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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是个比较冷静的人,儿子是庶出,前面压了两个嫡子,想要世子之位就更难了,不过她不发愁儿子将来的出路,只要儿子有出息,有做阁臣的舅舅帮衬,又有皇家这高贵的出身,说不定能让皇上再给个爵位。尤其是仁亲王府这一块,最好闹哄哄乱成一团,皇上即没法赏又没法处置,势必在其他方面进行补偿,再给个爵位的可能就更大了。
    眼下,她不能让仁亲王府铁板一块,尤其是这个世子和妻子,更不能和世子夫唱妇随相互辅助,那样她的日子就艰难了。
    仁亲王妃恨不能钱隽终身打光棍,对董侧妃的提议还有些不满意,她强调道:“哼,还让这样的女人进门,也太丢皇家的脸面了。”
    仁亲王摆摆手:“世子为朝廷立下了大功,他说萧家大小姐还有辅助之力,就借着这个理由,让她进门吧,那两个孩子,决不能让流落在外了。”
    男人一句话定下了基调,仁亲王妃只好闭上嘴巴,董侧妃在心里暗笑,听说萧家大小姐也是个性子刚硬的,说不定不肯低头呢,这两个孩子能不能进门,还真很难说。
    最好世子为了萧大小姐,也不肯进门,两人再上演一次十年前的“出走”大戏,这日子,可就有过头了。
    不说仁亲王府这三个人在一起如何计较,他们的商议,肯定不会那么容易便付诸实施。钱隽出走,沈明昭沈明熙心里有多苦,听闻外甥命丧黄泉,他俩有多悲伤,如今,外甥回来,他们就有多欣喜。
    沈明熙这几年,还有机会见过钱隽几面,也帮了外甥不少的忙,沈明昭可是一直都在为他的疏忽,逼得外甥差点丧命后悔莫及,如今,仁亲王是什么态度,仁亲王府会有怎样的反应,他怎会不估计不出?任凭外甥再受一次伤害呢?
    接到钱隽已经到了京城外,明天便会回家的消息,沈明昭和沈明熙兄弟联袂,去见皇帝。
    经过这么多年的调养,沈明熙的头发有一多半恢复了黑色,但沈明昭却白了多半,兄弟俩这么多年,头一回一起进宫,当他们同时脱下帽子,跪在永昌帝面前行礼,就算一句话不说,光这两人花白的头发,都让皇帝不好说出拒绝的话。
    永昌帝也不是笨人,钱隽一路的行程,郭公公每天都会报过来,他早就知道钱隽到了京城外面,这会儿,也正在考虑如何善后呢。
    但做皇帝的人,决不能这么容易说话,尤其是钱隽在知道自己身份,竟然过了两年才给自己报告,这个帐,他肯定是要算一算的。
    沈明熙先说话:“臣今日叩见陛下,是有一事相求,关于微臣的外甥钱隽的婚姻家庭事,还需皇上帮扶一把。”
    “我不好帮扶啊,毕竟没有明媒正娶,这皇家宗脉——”永昌帝沉吟。
    “皇上,这一回,你若和太后还是不肯出面的话,我沈明熙便不得不出头了,钱隽是我外甥,我这个当舅舅的,为外甥娶亲,那也是天经地义的。”
    在民间,这事情的确是天经地义,可钱隽不是普通人,他是皇室近亲,沈明熙这样做,就是与整个皇家宗亲为敌。
    “你——”皇上气得笑起来,“好好好,你敢冒天下之大不韪。”
    “是的,皇上,钱隽冒着生命危险,三赴鞑子部落,置个人安危于不顾,别人看不见他的努力,我这个做舅舅的不能不管了,他是已经死过一次的人了,我岂能眼看着他再一次被置于死地!”
    永昌帝知道沈明熙是在变相地骂他呢,气哼哼地伸脚去踢沈明熙:“我钱家人的事情,岂容你乱插手?你还真当自己是盘菜了。”
    一句话让上书房的气氛轻快起来,沈明熙惊喜地咧嘴一笑:“皇上这是答应给他撑腰了?”
    “哼,这个时候想起朕来了?当年他成亲时,你如何不肯给朕通个气?若是那时我赐婚,不比现在更名正言顺?”
