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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侯流冽察觉到她神色异常,关心地问道:“怎么了?”
南盈萱眸中焦急之色越来越浓,默了片刻,她突然站起身,有些慌张地对夏侯流冽说道:“爷,对不起,我要回蒙古!”
“现在?”夏侯流冽有些惊讶,见她又急又慌的模样,伸手按着她的双肩,“你冷静下来,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在他们身旁的连紫、连红与徐又白也是一脸震惊,屏息凝神地望着南盈萱。
南盈萱无助地捂着脸,语调染上了几分哭腔。
“信上说舅母病得很重可能可能我我要马上回去”
“舅母?”夏侯流冽蹙眉凝神想了想,南盈萱似乎跟他提到过,曾以命救她的舅母,在她心里,这个舅母的位置很重。
“不会吧”连嫣闻言,立即不敢置信地后退了几步,“托娅王妃人这么好”
连嫣嘴上虽然尽力做着挣扎,不愿相信这个事实,但她知道这件事很有可能是真的。
因为托娅王妃身体非常的不好。
托娅是南盈萱的舅舅查干巴日的妻子,而查干巴日是蒙古如今最大的,占据蒙古大部分区域的乞颜部落的大汗的第二个儿子,也是南盈萱的生母吉雅的亲哥哥。
当年南盈萱学驯马之时,曾凶险万分地差点被一匹烈马甩下满是尖石陡坡,是托娅不顾身怀有孕,奋身跃上马用高超的驯马术稳住了烈马。南盈萱是得救了,但她腹中的胎儿却因此小产了。
托娅自小身体就不好,与查干巴日成亲十多年都未有子嗣,这一胎是好不容易才怀上的。大夫说托娅可能很难再有孕了,托娅自此后身体便一直不好。
连嫣看着南盈萱那悲痛的模样,也心情郁闷地喟叹一声。当年她随主子一同前往蒙古,对主子在蒙古所经历的事都了如指掌。她知道,主子对托娅王妃一直都怀着深深的愧疚之情,现在知道了这消息,必定很难过。
“爷求你让我走”南盈萱胡乱抹了抹眼角的泪水,紧紧地拽着夏侯流冽胸前的衣裳,用哀求的目光望着他。
夏侯流冽被她泪水涟涟的样子弄得心如刀割,为难地蹙眉深思。
她的身子养到前段日子才好不容易有了些起色,他若这样放她走他剑眉越拧越紧,犹豫不决。
他担心她不能好好照顾自己。
“萱儿,你等我几日,我陪你去,好吗?”夏侯流冽心疼地擦着她脸上的泪珠,用商量的语气道。
“不行。”南盈萱立即便神色严峻地否决了他的建议,“你是大夏的王爷,那里是蒙古,我不能让你去冒险。”
蒙古一直都有向中原扩张的野心,若他们想要抓夏侯流冽威胁大夏,那他就危险了。
“萱儿我不放心你”
夏侯流冽知道她说的有理,但他真的不放心她离开他的视线范围。
“爷你不用劝了。”南盈萱吸了吸鼻子,眸中尽是如岩石般的坚定之意,“蒙古,我非去不可,而且我不会让你跟我去的。”
她欠舅母太多,她绝不能让舅母就这样离开人世!
“萱儿!”
夏侯流冽厉声在后呼喊,南盈萱就似没听到般头也不回地走了。他烦躁地扶额,随即又重重地锤向身前的石桌,石桌应声裂开了一条长长的缝。
夏侯流冽盯着那条石缝,心中涌出了些无力感。他从她的眼神中,清楚地知道,他阻止不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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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六章 离别
南盈萱神色匆忙地奔入疏影轩,正在房中逗夏侯明琰玩的连紫被她吓了一跳。%d7%cf%d3%c4%b8%f3连紫见她打开衣柜开始收拾衣服,有些疑惑地问道:“主子,怎么了吗?您要去哪吗?”
南盈萱手中动作不停,淡然地答道:“回蒙古。”
“蒙古?”连紫瞬间惊讶地睁大双眼,将逗夏侯明琰的拨浪鼓放在床侧,三步并作两步地走到南盈萱身旁,“主子,您回蒙古做什么?爷他同意您去?您身体还没完全好呢蒙古路途遥远,万一路上出个什么意外,那可如何是好啊。而且小主子才那么小您就要离开他啊?”
