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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岩昔哥哥,千万别生气!等我跟你解释……”
顾以涵祈祷般地默念着,从床边腾地跳了起来,却忘记身在下铺狭窄的空间里,头顶砰的一声撞到了铁制护栏上。
不顾钻心的疼痛,抓起背包她就冲出了寝室。
一溜烟的工夫,她在atm前忍着白眼厚着脸皮插队取到了现金,又跑回学校小卖部买充值卡。双手颤颤巍巍地充足100元,给孟岩昔回拨过去,对方已经关机了。
顾以涵盯着屏幕上的时钟发愣,现在还不是比赛时间啊!他一定是再也不肯原谅自己了,所以才关机的……
怎么办,我该怎么办?
当务之急,就是给他的语音信箱留言。她匆匆打好腹稿,再拨孟岩昔的电话,听筒里的提示音不是“已关机”而是“您拨叫的用户暂时不方便接听”,然后自动切断通话――更别提呼叫转移和语音留言了。
――也就是说,他把她的号码拖进黑名单了!!
顾以涵欲哭无泪。
他连解释的机会都不肯给我……
学生公寓一楼的大厅里,寂静空旷,手机从手里滑落到地的回音是那么的突兀难听。她的一颗心痛得像是失去了跳动的力量,缓缓蹲了下来,头低低地埋进膝盖,周身却仍是如沉入冰海里一样刺骨的寒冷。
岩昔哥哥……
你不能给了我希望,又让我失望!你不能无视我、丢下我、不管我!你说过要给我讲“很久很久以前”的故事,不能说话不算数!
岩昔哥哥,你说你做出了正确的选择,我还没来得及问问那是个怎样的决定……
如果我的世界没有了你,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你不能不理我!
她在心底一遍遍重复自己想说的话,却不管是谁先失信于谁,毫无道理可言。
和他相处的一幕幕,定格成为电影胶片上的画面,一格一格的,带着淡淡的素色光晕,在她眼前循环播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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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瑟残局(二)
和孟岩昔相处的一幕幕,定格成为电影胶片上的画面,一格一格的,带着淡淡的素色光晕,在顾以涵眼前循环播放。
第一次见面,她就问了个无厘头的问题,之后,撕破了他的球服。
第二次见面,他拒绝了她的采访。她不恼,反而执着地再次相约丫。
第三次见面,他继续对精简到不能再精简的采访推三阻四,她很生气,几乎要失去耐心了,可还是很没骨气地买了比赛的球票,到现场给他助威。
第四次见面,她被足球流氓围攻,他不顾危险、挺身而出,救了她,伤了自己。
第五次见面,她笨拙地翻越烈焰队俱乐部的护栏摔得很惨,他背着她走过医院里长长的走廊,她真希望这条路没有尽头,一直这么走下去。
第六次见面,他带她游览鹭青山,牵着手找到了灵泉泉池,而后在山路上又背起了她,上山如是,下山如是。怕她拒绝,他以猪八戒背媳妇自喻,却不料正巧与她那玲珑的小小心思合了拍,让她心里乐开了花。
第七次……第八次……第九次……
她总是不断地给他制造麻烦,而他,自始至终毫无怨言媲。
包括这一次逃离d市,虽然嘴硬坚持说那是出于自尊心的考量,但很大程度上是极端自私的举动。
她何曾考虑过他的感受?
还有那些满天飞的照片,会带给他怎样的负面影响?
终于明白了他的心情,她开始狠狠地自责:错在我,错在我……
接下来,要怎么做?
顾以涵一动不动地抱住膝盖,全身血液都凝固了似的,大脑却在高速运转着。现在最重要的是,找到杜杰,质问他照片的事,发挥自己刨根问底、锲而不舍的劲头,还孟岩昔一个说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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休息室。
正午时分,天气晴好。
近期的各项工作节奏趋于平缓,麻豆们又恢复了慵懒的状态。
室内空调的温度调得较低,百叶窗缝隐隐照射进来几缕阳光,却丝毫影响不了热闹的用餐气氛。大家都披上了小外套或是宽幅围巾,聚拢在一起天南海北地乱侃。
“喂,你们有没有人知道,amr那个违约了的麻豆——罗圈腿方筠是怎么生擒何公子而后嫁入豪门的啊?”李雨馨指着电视上正播出的娱乐新闻,好奇地问。
苏葶不置可否地回以讥讽,“她嫁她的,关你何事?怎么,羡慕了?”
