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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子二人不欢而散,钱隽本来打算去萧府拜望,可现在这种局面,他又有些没脸见人。自己回京,却拖着迟迟不去求亲,萧逸会怎么想?不会认为他是在欺负人吧?
钱隽想了想,带着自己在一路上收集的礼物,去了宫里,他希望能从太后这里有所突破。
晚上,仁亲王躲在外书房,却依然没能清净。“山不来就我,我只好去就山”,仁亲王妃深谙这个哲学道理,流着眼泪去请自家王爷回房休息。
仁亲王也算英雄盖世,但却就是吃老婆这一套,乖乖跟着回去了,洗漱过后,两人躺下,仁亲王妃使尽浑身解数,竟然还挑得满腹心事的仁亲王和她一番**,然后才开始谈话:“王爷,臣妾想了,其实我们和刘家结亲,有坏处,也有好处的。”
“有好处?”仁亲王失笑,“你说说有什么好处?”
“王爷不是处处谨慎,唯恐皇上不高兴吗?可是你越是不出错,皇上就越是心里不安啊,这一回,若是和刘家结亲,皇上肯定会发怒,他不好训斥王爷,太后可以呀,这样,他打击了你,折损了你昔日的功劳,但却让他不再觉得你功高盖主,赏无可赏呀。”
“谁教你的?”
“我自己想出来的,王爷,智者千虑必有一失,愚者千虑必有一得的,谁都可能会想出好主意的。”
仁亲王根本就不相信,但他什么也没说,只是在接下来的日子,仔细观察府里人员来往,很快就把刘广众安插过来的人揪了出来。
那些都是后话,仁亲王的警醒的念头也就那么一闪,便开始考虑老婆的提议是不是可行。
刘月娇有才有貌,以前还很能和钱隽玩在一起,后来钱隽意识到这是后母的奸计,想把他培养成纨绔或者娘娘腔,才忽然翻脸,再也不和京城任何一个女孩打交道。那就是说,他其实并不讨厌刘月娇的,自己若是答应他,世子妃进门,这家就交给他们小夫妻,是不是能成事呢?儿子可以娶一个有才有貌又聪明能干的妻子,老婆也不会每天哭哭啼啼让自己难受了呢?
钱隽在太后跟前,却并没有讨到什么好,以前给他打过包票的太后,换了说辞:“你和仁亲王商量好,看上谁家闺女,哀家便立刻下旨。仁亲王世子,哀家最近懿旨下得太多了,御史台都有些不高兴了呢。”
钱隽觉得自己像被困在笼子里的野兽,浑身的力量无处散发,要不是怕文瑾吃苦,他真想带着爱人,回怀津府去。
昔日在乡村的日子,现在回想起来,是多么的美好适意。
第二天凌晨,仁亲王父子不约而同地来到校场,两人谁也不理谁,各自打了一通拳,天色大亮时停下手,才发现对方也顶着一副黑眼圈。
“小隽!”仁亲王还是先开口了,“爹爹也想过了,你不愿意要个窝囊的妻子,我不逼你,但你不能娶萧国公的大小姐,她可是在乡村长大的野丫头,听说……”
“父王,那你就不要操心了,儿子今后就不娶了。”
“世子!”仁亲王生气了,厉声呵道,“你这是解决问题的态度吗?”
“父王!你明明知道我喜欢的是谁,却坚决不肯答应,为什么?你刚才的理由,都是托词,无非是萧大小姐太能干了,又恩怨分明,那个女人害怕她。父王,你为何不打听打听,萧大小姐和两个继母都相处十分融洽,可见她是个孝顺明礼的女子,你怎么就先入为主,认为她一定会和那个女人合不来?你就听听我的话,一句也不行吗?”
仁亲王没说话,他能说什么?校场陷入沉默,寂静地令人难以忍耐,仁亲王过了一会儿,还是鼓气勇气,说出了自己的打算。
“什么?你让我娶一个刘家女?父王,这样的话,你是如何说出来的?你很爱她,不愿让她受一丁点的委屈,可你为何不想想我?我也是人啊,我是你亲生的儿子啊,你竟然连我这么一个心愿都不肯达成?枉费我当年听说西疆战事吃紧,不顾生命危险,跑去为你分忧,我的心意,爹爹,那是用血和汗表达的,还不及她几滴眼泪吗?”
仁亲王大惭,同时也恼怒异常,忍不住怒斥道:“竖子!你听也得听,不听,也得听,这事儿,从古到今,都是长辈说了算!”
“我非卿不娶!”
