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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寿辰当日,一大早华菱就收到了一封信,蜡封上盖得是君元若独有的戳印,寥寥数语,只是提醒她晚上要小心刺客。
华菱之前就已经收到了皇上的密函,详细地安排了当晚的计划,太后寿宴上她要献艺,身份必会言明,那么甚为刺客的云拂笑定然会将她带走,到时候她只要不抵抗就好,若有什么万一,也有一堆侍卫会保护她,危险性并不十分大,毕竟刺客的本意并不是她。
然而这一封信,却让华菱有了一丝不好的预感。
上午君绯绯去了太后的宫里,华菱便一个人在御花园里逛,好巧不巧地碰见了君修宇。
看他走的方向像是要去梅苑,华菱心知肚明他是要去找谁,只是微微福身一礼,道:“三皇子安。”
君修宇虚虚一扶,笑得温润,“不必多礼,近来可好?”
“甚好。”华菱不想多说。
君修宇打量她两眼,便轻轻拧了眉头,“怎么上次我送你的玉佩可是不喜欢?”
华菱一惊,回道:“不是,额,还没谢谢三皇子呢,我很喜欢,只是……今天忘记佩戴了。”
君修宇笑得不动声色,淡淡问:“在七弟府上可还适应?他自小因病不怎么与人打交道,要是有不周全的地方,别放在心上。”
华菱自然能听得出他话中的试探意味,只是非常想不通,明明在勾搭唐华瑾,为什么还一边来试探自己。
“华菱岂敢,在七皇子府的一切都打理得十分妥帖细致,没有不合意的地方。”华菱乖顺地回答,故意避开谈论君元若,只是模糊的应付。
闻言,君修宇只是笑笑,说了两句,便借口离去。
华菱也问过君绯绯关于君修宇的为人,君绯绯表示与他并没有太多接触,还说:“三哥似乎对每个人都是很和善的。”
难道是传说的暖男?中央空调?华菱嘴角一抽,可是她看他的眉目,总觉得阴柔中带着一点戾气,随时时时在笑,目光里却透露着几分算计,这人的城府应是不浅。
晚上的寿宴,出席的有文武大臣,有皇后妃嫔,也有皇子公主和一众受教的千金小姐。
华菱混在一众姑娘中间,坐的是离主位最远的位置,刚好与陈容烟同席。
陈容烟还是一副愁苦的样子,华菱也不知道跟她说什么,索性不开口。隔了很远的地方,皇子席位那边,不时有目光投过来,华菱朝那边望去,便见君允西远远朝一直低头不语闷闷不乐的陈容烟看。
贺寿的人很多,光是小太监唱名单就将近半个时辰,之后便是开宴,宴中有些歌舞娱乐节目助兴,然后便是受教的姑娘们大展才艺的时候了。
华菱和君绯绯排在最后一个出场,而首先出场的唐华瑾便惊艳全场,边歌边舞边作画,美人如玉,歌声空灵纯净,曲终,衣服栩栩如生的花开富贵图也收笔,唐华瑾如一只金贵骄傲的孔雀,叩谢了太后的赏赐,在众人欣赏赞叹的目光中退场。
华菱是无心欣赏这样争奇斗艳的文艺晚会的,她四处张望,但除了宫宴的灯火通明,看不到一丝风动,不远处御花园里巨大的树冠在夜色里张牙舞爪,身后不远的花丛里声声虫鸣,这看似静谧祥和的夜晚,却让她有种紧张的压迫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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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1 变数
宫宴的中心是一个小舞台,每个上台的千金小姐都是使出浑身解数的,一时间争奇斗艳,精彩绝伦。
华菱的心莫名地跳个不停,总有种不好的预感,一会功夫已经侧头问一旁伺候的莫离好几回“还有几个节目到我和十公主”这样的问题,引得陈容烟都有些疑惑地看她。
“你不必紧张,就算你不顶用,十公主也是能镇得住场面的。”陈容烟淡淡道,话虽然不中听,但其实是诚心安慰华菱的,只是两人一向没有正常说过话,不是吵就是动手打,所以这回的说话方式有些欠妥。
华菱并不在意,无所谓地朝她摆摆手,眼睛仍然在四处张望。
此时坐席前的宫灯都被挑暗,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中心的小舞台上,觥筹交错,歌舞升平。
华菱想起早上收到的那封信,本来十分笃定不会出什么意外,此刻心里却实在有些惴惴不安,难道事情有什么变数?思来想去,她轻轻拉过莫离,正想交代她去皇子席位那边偷偷递个话给元若身边的刘管家,却陡然发现对面不远处,园子的暗处有个缩头缩脑的小太监,鬼鬼祟祟地靠近皇子席,顿时心里疑惑。
便又朝正等着自己吩咐的莫离摇摇头,莫离直了身子站好,华菱便一直盯着那个小太监。那小太监慢慢靠近三皇子的席位,碰了碰三皇子身后站着的随从,在暗处似乎交了什么东西给他,便走了。
华菱拧着眉,依然将注意力放在三皇子那边,只见那随从似乎悄悄背身看了一眼手上的东西,便不动声色地上前,在君修宇耳边说了一句什么。
“小姐,苏公公让您和十公主准备一下,下一个就是你们的节目了。”莫离俯身在华菱说了一句。
华菱一惊,将视线从君修宇那边收回,淡淡点头,便站起身要离席。
“好好演,不要演砸了。”陈容烟手里端着小酒盅,目光不知放在哪里,话却是对华菱说的。
华菱闻言,轻声一笑,答:“看好了!”