在连紫说话间,南盈萱已经将包袱收拾好了。 她眸中闪过一丝沉痛的犹豫,而后转身缓缓走到夏侯明琰身旁。
夏侯明琰正在乐呵呵地晃着破浪鼓,见南盈萱来了,扭动着身体,张开短短的小手渴望地盯着南盈萱看。
“娘,娘”
他清脆稚嫩的嗓音让南盈萱有些不忍,喟叹一声,俯身将他软软的小身体抱怀中,而后轻柔捏了捏他的后颈。他立即便笑开,发出“咯咯咯”的声音。
他最喜欢别人这样捏他。
“琰儿。”
夏侯明琰就似听懂了她话中的严肃之意一般,马上敛起笑容,怔怔地望着她。南盈萱替他正了正滚得有些凌乱的小马褂,而后抱着他坐下。
“我要走了,你要乖乖听爹的话,知道吗?”
夏侯明琰的小脸划过一丝茫然,小手紧紧地拽着她胸前的衣裳不放。南盈萱无奈地抿嘴,狠下心把他的手扯下,然后起身将他放到床上。她摸了摸他粉嫩的脸蛋,强忍着在眼眶汹涌的泪意。
“好好吃饭,好好睡觉,不许闹变扭,三个月后,娘就回来。”
她从怀中掏出一个长命锁,手指在上面雕琢的精致花纹上摩挲,这是她娘留给她唯一的东西,她本来打算等到夏侯明琰一岁生辰之时才送给他的,但现在她将长命锁挂在夏侯明琰的胸前,柔爱地揉了揉他的小脑袋,硬下心肠背起包袱,快步转身离去。
夏侯明琰眨了眨水汪汪的大眼睛,还没反应过来,待南盈萱跨出门外,他才“哇”的放声大哭;哭声是前所未有的凄惨。连紫见状,连忙拿着破浪鼓去哄,但夏侯明琰看都不看一眼,小小的身子哭得一抽一抽的,很是可怜。
连紫颓然地叹息一声,望着南盈萱消失的方向,不知道怎么办才好。这主子怎么突然要回蒙古呢?还要去三个月这么久,主子怎么舍得离开爷,离开小主子这么长的时间
南盈萱一出门,在打转许久的眼泪就从眼眶滚落下来,然后她便猛地撞入了一个浸着檀香的怀抱。她泪眼婆娑地抬头,望入了夏侯流冽那双深邃的眸中。
“爷”
她忽然低下头,不敢再看,她怕在那双眼睛中看到对她的失望、责怪,甚至是厌恶。她从小就被她的娘亲抛弃了,她深知那种滋味。所以她一次一次地对自己说,若有一日,她做了娘亲,她一定不能做出这样的事。
但现在,她正在做自己最为鄙夷,最为不耻的事,即便是有苦衷那又如何,爷一定对她很失望
两人默了许久,似乎连周围的风都与他们一同静止了,簌簌的落叶也停止了起舞,安静地躺在地面上。
夏侯流冽望着她头都快要埋到颈窝中,薄唇不由地溢出一丝笑意。
“不是急着要走?”
她蓦地抬眸,眼神中有丝惊诧。
“爷,你不拦我你准我去?”
“我拦你有用吗?”
他的目光如炬令她无处闪避,只好弱弱地应了声。
“没”
“既然知道拦不住,我又为何要拦。”他理了理她鬓边的散发,将一瓶药丸塞入她的包袱内,随即认真地凝视着她的双眸,“你身体还没调养好,这药丸要按时服用。好好照顾自己,注意安全,带上云时吧。”
“不用了,”她摆了摆手,指指已然围上来的连姹与连嫣两人,“我带她们俩去,紫儿和红儿留下来照顾琰儿,云时留下来保护你吧。”
她微微撇了撇嘴,流露出些许不情愿的神色,她真的;不想离开他
夏侯流冽失笑,宠溺地揉了揉她的头。他就知道,她刚刚的那一些果断,决绝,都是装出来的。
云王府众人将南盈萱、连姹、连嫣三人送到门口,夏侯流冽扶着南盈萱上了马,南盈萱依旧紧紧地握着他的手不肯放。他抿唇浅笑,难得地戏谑道:“怎么?不走了?”
“不、不是。”
她无奈之下,只好慢慢地放开他的手。她的脸染上了晚霞般的潮红,诱惑醉人,他竟有些后悔如此轻易就让她走了。
连姹翻身上马后,发现徐又白正在默默地凝视着她,两人对望一眼,一切都尽在不言中了。连嫣则一直焦急万分地盯着云时,那炽热的目光中都能喷出火来了,云时却装作没看见,漠然地望着别处。将这一切看在眼中的凌晔,压下心底如云雾般翻涌的嫉妒之意,双目无神地盯着地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