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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盈萱眼神茫然地垂下,蛊虫躁动?夏侯流冽的蛊毒在此时犯了?她思绪一片混乱之时,一把剑突然出现在她面前。
“你到底是什么人?是来害我们爷的吗?”
凌晔凛冽的话语无疑在她心中的伤口上撒盐,是啊,她真的是来害他的,伤是她带来的人刺的,蛊毒是她给他的解药诱发的。她胸中的刺痛蔓延开来,比千刀万剐之痛更甚。
“我不知道解药的配方。”
她没有回答凌晔的话,也没有挡开他横在她身前的剑,嗓音沙哑地回答道。身旁站着的连姹猛地挥开凌晔的剑,面容冷若冰霜,杀气四溢。
“若你再对主子无礼,可别怪我姐妹四人不客气。”
连嫣、连紫、连红皆将手中拔出了半截,气势汹汹地盯着凌晔。徐又白没空管他们的纠纷,见南盈萱说不知道解药的佩方,对应续说了句“请邑王爷来一趟”,准备进去将解药化成水再仔细闻辨。如今不管是…吃了什么引发的蛊虫异动,都只有请邑王爷过来将蛊毒压下了。
“别闹了你们!”
余妃雪威严十足的厉声一吼,让对峙的凌晔与姹紫嫣红都默默收回手中的剑。余妃雪无奈地撇嘴,这几个人是怎么回事啊,是嫌现在不够乱吗?
夏侯靳臣到达云王府时没跟众人打招呼,就直接进了云端轩。过了半个时辰才带着满面的倦容,大汗淋漓地走了出来。
“基本压下去了,但只是暂时的,恐怕要上青绵山找师父一趟。”夏侯靳臣脸上有些棘手之色,转头问缓缓从房内走出的徐又白。“他是怎么弄成这样的?”
徐又白不动声色地瞥了眼垂着头静默不语的南盈萱,面色肃然道:“爷遇刺了,那刀上有毒,然后服了解药后蛊毒就发作了。我刚刚将解药化水闻了闻,估计里面有银菱草。”
“银菱草?”余妃雪惊诧地重复道。“哥哥不能碰银菱草的,怪不得蛊毒会发作。”
南盈萱心中的自责之情如野草般疯长,她什么都不知道,就让他们喂他吃解药。都怪她,都怪她……她蓦然抬头,嗓音微弱地问道:“我可以进去看他吗……”
她话音刚落,凌晔几乎是立即就将剑横在房门前,冷声几声嘲讽道:“病房脏乱,唯恐玷污了王妃洁净的玉体,王妃还是别进为好。”
“你说什么呢你!”连嫣怒目圆瞪就要冲上前去,却被南盈萱拦住了。
“嗯。”南盈萱淡然地轻应一声,让包括凌晔在内的所有人都愣住了。她平静的面容看不出情绪,缓缓走到远处的墙角边,顺着墙滑落在地。夏侯靳臣看着她双手紧紧环绕着膝盖,将下巴靠在交叠的手臂上,怔怔地望着前方。她平素晶亮的双眸此刻空洞地睁着,全然失去了神采。他眸色微沉,敏锐地察觉到了什么。
余妃雪与姹紫嫣红见她这副仿若与世隔绝的模样,心领神会地面面相觑,这表情让她们的心瞬间揪了起来。南盈萱这表情意味着什么没有人比她们更清楚了。
余妃雪连唤了她几声,她都置若罔闻地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惹得余妃雪心中一阵焦急。
此刻徐又白已经又进了屋内,凌晔仍守在门口,余妃雪径直走到他面前,语气虽是询问,但却毫不客气:“我总能进去看一看我哥哥吧?”
凌晔面上现出了丝丝尴尬之色,应续见余妃雪怒容满脸,拉着凌晔让开,脸上堆起笑意:“郡主,您请!您请!”
余妃雪狠狠地瞪他们一眼,转头对仍旧怔然的南盈萱柔声道:“萱萱,你别担心,我进去看看。”
南盈萱没有理她,她一咬牙,快步跨入了房内。
此时,夏侯流冽缓缓地恢复了意识,他睁开眼,向床边扫了一眼,见没有南盈萱的身影,用虚弱沙哑的声音问道:“萱儿呢?”
“爷,您醒了!”徐又白满面喜色地上前扶起他,并给他递上了一杯水。
夏侯流冽嗓子干得快冒烟一般,就着他的手喝了一口润喉,又追问道:“萱儿呢?”
徐又白心虚地转身去放茶杯,支支吾吾道:“王妃……王妃在……在外面呢。”
夏侯流冽当即就不悦地蹙眉,知道他们必定是因为他的伤为难她了,当即沉声斥道:“她什么身子,你们不知道吗?”