没再理君修宇那边的事,华菱离席去找君绯绯。
候了片刻,小太监用特有的声音唱到:“十公主及长乐侯府唐二小姐为太后驻守,献曲:清平调!”
华菱扶着脚伤仍然没好的十公主上了舞台,将她引到琴台边坐下,自己站到舞台正中,面冲着正席,这才第一回清楚地看见太后的长相。
其实太后只比当今皇上大十来岁,只是辈分长了一辈,因为保养得宜,还是能看得出年轻时必然是风华绝代的,只是生平就有些惨淡了,虽至高位,却没有得到一个女人应有的幸福,先帝盛宠之时,大概是她一生最好的时光了吧,只可惜良人早逝。华菱听君绯绯描述太后一生的际遇时,是十分钦佩她的,当年一个二十七八岁无所出的年轻宫妃,没有得力的母家扶持,但是应是靠着自己的聪明才智和过人胆色,却为与自己亲近的非亲生皇子谋得帝位,可见这样的女子是不同寻常的。
华菱选了李白写给杨玉环的一首清平调,其实也只是想以情动人,想必太后心中对于先帝的感情极深吧。
君绯绯的琴声愀然空灵,如泣如诉,小舞台四周的灯光暗下来,华菱目光中水波粼粼,很快进入了状态,婉转轻灵地唱起了清平调:
云想衣裳花想容,春风拂槛露华浓。
若非群玉山头见,会向瑶台月下逢。
一枝红艳露凝香,**巫山枉断肠。
借问汉宫谁得似,可怜飞燕倚新妆。
名花倾国两相欢,常得君王带笑看。
解释春风无限恨,沉香亭北倚阑干。
解释春风无限恨,沉香亭北倚阑干。
曲调悠扬舒缓,略带轻愁,华菱的声音轻柔低缓,入耳如美酒般使人沉醉其中,她重复唱了三遍,待琴音渐止,她转身去扶起君绯绯,二人朝正席微微福身行了个谢礼,宴上掌声如雷,也有窸窸窣窣地讨论声,大抵不过是赞誉和惊讶。
正席上却是没有多大反应,太后目光中带着丝丝缕缕对昔日美好的留恋,峨眉微凝,端庄得体,朝华菱和君绯绯招了招手,示意她们过去。
君绯绯朝华菱一笑,可华菱却有些勉强,毕竟……今晚自己是有任务在身的,朝太后身边的皇上看了一眼,皇上只是微阖眼帘,不知在想些什么,她又看向皇子席的君元若,他正侧头与一旁的君允西说话,似乎是感应到华菱的目光,他转头淡淡地回望她一眼,并没有过多的停留。
君绯绯轻轻拉了拉她的袖子,示意她去见见太后,华菱才微叹一声,抬步要走,却突然眼角余光瞥见君修宇的位置空空如也,陡然心里更加疑惑。
到了太后跟前,太后只是稍稍问了几句话,华菱一一答了,不时朝皇上看去,皇上并不在意似的,淡定地附和着太后说话。
华菱心里越加不安起来,越是祥和安宁,她的不安就越加强烈。
夜风微凉,太后借口自己累了,要回寝宫,临走时道:“华菱,你治好了绯绯的腿疾,哀家十分高兴,绯绯这丫头自小性子就闷,难得跟你合得来,以后得空,多去哀家那里走走。”
太后的声音不大不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