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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大石一侧往下凹陷,就像一个大大的圆弧面,文瑾估计了一下,小船所停的位置,就是圆弧面的中心,难怪老艄公会说这里听得最清楚,原来是这个原因。
“等一会儿,等一会儿花船就来了。”老艄公下了锚,殷勤地给文瑾笑了笑:“公子想吃点什么点心?小老儿帮你买去。”
“还有卖点心的?”
“嗯呀。”老艄公又是一脸自豪的样子,“王家的盐水花生最好吃,公子若是喜欢吃甜的,还有炸麻团的,糖炒栗子。”
“每样都来点。”
文瑾给了一串钱,艄公笑眯眯地接过去,颠颠地走了。
确实是来得太早了,老艄公的点心都买了好长时间,先送过来的是盐水花生,过了一会儿,是一碟子麻团,四个,热的烫嘴。
文瑾和石启旺没吃午饭,这时候都有些饿了,文瑾吃了一个,那三个都给了石启旺。
老艄公跑来跑去,无非想多赚些打赏,文瑾也不吝啬,老艄公送了盘子,用食盒提回来两碗鸡蛋醪糟。
文瑾乐得直笑:“这又吃又喝的,幸好我们没吃午饭,不然可撑着了。”
“公子若是觉得那个好吃,小老儿这就再去买,花船已经来了,马上就要开始了。”
小岛周围,有不少蹭曲儿的,文瑾也不说破,花船,起码要到夕阳西下时,才会开始,她们都是黑白颠倒的夜虫,怎么能下午就开唱呢?谁知她这个想法刚冒出头,就听见乐器响,是乐师在调弦、定调,这个时候也才未时末,看来,竟然真的大白天就开唱呢。
后来文瑾才知道,原来这天都督府的一个管事来了,要听一听,回去给管家汇报呢。
又等了半个时辰,终于开唱了,红娇的嗓子十分高亢,唱到高音处,声如裂帛,细若游丝,这个时代的歌曲,全都是拼高音的,虽然她对歌曲处理十分粗糙,花船上的人也轰然叫好,连外面偷听的也禁不住鼓气掌来。
文瑾微微撇嘴,经过前世那样盛况空前的各种声乐的表现形式,她什么没听过呢?回到这种曲调呆板的时代来,自然没法引起心中的共鸣。
一边的石启旺却听得发痴,手里拿着个盐水花生,都忘了往嘴里放。
白兰的嗓子和红娇的完全不一样,柔和亲切,悠扬婉转,尾音又脆又甜,穿透性也特别好,声音一起,就像有个小手,在拨动听众的心弦,令人禁不住凝神屏气,忘乎所以。
可惜,她失败在选曲上,这样的声音,若是能翻唱邓丽君的歌曲,肯定会一下子征服所有的听众,但她和红娇比高亢、比嘹亮,失败便是注定的了。
两人一人一曲,唱了足足半个时辰,都累了,便歇了下来,各船换了别的来唱,和这两人相差甚大,蹭曲儿的都索然无味,渐渐离开。
文瑾示意船老大往回走,脑子里还是刚才白兰的声音,前世,她也是歌唱爱好者,读书的时候,每年学生会组织的晚会,都少不了她的身影,文瑾最擅长的,就是模仿邓丽君,但她为天资所限,只能唱出邓丽君歌曲的五六分韵味,这让她十分遗憾。
“喂,听了曲子,就这么一走了之吗?”一个蛮横的声音,打断了文瑾的遐思,她抬起头来,看到一艘小木筏挡住了去路,老艄公紧张地搓着手,满脸虚汗,是他把人吆喝来的,现在,让人抓包了,实在太丢人了。
文瑾走上前:“怎么,你们是街头卖唱的吗?就是卖唱的,也是有钱捧个钱场,没钱捧个人场,不是人人必须付钱的。”
拦路的人没想到文瑾这么犀利,一通言语,就把他噎得半死,周遭有不少看热闹的,对着这边指指点点。
文瑾轻蔑的看了对方一眼:“你是哪个花船的,怎的连规矩都不懂?你们在外面公开打擂台,无非就是让人来评判,好为你们扬名,城里有哪家唱堂会,好请了你们过去的,现在怎么又不想让人听了?不想让人听,关了门在屋里练去,跑出来得瑟什么劲儿?”