“你是站着说话不腰疼——”李雨馨瞪过去,“敢情孟家二少牢牢在手,哪儿能体会到我们这些苦逼剩女的感受??”
“什么二少?你真抬举他,不过是个靠身体吃饭的傻瓜罢了。”苏葶谦虚道。
李雨馨暧昧地挤挤眼睛,与同样窃笑的艾莉一块儿做出流口水的表情,“哦?靠身体吃饭?那想必资本也是过硬的啊,嘿嘿!”
苏葶翻个白眼,“——懒得理你们——”
在一旁全力对付外卖的薛宁猛然抬头,故作神秘地说道:“据我收到的可靠消息,说是何公子某日在某pub里喝醉了,恰巧那晚方筠也在那里庆生,不知怎么两人就……”
苏葶撇嘴,不屑道:“酒后乱性,奉子成婚,烂俗的桥段!”
艾莉手中摆弄着一副塔罗牌,徐徐叹道:“确实够下贱,姐最看不上这样的人和事。”
李雨馨倒是双眼放光,“这么说,只要常常到那些公子哥们光顾的地方去蹲点,总有一天能钓到金龟婿?今晚没show,我不如即刻去试试——”
“好哇,带我一个!”薛宁凑热闹。
艾莉对一脸八卦的李雨馨和薛宁嗤之以鼻,“就算犯贱,也得讲求缘分的,你懂什么?小心被吃干抹净连骨头渣都不剩……”
“有那么严重吗,大姐?”
李雨馨从薛宁面前的饭盒里又抢走一块盐焗鸡翅,边咀嚼边含混不清地质疑道。
艾莉淡淡笑了笑,“你们记不记得,五月底咱们去参加国际时装周,后台不是有好多amr的麻豆吗?说来也巧,那个方筠,我给她算过命的。她抽到的牌非常好,注定在今年能遇到白马王子,且非富即贵。”
“那全是迷信!别骗小孩儿了,神婆莉莉,就你那水平,我都不好意思听下去了……”苏葶讪讪地打岔。
艾莉狠狠剜了她一眼,“滚一边去!”
苏葶放下叠成千纸鹤形状的餐巾纸,似笑非笑地乘胜追击,“你很神,不过嘛,是‘神经兮兮’的神。”
周围响起一阵哄笑声,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到艾莉身上。
艾莉也不生气,只握着塔罗牌问道:“你信也好,不信也罢,有种的让我帮你卜个爱情卦??”
“唉,我约了岩昔,哪有时间跟你这儿磨洋工——”苏葶拔腿就要走。
艾莉拽住她的胳膊,“你分明是不信我。”
苏葶突然烦躁起来,气急地跺脚,“不要闹了,莉莉,你知道我不信这一套,神啊鬼啊仙啊,我全部当它们是封建糟粕!”
李雨馨却登时来了兴致,一甩手将未啃干净的鸡翅撇回饭盒,双手合十做可怜状,“莉莉姐姐,我的亲姐姐,你给我算算——”
薛宁也不甘落后,立马举起油乎乎的手,“好姐姐,也给我算一次!”
“嘿,小心点,这副牌跟了我八年,很灵验的。别拿脏手碰我的宝贝,先洗三遍再来!”
“好!”
“别走开,马上回来——”
目送这两个新晋的人气麻豆走向盥洗室,艾莉才小心翼翼地凑近苏葶耳边,问:“你们俩最近是不是闹矛盾了?连玩玩算命的游戏都不敢了?”
苏葶双眸闪动着淡淡的失望,“莉莉,你说两个人在一起太久了会不会心生厌烦?”
艾莉像模像样地掐指算算,大呼小叫地说道:“可不是嘛,你和孟岩昔都认识十年,老夫老妻了。”
“不知为什么,以前见不着的时候总是盼着多点假期陪在他身边,现在工作少了能够常常团聚,却不想迫不及待出现在他的面前了。别人都是七年之痒,按说我们早应该过了那个槛,可是……唉,我也说不明白……”
“这样,小葶,让塔罗牌帮你指个方向如何?”艾莉满怀期待地望着苏葶。
“莉莉,如果准了怎样,不准又怎样?如果缘分尽了,强求是没有好结果的。”
苏葶颓然的神情,让艾莉的心头也笼罩上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