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仁亲王并不觉得这有什么不妥,这个社会,以孝为先,老人有精力,能管得了家,她愿意管家,当小辈的,自然就得依从:“嗯,我会考虑的。”
“那我也帮世子相看着?”
“嗯,你是她母亲,自然得由你说了算。”
仁亲王妃要的就是这句话,她娇怯怯地擦去眼泪,郑重地点头道:“我会尽心的。”她叫丫鬟进来,服侍着洗了脸,这才照顾着丈夫安寝。
她早就打定主意了,反正是世子中意的,能和他琴瑟和鸣的女子,她一概都不要,省得到将来,小两口夫唱妇随,她这个婆婆在家没地位。
钱文翰,这些天也愁眉不展。
原来他所在的上京清吏司,要审计整个京城的储备钱、粮等支出,还要审计所有农、工、商方面的税收,工作量非常大,而他,从头至尾,根本没学过什么记账盘账,所有这些工作,就得靠手下的小吏,这些吏目,都是世代盘踞户部的,哄弄上司官员的手段,层出不穷,而对付下面被审计的官员,则是谁孝敬就说谁的账务清楚,比如他去隔壁审计梁中省的清吏司拜访,竟然看到山阳县和水凌县上缴的税收差不多,明明山阳比水凌富多了,而吏员给出的评语,竟然两县都是甲——完成税收很好。
这怎么可能?但面对如山一般的账簿,文翰又觉得束手无策,难过了几天,文翰忽然想起文瑾平日里盘算的账目,似乎很简单,便在一个沐休日,向妹妹虚心求教起来。
文瑾给文翰看了自己的账目,说了记账的方法,以及阿拉伯数字如何使用,文翰非常惊讶:“你是如何想到这个的?”
“哥哥,去年冬天不是有几个洋尼姑来府上吗?我向她们学的。”
文翰瞪大眼睛:“你不是请她们给饭店画什么宣传画的吗?”
“嗯啊,我同时还请教她们别的问题,有个马苏的女士,教给我如何记账的。”
“这个真的太好了。”
文翰又把文瑾的账簿琢磨了几天,越看越觉得这个记账办法好,他在路灿手下,虽然学了很多和人交往的道理,知道刚入官场应该先低调,但毕竟才二十一岁的人,容易冲动,性子也急,他竟然在一个月后,写了一份奏折,并附着一份自己用阿拉伯数字改写出的账簿和原账簿的抄写本,交给了尚书洪国刚。
洪国刚的小儿子,正是玉洁郡主选定的一个女婿候选人,户部的堂倌家里不缺钱,缺的是个善于理财的内当家。太后要给文瑾指婚的消息还没传开,他听妻子一再夸文瑾好,还在做着和钱先聪做亲家的美梦,自然特别关注钱文翰,希望投桃报李,早点确定和钱家的婚事。
文翰的奏折很快就到了永昌帝的案头,洪国刚还特别在皇上面前,把钱文翰夸了又夸,尤其推崇这个记账的办法,认为应该推行全国。
永昌帝本来一直很关注文瑾,郭公公也说过文瑾看帐特别快捷,文翰的奏折,让他一下子就明白郭安安为何会那么说了。
显然文翰提议的办法,钱文瑾早就开始使用了。这个女人,到底是怎么想的,竟然敢和红头发蓝眼睛的番女来往,让她们为自己的饭店画画,还用番人记账的方法,胆子,真不是一般的大。
但事实证明,钱文瑾的选择是正确的。番女的宣传画十分传神,让人一看就忍不住食欲大恸,有些顾客,就是被那幅画吸引,而去文瑾的饭店一饱口福的。
至于这记账的办法,永昌帝一看,也觉得十分简洁明了,果然比汉字记法省力多了,他提笔加了案批:“着户部洪卿拟出条陈,逐步实施。”按说,文翰的提议,可以让记账和审核的人,劳动量大为减少,并且,也使管理的官员能够一目了然,看清楚自己所管辖的账目,但洪国刚才把消息放出去,就引起了户部胥吏的一片哗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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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九章 文翰受挫
在他们看来,清理户部账目就像是照顾他家的后花园,是不容许外人插手的,若是照钱文翰的办法,他们的权威和垄断,不是就此被打破、被剥夺了吗?那些胥吏,开始找出各种办法推诿、反抗,各个清吏司的郎中、员外郎、主事,都觉得钱文翰真是无事生非,没事干闲的找抽呢,洪国刚也没想到会遇到这么大的麻烦,而且,也接到消息,说太后要给钱文瑾指婚的话,眼看煮熟的鸭子拍拍翅膀飞走了,对文翰的态度便生硬起来,竟然要文翰拿出一个推行新记账办法的实施方案来。
文翰被上压下顶夹在中间,日子一下子艰难起来。
韦氏见儿子日益憔悴,精神萎靡,急得不得了,钱先聪也被惊动了,为了侄子,准备带礼物去拜访洪国刚,玉洁郡主却觉得不甚妥当,一家人众说纷纭。
就在这时,钱隽回到了京城:“文翰,找到文瑾的外祖家了,再过几天,他们就要到达京城了。”
“真的?”文翰也真心替文瑾高兴,他们虽然不是一家人,但比这个世上,很多的亲人都要亲,文瑾的喜事,就是他们一家的喜事。
“是的,我已经向他老人家求过亲,人家那边,是姑娘自己个儿挑婆家,老人家说了,等见到文瑾,确定她喜欢我,就给我们办喜事儿。”
“恭喜,恭喜!”
