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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越少命越长
忍耐!麝月心中一颤,苡柔目光透彻如镜,照见迷茫的自己,苡柔,蕙于心,敏于眸,毫无疑问,可以在樊域得到如此高推崇,可以在那个冷酷好色的樊域王身边得宠数年,定然是睿智精明的女子。
她多次提醒自己,又是汉家女子,麝月渐渐放下戒备:“多谢苡柔姐,麝月记下了。”
苡柔笑笑:“记下就好。”
她说完,转身要走,麝月却叫住她:“苡柔姐,我可能问你一个问题。”
苡柔回身看她,麝月道:“我想问,为何希娜所居那般简陋,同为婢女,同在花苑,她又是王子之人,却为什么……”
“麝月,在樊域,好奇心不可太强,有时候知道的越少,越好……命,也越长!”苡柔打断麝月,眼神严肃。
麝月轻轻低头,苡柔半晌方道:“王子身患痼疾,多年不曾出殿宇,自然……地位、威望受损。”
她说完,便去了,一身轻盈的薄纱蝶舞翻花裙,翩翩如雾,麝月不禁感叹,若说雪筝公主是一朵奇艳的曼珠沙华,美丽却有毒,那么苡柔便似一朵空谷幽兰,芬芳而神秘,她的美,要品,才可知是绝色……
自己呢?麝月不禁自苦,恐怕只是遗落在樊域的一株小草,只能选择坚韧和孤独!
夜晚,一如既往深黑无边,如同她在樊域的日子,不敢想从前,望不到以后……
忍耐――
苡柔的话萦绕在耳际,麝月望着明净夜空,星微光,月微朦,玄澈,这两个字,可是你带给我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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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子大婚
一个月,匆匆便去。
樊域玄澈王子大婚,清晨,已是金玉华堂,环碧翠宇,远而观之,飞檐重阁,气势恢宏,华灯宝炬,云蒸霞蔚。
樊域皇城,美如仙境,处处精雕细琢,亭台楼阁移步换影,透着樊域独有的大漠风情。
高高月台,屹立于幽水河畔,世代保佑着樊域的母亲河,庇佑着樊域人民的滔滔河流,水不息,则福永泽,如今樊域最是高贵的玄澈王子大婚,人人雀跃、对天祈祷。
高台之上,丝竹飘扬、韶乐清歌。
恭祝之声,响彻樊域。
凌月殿与星辰殿间,通阶铺设大红绣金毯,流云白玉案前,樊域王森格端坐其上,拜礼侍姬苡柔一身梨花青珍珠缀长裙,裙摆上的淡色缨络随风而舞,仙子一样的女人,表情却是极冷淡的,望着长长玉阶下一步步拾阶而上的一对男女。
玄澈一身玄色长袍,风卷披帛,荡荡如滔,那披帛之上,镶黑色曲水纹织金锻边,暗紫色珠光,熠熠明亮,玄澈风仪俊美、雅容看澈,绝代风华可夺月光,却只是那一双狭长媚眼,冷若冰霜,仿佛眼前盛景,并不在他的眼中……
他身边的女子,一身绣云雀七色流霓裙,纤臂飘拂真珠臂纱,含烟眉色,珠光挽发,璀璨似星天,盈盈若落月,娇媚可人,眉目高傲,樊域公主雪筝,如今已是樊域王妃了。
二人相携来到白玉案前,行跪拜之礼,饮幽河之水,对月静静冥思,祈求樊域世代昌盛。
礼成,玄澈起身,目光越过重阁飞檐,远远落在华丽之外的角落,他唇角却微微含笑。
此时,各国使节纷纷于白玉阶前恭贺樊域王子与王妃万世之好。
大漠明珠樊域,国盛兵强,兰迦城更被视为大漠神圣之地,王子大婚自是大漠之上最大的一件事,邻国使节纷纷献出各国珍奇,不吝出手,虔诚为之,衷心恭贺,并无稀奇,玄澈望着、听着……面无表情。
唯一声:“大溏使节献礼恭贺。”才令玄澈明睿目光忽的一烁,唇角勾出一道唯美弧度。
来人,一身紫缎真红金罗大袖华服,手捧白玉美人一尊,面上带笑,眼神如鹰,正是大溏皇子宁王――林世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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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浓
玄澈终于微微笑了,这是今晚,他脸上唯一的表情:“世唐兄不远万里而来,一路辛苦。”
