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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夫人由心腹老妈子向嬷嬷陪伴,蹑手蹑脚走到儿子住室的窗户外,里面点着灯,她听到一阵令人心跳脸红的声音。
刘夫人摆摆手,向嬷嬷轻轻拿出绣花用的小剪子,把糊在窗户上的素绢剪开,刘夫人探头往里一看,心脏像被一只大手攥住一般,令她喘不过起来——刘永琦竟然涂脂抹粉,捏着兰花指,扮作女人模样,和铁塔一般的小厮在**,那小厮在他身上四处摸捏,他眯着眼哼哼叽叽十分享受,就在这时,小厮拉着他一个翻身,刘永琦的两腿之间,有个十分丑陋的大疤,竟然没有那个东西。
向嬷嬷听见刘夫人嗓子里发出奇怪地一声呼噜,像是痰拥堵了一般,人软软地往地上溜,她赶紧伸手搀扶,可惜不敢出声,等了足足有一盏茶,刘夫人才略略清醒,向嬷嬷搀扶着主子,又悄声走了。
第二天刘夫人趁儿子和小厮出门,让向嬷嬷带人把那个房子的窗纱全部换了,她不确定儿子是否发现,刘永琦没说,她也不敢吭声,只是悄悄打听,是谁害得儿子残废。
想起儿子对待萧绢云的狠辣,刘夫人直觉还是从这方面下手,但却毫无头绪。
其实,这事情确实和萧绢云有关,她在刘家曾经养了一只猫,通体雪白,十分漂亮,经常抱在怀里,她死后,猫不知跑到哪里去了,这天,刘永琦正在洗浴,他刚从浴桶里出来,一条腿还在上面搭着,那猫忽然从窗户外跳进来,一口就把刘永琦咬残了。刘永琦当即昏了过去,伺候他的小厮吓坏了,想跑出去叫人来救他,却不小心脚下发软,摔倒在地,刚好趴在刘永琦的胳膊上,刘永琦被唤醒,他看清自己的伤势,拦住了小厮,让他拿了伤药,自己涂抹了一番,事后,他把这小厮弄死,事情就这样隐瞒下来。
这个时代的人都迷信,尤其是关于猫的传言,说是它属阴,容易沾染不洁净的东西,刘永琦心里有鬼,联想到的便是萧绢云的灵魂回来报仇了,他花钱在附近的寺庙,给萧绢云做了七天道场,还亲自披麻戴孝在萧绢云的灵前磕头,请求原谅,回府之后,对萧绮云虽然不理不睬,却从来不敢再有欺辱和迫害。
其实,萧绢云在第一次被虐后,就有了报复的心思,她每次把食物放在两腿?间喂猫。这事儿做得极隐秘,刘永琦被报复,也没有想到她的怨愤会如此之强烈,手段如此之毒辣。
钱隽遇到不幸的消息,对沈明熙打击很大,他完全脱离了永昌帝,对朝廷事务漠不关心。当时三下苗疆,一半都是为了外甥的婚事,甚至用和文瑾很像的雨荷,转移永昌帝的心思,但依然没有达到目的,外甥就那样凭空消失,他对皇上的怨念,不是一般的大。
雷霆雨露皆是君恩,永昌帝很恼火沈明熙敢给他甩脸子,可他心里明镜一般,知道是自己做得不对,愧对钱隽,尤其看到沈明熙一头白发如银丝,一肚子的怒火就发不出来。
沈明熙足不出户,每天在家读书画画,这天,他的随侍过来,悄悄对他耳语几声,沈明熙匆匆穿了外衣,出门而去。
沈明熙年轻时,有个心仪的女子陈兰,因患有心疾,长得个头也不高,皮肤很白,很苍白,显得十分虚弱,安安静静的她很不起眼,偏偏长了一颗七窍玲珑心,极为聪慧,尤其是诗词歌赋,比当时京城第一才女沈家大小姐沈明婷也不遑多让,她两人因为爱好相同,关系也很是要好,就是因为这个,沈明熙在很小的时候,便经常和陈兰玩儿,竟然早种情根。
老沈阁老是反对儿子和陈兰的,但他见儿子对陈兰心意坚定,便有些犹豫,谁想在晚年时分,即将退出朝廷,他却遇到一桩难解的大案,不得不接受一位同僚的孙女作为儿媳。
陈兰心灰意冷,在沈明熙订婚后不久,便出家向佛。
刚才那个长随,就是接到陈兰所在庵堂传来消息,说是陈兰恐怕不行了,让他去见上一面。
陈兰已经瘦得只剩一把骨头,黑眼睛显得特别大,也没有平日有神,她清醒之后,并没有安排自己身后事,却是劝沈明熙善待妻子景洁:“她也是个爱你的,你总是说我命苦,其实要我说,我比景洁幸福多了,她虽然嫁了你,却没有得到你的心,每天看着你冷若冰霜的脸,听你说伤心伤肝的话,哪里有我好?虽然我偶尔见你一次,可每次听见的话语,都是暖入心扉的,看你的面容,都是笑到眼底的,我就是死了,也了无遗憾了。”