“嘿嘿嘿,你给文瑾说一声,知道这个世上还有亲人,她肯定也会高兴的。”
“除了她外祖,那边文瑾还有什么亲人呢?”
“多了,她外婆不在了,还有三个舅舅、两个姨母,表姐表妹表哥表弟的一大堆呢。文瑾三舅家有个姑娘,和她特别像,其余的表姐妹有几分像,但没有那么像,你到时候见了就明白我说的,文瑾和她们肯定是亲戚。”
“这可真太好了。”文翰抚掌而笑。
钱隽笑着不说话,想象着文瑾见到亲人的场面,觉得自己这几个月辛苦奔波,总算没有白费。
送走钱隽,文翰见时间尚早,便亟不可待把消息转告了文瑾。
闻听自己还是半个少数民族,文瑾又惊讶又开心,呵呵,女孩子自己挑婆家,若是外祖真能为她撑腰,文瑾可就太幸运了。
“哼,不若等外祖他们返回时,我也跟着去,总好过进宫当个金丝雀。”文瑾暗暗打算。
钱隽回来,也没让文翰高兴起来,面对公事,他又心思沉重、闷闷不乐起来。全家人为之焦急,最后,在一个夏风和煦的傍晚,一家人坐在花园的凉亭,一边喝着清茶,一边讨论文翰下一步该怎么办。
“哥哥,放弃是最轻松的办法,然后,过上半年,想办法调到地方,当个知县同知什么的,过上十几年,谁还记得这事儿?”
“对,文瑾说得对,我想办法帮你找找人,调出户部。”钱先聪点头附和。
“不行!我若这么跑路,这辈子就再也没什么出息了,事情越难,才越是磨砺人的意志,我,我不想就此放弃。”文翰咬了咬牙,他也分析过,觉得坚持未必不是一条路,虽然艰难了些。
“可是……”全家人都觉得这太难了。
“哥哥,你想坚持,可有从哪里下手?如何推行的想法?”
文翰咬牙,一句也说不出来。
文瑾能够理解哥哥的难处,想想他才二十一岁,在前世,多数的年轻人还在大学读书呢,就算读书早,也刚刚进入职场,还被那些老职员呼来喝去当奴才使呢。
哥哥这都是独当一面的财务部处级干部,怎能不艰难呢?
“哥哥,那些胥吏又不是朝廷官员,撤换起来并不艰难,若是培养出一批做账能手,应该很容易就代替他们了吧?再说,他们人多了,各有各的心思,也不会是铁板一块的,你好好访查一番,找到几个能干的,请求上面把他们提拔成管事的官员,七品,对,就是七品,刚好够上正儿八经的官员级别,能诰封母、妻,没有人能拒绝这样的诱惑。然后,让那几个番女,培训他们,同时,再招一批落第的举子也参加培训,等你有了足够的人手,不怕那些胥吏翻了天去。”
“好,这个办法好!”全家人的脸上,都露出笑容。
文翰低头想了想,轻轻摇摇头:“恐怕洪大人不肯支持我!”
“哥哥,洪大人年纪多大?刚刚五十啊,户部左侍郎王大人都六十了,在左侍郎的位子上,熬了十年,听说当时,都认为王大人该掌户部的,却因为王大人和刘家是拐弯的姻亲,与这个位置失之交臂,王大人一直在找洪大人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