说罢,他强撑着身体要起身,余妃雪却在这时进来了,瞥见他已经醒了,惊喜地走上前来。
“哥,你醒了?感觉怎么样?”
夏侯流冽并未回答她的话,有些焦急地问道:“萱儿呢?”
“在外面,谁跟她说话都不理。”余妃雪转身看了看门的方向,忧心忡忡道。
夏侯流冽心中闪过一阵不好的预感,他一着急就坐起身子准备下床,但胸口传来的阵阵撕裂般的疼痛让他停下了动作。
“爷,您现在还不能下床。”徐又白连忙上来扶着他,面色也十分着急。爷受的伤是重伤啊,怎么能这么快就下床行走呢。
“闭嘴。”
夏侯流冽咬唇甩开他的手,冷若千年寒冰的声音让徐又白不敢再动。他额间疼出了密密麻麻的冷汗,捂着胸口站起,强忍着剧痛,脚下的步伐虚浮却坚定,一步一步地走向房门。
余妃雪想扶他,手伸出去好几次却都放下了,只默默地跟在他身后。
他扶着门框的身影一出现,众人皆惊呆了。
“爷,您醒了?”
“您怎么起来了?”
夏侯流冽对凌晔与应续的话视若无睹,眼眸有些急迫地在四处寻找南盈萱的身影,却在侧头间看到那张苍白得毫无血色的小脸正愣愣地望着他。
他看着她坐在墙角缩成一小团,双眼又红又肿如核桃一般,脸上的泪痕遍布,心中传过的疼痛竟比胸口的痛感强烈千百倍。
南盈萱定定地凝望着他,见他捂着胸口缓缓向自己走来,世间仿若在瞬间变成黑暗,只有他,只有他是发光的。眼中有温热涌出,她不管不顾地用膝盖向他爬去,她这一举动将他吓得不轻,顾不得伤口的疼痛,疾步走到她面前。
他俯身那一刻,她猛地扑入他怀中,头深埋在他的脖颈处,温热不断地从他颈间滑落。
她仍跪在地上,那崩溃痛苦得犹如失去了所有的模样,让在场的所有人都为之一恸。
夏侯流冽抱紧怀中不断颤抖的身躯,揽着她的腰肢,脸颊心疼地贴着她的发顶,听到她带着哭腔的嗓音沙哑,充满着深深的恐慌与无措响在他的耳侧。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她就这样紧紧地抱着他,一遍又一遍地道着歉。惹得一旁的余妃雪与姹紫嫣红四人也不禁红了眼眶。
………………………………
第八十五章 见红
“起来,地上凉。”
他念及她的身子,用了点力将她拉起,伤口被牵动又是一阵撕裂般的疼痛。徐又白从他里衣的缝隙里,发现他胸前包扎伤口的白布条浸出了血迹,着急地想上前去,却被他一个凌厉的眼神给瞪了回来。
夏侯流冽半抱着她,慢慢地往房内走,所有人都默契地没有跟上去。夏侯靳臣瞥见夏侯流冽那心疼的眼神,低头慨然地松了口气。他终究还是陷进去了啊
夏侯流冽带着南盈萱在床上坐下,她却仍抱着他不愿松手,他只好在她身旁坐下。她呜咽声渐小,但还趴在他肩上低低啜泣着。他轻柔地摸着她的头,深邃的眼眸幽幽地转了转。不能让她再哭下去了,她身子受不了的。
“萱儿,晚上跟你一起的人是谁?”
南盈萱听见他的问话,吸了吸鼻子止住哭声,平息了一会儿,将头深埋在他的颈窝里。
“是我在蒙古时借住的那家人的大儿子。”
夏侯流冽眼睑微垂,眉间有了然之色。昨日她明明走了却又回来,他就觉得其中有蹊跷,派云时去查,得知她在街上曾与一位身着蒙古服饰的男子攀谈,想必就是跟她一起进宫的另一位黑衣人了。
“进宫做什么?”
“偷天山雪莲”
夏侯流冽意外地蹙眉,原来是为了天山雪莲,他还以为他们要去刺杀宫中的哪一位。
“你跟我说不就好了,哪用得着去偷,明日我让又白去宫中取。”
南盈萱霍地坐直身子,深深地凝望着他问道:“你怎么不问我要天山雪莲做什么?”
他盯着她红肿的双眼眉头越皱越紧,想着待会儿要让又白拿些冰块过来。他伸手替她理了理凌乱的发鬓,不甚在意地笑道:“除了救人还能干嘛?”
“可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