二人所说不过平常言辞,可各国使节皆对林世唐侧目,毕竟,他是唯一一个令玄澈王子开口说话之人,早听闻大溏宁王与樊域玄澈王子交情匪浅,如今一见,果然不虚。
樊域王看向玄澈,玄澈与林世唐并无过多交流,连眼神也不再有,他微微凝眉,看向身边苡柔,苡柔自然明白他的心思,伏在他耳际低语了几句,樊域王频频点头,随而脸上亦露出笑容。
他站起身,手捧樊域传世之宝海兰珠,走到玄澈与雪筝面前,玄澈望着父亲,深邃的眸映着海兰珠的明澈,仿佛看到的却是最阴森的谋。
樊域王将海兰珠交到雪筝手上,雪筝跪地接过,樊域王对天而呼:“天佑我樊域,世代安平,天佑我樊域,江山万代。”
随而,樊域王公大臣、黎民百姓,纷纷跪倒在地,向天高呼。
声势之大,波及天庭。
气势之雄,震动四方。
这个夜晚,整个樊域都为之震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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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夜星低,良辰莫负。
雪筝公主一身华服褪尽,只余单薄蚕丝裙,于夜款款而扬,她静静站在玉柱前,身后是她期许盼望着的人,玄澈举一杯葡萄酿,递在雪筝手中:“多喝一些,今天是高兴的日子。”
雪筝公主回头看他,盈盈水眸带着温柔缱绻:“你果真高兴吗?”
玄澈目光蛊惑:“不然,你以为呢?”
“我以为,你会为那个汉家女子,而对我不快。”雪筝公主说着喝下一杯葡萄酿。
玄澈笑笑:“我可对哪个女人认真过吗?”
雪筝微微怔忪,随而幽幽笑了:“不错,你没有!所以你对我……”
雪筝轻轻按在太阳穴,眼前有点晕眩,玄澈轻声问:“怎么?可是这大婚宴的葡萄酿太过浓烈了?”
雪筝摇摇头,才要说话,纤细身子便软绵绵的倒了下去,玄澈伸手搂住,唇角勾一丝邪魅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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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秘女子
他将雪筝抱起,转身向内殿而去,却看到斯戈雅正站在身后,看到他转身,慌忙低下头避开,玄澈没做理会,径直穿过重重帘幔。
他将雪筝放好在床上,修长手指划过她的脸颊:“睡,做个好梦……”
他随而快步走出大殿,脚步却停止在殿口跪着的女子身前,一身乳白色长丝袍,拂过斯戈雅脸颊,淡淡兰草的香气,还有丝丝冰凉的触感,都令斯戈雅身心一颤。
她轻轻抬头,玄澈目光凝视着她,唇角留一丝清淡笑意,眼神是魅惑至深的闪烁,他缓缓说:“我想,你不会多话?”
斯戈雅连忙低下头:“奴婢什么也不知道。”
玄澈轻笑:“好!这才乖……”
他说完,拂身而去,夜色被那乳色长袍划出一角白,斯戈雅心中明明充满挣扎,却只能眼睁睁看着他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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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月江畔、花堤柳下。
樊域夜风凉冷,幽水河昼夜不息,孕育着樊域百年兴衰。
江风卷起玄澈乳白长袍,玄澈临风而立,似并不觉得这风的冷、水的寒……他满眼尽是星天繁密,月影缭乱。
他眉心深蹙,似很多心事。
“你有心事?”身后一女子声音淡淡而言。
玄澈并不意外:“我没想到,你也来了。”
那女子笑道:“我也不知为何会来。”
那声音是极轻柔的,玄澈回头笑笑,眉宇之间是极少见的清朗:“你怎样也是我樊域女子,却为何一直这般娇柔扭捏,与你比起来,那个麝月,可是要娇蛮多了。”
那女子笑容凝住,低头叹息:“我亦不懂,你为何要了麝月。”
“我自有我的道理。”玄澈微微别开目光,那女子却又笑了,“可我听闻你为她擅闯禁地,却只怕……”
“你想说什么?”玄澈转身,重又面对滔滔幽水,那女子道,“没什么。”
玄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