沈明熙眼泪婆娑。
“明熙,做女人不容易,你不喜欢景洁,也和她同房几次吧,给她一个孩子,最好是个像你的男孩子,让她的后半辈子有个依傍,因为爱你,她竟然要受那么大的磋磨,连我都看着不落忍,我信她说的话,当年,若是知道你心有所属,她绝不会嫁过来拆散咱俩。”
“不,她会,为了她哥!”沈明熙倔强地道。
陈兰笑,满含苦涩:“这就是我为何要劝你的原因,景洁比我命苦多了,我至少想出家就能出家,她却处处身不由己,景家,并不是因为她喜欢你,才成就这门亲事的,我要走了,为了给下一世多积攒些福分,就再劝你一次。”
沈明熙眼泪控制不住地流下来,他本就是个性情中人,哪里能做到男儿有泪不轻弹?何况下一句还有个只是未到伤心处。
陈兰用尽最后的力气,说了一句:“以后,你是你,我是我,咱俩永不相见。”
沈明熙以前说过,希望下一世他俩能做夫妻,陈兰这话,是要彻底放弃他了,沈明熙悲从心起,僵着脖子不搭理陈兰,陈兰忽然心悸发作,气儿上不来,双手抠着脖子,眼睛瞪着,十分痛苦,沈明熙伤心难忍,柔声道:“你好好去吧,下一世找个好男人,不要像我没担当。”陈兰听见了,松开两手,阖然而逝。
陈兰出家的庵堂不大,又受沈家供奉,主持师太对沈明***来去去,一直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陈兰病危,也是她派人去通知的,现在人去了,她对沈明熙说了一句:“施主,苦海无边,回头是岸,听一句劝,你放下吧。这些年,若不是你苦苦纠缠,***那么高的悟性,怎就一直没法突破最后一关,成为大家?她好几次都给我说,想安静下来,一心向佛的。”
沈明熙愕然:“她想安静?”
“嗯,你没听她这几年**多透彻,若不是一心向佛,如何能勘破红尘?都是因为你,每次她将要突破时,便来骚扰一番,陈兰不愿见你,你也不听。”
“她不愿见我?不是你故意阻拦的?”
师太气恼地瞪了一眼沈明熙:“我为何要阻拦?我若阻拦,你进得来吗?”
沈明熙无言以对,怏怏地回去了。双重的打击,沈明熙终于撑不住,病倒在床。景洁衣不解带,亲力亲为服侍在侧,尽管沈明熙以前对她非常冷淡,但她依然毫无懈怠。
景洁其实也是个可怜女子,当年老沈阁老带着小儿,去她家拜访祖父,让她看见了,就再也放不下这个男孩,她母亲见女儿日益憔悴,弄清她的心思之后,便暗暗留意,直到老沈阁老碰到一件大案子,需要景家的帮助,景夫人趁机让男人撺掇公公和沈家结亲。
景老太公一直羡慕老友的几个儿子有出息,也早就对沈明熙做孙女婿志在必得,老沈阁老明知儿子喜欢自己表妹的孙女陈兰,却碍于景家压力,不得不答应了此事。
陈兰在沈明熙订婚后,剪了头发出家,沈明熙闻讯,和父亲扛上了,竟然拒绝参加那一年的春闱,老沈阁老气得病倒,沈明昭为了父亲,只好去找陈兰,让她劝劝小弟。
陈兰当时已经看开了,便捎信给沈明熙,说她的身体不适合有孕,出家是最好的选择,不然,嫁给沈明熙,说不定已经殒命了,还劝沈明熙忘了她,好男儿志在四方,不要太过女儿情长。
沈明熙不听劝,陈兰只好写信激将道:“我曾在二哥跟前夸口,说你是状元之才,二哥很不服气,他这一届便要考试,你难道是怕了他不成?”
沈明熙年轻,还真吃陈兰这一套,就这么糊里糊涂去考了,结果老沈阁老却建议皇上把自己儿子的名次往后放,说什么儿子有他,便已经占了上风,状元的位置,还是留给其他年轻人更好。
先皇很感动,却不肯把沈明熙放到一榜之外,沈明熙最后,便是个探花郎,他前面,第二就是陈兰的哥哥陈更新,现在在翰林院做侍讲。
再说沈明熙,他的病时好时坏,身体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