老艄公见文瑾一席话,把对面的人说得哑口无言、讪讪地站着发愣,立刻来了精神,把竹篙往前一点,让船退后一步,想要绕过去。
那边花船又来了一个小筏子,仗着船小体轻,速度快的特点,三下两下就挡在了前面,船上站了一个打扮的花里胡哨的女子,约有二十来岁,三角丹凤眼,柳叶吊梢眉,只是眼珠子瞪得太厉害,成了鼓出的金鱼眼,更增加了难看的凶煞之气,令人望而生厌,只听她尖着嗓子道:“我们在外面打擂台,也不是请你来听的,你是请得起堂会,还是哪个大家的管家,能提主子跑腿办事的?凑什么热闹。”
文瑾四下看了看,对方这是专门堵着自己,心里暗暗奇怪,她什么时候,得罪过花船的人?又来了一个小筏子,筏子上的女人,却有四十岁了,也是穿得花不愣登的:“哎唷我说酸姐儿妹妹,我们在外面打擂台,巴不得请人来听曲儿,你这是做什么?想坏了我家的行情吗?你要拦人,也先打出旗号,说出是红花坊的,不要干扰了我梅兰坊做生意。”梅兰坊赛歌输了,这会儿正晦气呢,看红花坊的老鸨和gui公,哪儿哪儿都不顺眼,她也未必就喜欢有人蹭听,但此刻,心里怎么想是次要的,关键就是要和红花坊的唱对台戏,找借口吵一架,出口恶气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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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四章 另辟蹊径(一)
“梅兰你个老不要脸的,我叫选洁,不叫酸姐儿,会说话说话,不会说话闭嘴一边站着。”
梅兰坊老鸨拿着帕子捂着嘴巴:“你不叫酸姐儿,为何说话这么气味大?这明湖大了,谁不能来?凭你还想做衙门的事儿?想封湖还是怎得?”
“酸姐儿”气得浑身乱抖:“老东西,不是整日吹嘘白兰的嗓子天下难找吗?比不过我们红娇,还不赶紧认输,滚出明湖,在这里丢什么乖露什么丑?莫不是看上这个小白脸,也不怕老皮巴拉的,把人家的嫩肉夹破了。”
“啊?哈哈哈——”红花坊的大船已经移了过来,船上的人觉得自己主子说得俏皮,都尖着嗓子大笑起来。”
梅兰坊的老鸨气得脸色通红,“你,你,你”的接不上话茬。
文瑾可不想这么被人埋汰了,她大声地咳嗽一下,吸引了众人的注目,这才冷冷说道:“就红娇那只会扯着嗓子干嚎的样子能叫会唱歌?别说的这么丢人了,白兰若是找了高手好好调教,你在明湖城连洗碗水都喝不上!哼,我不过今儿有些烦闷,才在这边走一遭,没想到脏了耳朵不说,还碰上个满嘴嚼蛆、张嘴便吠的。今天,若不给你点厉害瞧瞧,恐你不知道马王爷长了几只眼!”
文瑾从老艄公手里拿过竹篙,猛力往后一撑,就算她不会驾船,这一下也使足了力气,两只船只有二尺之遥,她的船打了个转儿,便“砰”的一声,撞上了红花坊老鸨的小筏子,文瑾这边的船剧烈摇晃了几下,那边的筏子一偏,“酸姐儿”立刻就进了水。
红花坊的人慌了手脚,大喊大叫着让救人,老艄公趁机接过竹竿,使劲撑船,没几下就突出重围,直奔岸边。
石启旺见惹了麻烦,一直提着心,上了岸,脚踏实地的感觉让他这才松口气。
文瑾给艄公了一串铜钱:“这两天就不要出来了,小心红花坊的打手和你过不去。”
“公子,小老儿给你惹麻烦了,这钱就算了,我躲几天就是。”
“拿着吧,一家老小还等着吃喝呢。”
老艄公这才接了钱,对文瑾打拱致谢。
雇了牛车往回走,石启旺坐在牛车的副驾位置,文瑾在车棚里百思不解,她怎么能和花楼的人结仇?今天的事情明摆着,也绝不会是有人授意,她是随性而至,碰上艄公才去听曲儿的,就算是诸葛亮也没法料到她今天的行程,显然那老鸨也是看到她才临时起意,故意和她过不去的。
“石伯伯,派人帮我打听一下这个红花坊吧,能知道多少算多少。”
满香园开在码头,三教九流的顾客最多,只要让小二多留意,肯定不会一无所获。
过了两天,果然有消息说,都督府选中了红娇。
文瑾没说什么,心里却对白兰略有些遗憾,她的声线真的很特别,很好听,这几天文瑾的耳旁,都回荡这白兰的声音,为她遗憾不已,倒是冲淡了自己的猕猴桃难以出手带来的焦灼。
文瑾又去拜访路夫人,寒暄过后,便直奔主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