仁亲王也不是一点不爱儿子,想当年,自己不也不想娶沈明婷吗?嫌她太有主见,桀骜不驯,但事实证明,父母的意见是正确的。沈明婷不仅知礼仪懂进退,还胸有丘壑,仁亲王承认,自己以前就是个纨绔,还是成亲之后,在沈明婷的循循善诱下,才奋发起来,读书习武,成了兄弟中最出息的一个,文才武略,远比先皇都要好。
他现在,也不是只顾自己的心意,不肯成全儿子,而是真心为这个家着想的,妻子不管多么错,她也是太皇太后指婚的,他必须得顾全面子,那这个家里,媳妇就不能太强势,不然,自家先内讧起来,外人如何不欺负呢?他很恼火儿子为何想不通这一点,聪明漂亮的女人,也不是萧大小姐一个人,娶哪个不一样?他当年……,好了,不说当年的事儿,就说眼下,自己已经退了好几步了,儿子不喜欢笨的,那好,不要了,儿子想要聪明漂亮的,那也行,刘家女孩,的确很出众的,尤其是才艺,肯定比萧大小姐好很多,为何儿子一步也不让,这么固执?
父子俩在校场,就这么对峙着,谁也不肯让步,管家林公公急得不停地搓手,原地打了不下一百个转儿,也一个办法都没想出来。
“小隽,我告诉你,我这就进宫,让太后赐婚,你有种,去给太后说去!”仁亲王一甩手,掉头就走,还没两步呢,就听见校场外面的人齐声惊呼,他一转身,看到儿子头顶银光闪过,一头乌发,散乱地垂落下来,糊在英俊又有些沧桑的脸上。
钱隽竟然掏出匕首,贴着头皮,把自己发髻削了。
身体发肤,受之于父母,他这是表明,要和自己断了父子关系的啊。仁亲王只觉得有股腥甜涌上喉头,“噗——”,他喷出一口鲜血,身子晃了晃,便要倒下。
钱隽一把冲过去扶住了,等林公公跑到跟前,他把父亲交了过去,转头吩咐人去请太医。
其实,仁亲王也只是一时怒火攻心,太医来看过,吃了药便醒了,留言要静养。
郑再新帮钱隽找了一顶纱帽,先用发带把头发勒在头顶,然后带上帽子,好在这个时候已经入秋,戴帽子人多了起来,并不觉得出格。
仁亲王府发生的事情,很快让人报到了宫里,把永昌帝气得不轻:“传仁亲王世子!”
钱隽进宫后一言不发,乖乖跪着,任由皇帝劈头盖脸的一顿训斥,看到堂弟这个样子,皇帝为难了,敢和自己争女人,不是这个堂弟的胆子有多大,而是,他对这个女子的心意,实在太痴,现在,他若是顺了仁亲王的意思,非要逼着堂弟放弃,结局会是什么,皇帝心里也没谱。
钱隽不会宁可去死吧?
皇帝心里没底,最后也只能骂一场而已,对于钱隽的婚事,一句话也没有:“回去,好好照顾你父亲,他的病要是好不了,你提头来见吧。”
“是!”
太后本来准备训一顿钱隽,被皇帝挡住了:“母后,我刚才就做了这样不明智的事儿,完了之后呢?是给他赐婚,得罪仁亲王呢,还是顺了仁亲王的意思,把钱隽逼到绝路上呢?”
“这孩子,怎就这么犟呢,好女孩多了,为何就认定萧家大小姐?”太后说完,好一会儿不说话,最后叹了口气,“这个仁亲王,萧大小姐多好的女子,他为何就容不下呢?不就是刘氏那个贱人,害怕把自己比下去吗?”
清官难断家务事,太后和皇帝一时也想不出好办法。
仁亲王和儿子闹得不可开交,萧逸一行却在整装待发,永昌帝本来想把钱隽派去,起监视和约束作用。钱隽想娶文瑾,但他是有原则的人,肯定不会让事情发展到不可收拾的时候,才来个大义灭亲,而是一旦发现苗头不对,会立刻采取措施的,这样,萧逸和刘广众不敢轻举妄动,皇上的旨意,便会顺利地实施下去。
但现在,皇上除非赐婚,不然,如何能把钱隽派出去?永昌帝恨透了仁亲王妃,但却对这个女人无可奈何,他相信,仁亲王妃若是有个三长两短,仁亲王估计都活不下去了,仁亲王妃这个女人,就像趴在名贵花瓶上的老鼠,令人打又打不得,留着很恶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