的一名影卫,在你爹的坐骑上下了手脚。知道你爹不会武功,那被收买之人便在骏马奔驰之时,以暗器射中马匹,让骏马发狂,将你爹扔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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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9章 340
为了让其他人来不及救下你爹,那人还事先制造混乱,让其余侍卫远离你爹。所以你爹才会被抛下马背,摔成重伤。”“被收买之人是谁?”景如是追问道。
“他已服毒自尽,而且为了混淆视听,在他死之前,还毒杀了几名影卫,伪装成叛逃的假象,让你一时间摸不清线索。”太子看着她,猜测她的心思,“其实这些年你一直在怀疑皇上吧,只不过没有证据所以不敢肯定。其实本宫也只是无意中偷听到父皇与祁王谈论你爹死亡之事,才心生怀疑。后来想起父皇有名极其信任的内侍,他那里或许能探听到消息。于是本宫派人接近内侍的弟子,这才证实皇上确实因为你爹的死夸奖过祁王。所以本宫才知晓,祁王在整个事件中充当着军师的角色,他是绝对脱不了干系的。”
景如是的心情变得像大海般,翻涌起了无数浪花。太子若不是真的知道某些内情,他是绝对不可能得知爹死后,有几名影卫叛逃的景家内幕的。而且依照太子所言,那被收买之人已不在人世,所有线索都从他那里断了,她自然是很难查到皇帝头上去的。
无论她的心或者直觉都告诉她,她的死绝对与皇帝有关。但裕惜赐真的是那幕后军师吗?他当时也不过是名孩子,能有能力害死她父亲吗?
其实太子说的已经很接近事实了,他在得到太子妃的提醒下,施压那名宫女去打探出更多的情报。而那宫女惊慌失措之下,被高公公的弟子看了出来。在弟子的追问下,宫女吐露了实情,并告诉他,若是打探不出新的情报,她就会死。那弟子虽然阉人,但对宫女也是情真意切,为了保住心爱女子的性命,他给高公公下了迷药,才得到了那些内幕隐情。
“祁王当然虽年幼,但他头脑聪慧、心思缜密,又比同龄人成熟许多。若不是他替父皇筹谋献策,以景家当时的影响力来说,父皇只怕也是下不了这个决心的。”太子再接再厉,继续离间她对裕惜赐的信任。“那名被收买的影卫也是祁王恰好知道那人家里遭祸,才得以抓住把柄加以要挟。”
“全都是裕惜赐谋划的?”景如是的心跳加速,呼吸也变得急促,太子说得这样清楚,仿佛身临其境,她是否该相信他?
可是裕惜赐明明那样言之凿凿地说他没有参与谋害她爹。
她究竟该相信谁?
“如是,本宫知道的都已倾囊相告,你若是想替父报仇,本宫定会全力支持。”太子拍了拍她的手,一副许诺的模样。
景如是心乱如麻,她需要时间去想清楚其中的关跷,去分清谁的话是真话。
于是她缓缓站起身来,表情有些木讷,对太子鞠了一躬,请辞道:“多谢殿下,微臣会调查清楚的,微臣先走了。”
从太子府出来,景如是有些恍惚。
阳光洒在雪层上,亮得晃眼。
她的心很难受,脖子像被人掐住般,呼吸有些不畅。
她知道以太子的智力,要编造出这样的谎话来确实有些困难。可是她还是不愿意相信,裕惜赐真的有份参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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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0章 341
但这样是不应该的,明明在决定与他开始前,她就与自己说好了,谈恋爱可以,但一旦触碰到本质问题,她应该果断地抛弃这段感情,而以应有的态度来面对他。
可是为何她现在会觉得心这么闷,隐隐作痛呢?
难道短短十来日,她对他的感情就已经深厚到这种地步了吗?
景如是啊,景如是,你该醒醒了。就算裕惜赐没有参与这件事,但以他的性格,也是不会放任她对付皇帝,甚至整座江山的。
所以无论从哪一方面来讲,她与他都注定不是一路人。
“驾!”突然,一辆疾驰的马车冲了过来,大概是雪地湿滑,马匹有些不受控制,直直朝景如是这边冲了过来。
“闪开!”马夫大声喊道,然而景如是还陷在沉思中,竟没有听到警告声。
马车越离越近,快要撞上时,景如是才回过神来,然而此时她却忘了动作,傻愣愣地看着惊慌的马夫,呆立在原地。
就在她闭眼等着疼痛袭来时,一只大手却猛然伸了过来,拉住她,用力一扯,将她拉到了安全之处。
“景如是,你怎么了?”
景如是看清眼前之人是巢文彦,她木然地摇头,说道:“没事,我回府去了。”巢文彦皱眉看着她,见她神情异常,情绪低落。认识她这么久,他从未见过她这副模样,心中隐隐作痛,脱口而出道:“即使殿下与晴儿之事成真,你也不必投靠太子。若是你相信我,我会护你一世无虞。”
其实自从那天知道她是女子的事实后,他就一直暗中跟着她,看她从旭冉府出来一脸气愤,看她呆在家里几日足不出户,看她到了太子府,彻夜不出。所以他以为景如是加入了太子阵营也是常情。
巢文彦的话触痛了她另一桩心事。也罢,就让裕惜赐以为她投靠了太子吧,只有这样,才能看清他究竟重视的是什么。
于是她顺着说下去:“裕惜赐如此对我,我投靠太子也不足为奇。你也不必说什么一世无虞的废话,鹿死谁手,还不得而知。”
语毕,她甩开巢文彦,挺直脊背,大步往前走去。
巢文彦看着她单薄却透着傲气的背影,心情五味杂陈,不知该不该拉住她。
景如是啊景如是,你何尝知道,难受挣扎的不止你一个人,还有我。
行至半途,景如是打消了回家的念头,她本打算晚上再去找裕惜赐当面询问清楚,但她一刻都不能再忍了。
于是,从旭冉府后门翻入,一路绕开侍卫,她推门进了裕惜赐的房间。
裕惜赐并不在家中,景如是坐在软椅上,从白昼到傍晚,一动不动。
然而,裕惜赐却一直未归。
她再也按捺不住了,起身开始在他的房里翻找。
没有,没有,这里也没有。
景如是烦躁地推开桌子,扫乱文卷,像只无头苍蝇般在房内肆虐。
就在她累得颓然坐在椅子上,心情烦躁得想要杀人时,她看到了对面的一副画卷。
没来由地,她猛地起身,将画卷扯下,然而,下面还隐藏着一幅真人高度的长画。
上面画着一名清秀如水的女子,她身着鹅黄色的襦裙,宽宽的衣带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