    见自己的前事暴露,沈明熙反而坦然了,他皮皮地一笑:“那一回,我才去辨认是不是外甥呢,他根本就不认识我啊。”
    沈明昭在一边,一直没有什么表情,但这个时候,却很快地用手抹了一下眼睛,永昌帝注意到他眼圈发红,心里忍不住有些恻然,他可以和沈明熙斤斤计较,但对沈明昭,却不得不说,是心怀愧疚——造成钱隽出走的原因,难道他永昌帝没责任吗?现在不追根问底,他还能在这些细枝末节上捞点面子,若是较真起来,他可真无话可说。
    永昌帝认真起来,问沈明昭:“沈爱卿,此事有些棘手,现在如何做,才能堵住这悠悠之口?”
    沈明熙嘴快,不等大哥说话,便先抢了话头:“就说钱隽是奉旨成婚呗,他为了北疆的事情,不得不隐姓埋名,是你让他这么做的。”
    这样,宗亲那边,也会无话可说的,的确是最好的办法。
    永昌帝见沈明熙让自己背下所有的事情,气恼地瞪了一眼,沈明熙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低声说了一句:“我答应陛下,让儿子去陪两位王子读书。”
    “哼!谅你也不敢拒绝。”
    见皇帝松口,沈明熙长出一口气:“皇上,是不是现在就让宗令大人过来呢?”“依你!”永昌帝无奈地道。沈明昭从头至尾,就像一个陪衬,既不说话,也没什么表情,但他就像一个标志,连宗令到了,都不能把他视为无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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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章 回府
    宗令虽然比较讲原则,不能使皇家血脉受到玷污,但既然是奉命隐婚,那就只能完全接受,何况,还有沈明昭这朝廷第一文臣站在一边,他更不会做既得罪皇上、又得罪沈家的事情。
    “仁亲王那里,你也去说一声吧,若是老王爷有什么想不通,还请宗老多多担待。”永昌帝把球踢了出去。
    宗令转回头给沈明昭行礼:“此事万万少不了沈大人出头。”
    “自当为皇上分忧。”沈明昭对皇帝行礼,然后又对宗令大人行礼,宗令也赶忙还礼,沈明熙上前,挽着宗令的胳膊:“大人若是有事,明熙也不会袖手旁观的。”
    沈明熙就是个没有官位的阁臣,在京城的官员圈子里,谁都知道他和皇帝关系不一般,有人宁愿惹沈明昭,也不敢公开惹他。
    沈明昭做人讲究正大光明、胸怀宽广,沈明熙却什么都不顾,只要不令皇帝发怒,他什么损招阴招都敢用,而且睚眦必报,久而久之,只要没到性命攸关的程度,人们对他能躲就躲。
    不过,沈明熙也有自己的底线,那就是只扫自家门前雪,针对兄长的事情,他不管,他不是官员,和人产生矛盾的时候也很少。
    不然沈明昭的官儿也当不下去了,兄弟联手,皇上都不允许的,除了这一回,事关钱隽—沈家的外甥,兄弟俩共同的亲戚。
    宗令也是聪明人,这几个人之间暗流涌动,他当然能感觉出此事非同一般,从上书房退出,他并没有立刻去仁亲王府,他不愿意招惹仁亲王,因此,这一趟王府之行,必须有所准备。老头儿晚上坐在书房,从如何开口,到怎样过渡,连仁亲王有可能的态度,都想了又想,然后才写了帖子,第二天让人送了过去。
    宗令少年时,也是个纨绔,不喜欢读书,后来,就是在处理家务事情中,他善于兼顾各方利益,又口才出众,总能说服方方面面做出适当妥协,完美地维护宗族的和睦和体面,才渐渐得到族人的拥护,直至老宗令去世,推举他接任。
    仁亲王见宗令来访,直觉不是和自己商量宗亲事务的,而是关于儿子之事来当说客,他以为肯定是受了沈家所托,心里非常不满意,前妻已经去世多年,沈家借着儿子,一直和他拉拉扯扯,甚至还暗地里指手画脚,令仁亲王总是想起当年那段婚姻中,妻子对他的巨大压力,虽然那些让他进步,赢得朝廷上下一致的尊重,但一个男人的自尊心,还是受到很大的伤害,他讨厌沈家兄弟。钱隽多少也受了舅舅的拖累,不被父亲喜爱。
    不管仁亲王多么反感,他还是邀请了宗令进门。
    宗令大人钱广,比仁亲王还长了一辈,爵位没他高,品级却一样,因此,仁亲王先行礼,宗令还礼,两人你来我往客气一番,这才落座,开始说话。
    “宗令大人今日贵履赐踹贱地,可是为犬子之事而来?”
    宗令一愣,所有的准备都被打破,他了然一笑,既然不用绕圈儿,那就直来吧,他点点头:“是的,是皇上托我来的。”
    “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