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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平新拉住她,伸手揉了下她的头发,“还没干。”
宋久久没理他,还是回了里面的卧室,躺床上就睡了。
聂平新无奈摇头,这些年都不知道是怎么照顾自己的,拿了吹风机,开最小的档位,让声音最低,然后坐在床边,将她抱起来,头枕着他的腿,细细地给她吹着头发。
宋久久安心地睡着了,什么时候头发干的都不知道,只知道半夜里尿急,想要起来,却发现身后有不明生物抱着她,抱得还有些紧。
她不悦地挣脱开,趿拉着拖鞋,就匆匆去了卫生间。
聂平新惊醒,以为出什么事了,连忙跟过去,却吃了个闭门羹,揉着被撞得生疼的鼻尖,眼泪直掉。
宋久久出来却跟没事人似的,步子有些急,匆匆又回了卧室,踢了拖鞋,倒头就睡。
聂平新苍天大地的感叹,敢情只是完全的生理意识?没有看到他?
揉着鼻子也跟着进了卧室,爬尚了床,只是手还没来得及挨着她,她却突然一个翻身,眼睛瞪着他,吓得他是大气都不敢出,她不会是这下醒来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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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0:她根本就看不到他
宋久久的眼睛瞪着聂平新,吓得他是大气都不敢出,心里刚刚的那点小庆幸,小得意,这会儿可如秋风扫落叶一般,一下子个消失得无影无踪,不禁暗暗叫道,她不会是这下醒来了吧?
男人的一张脸都变了色,心提到了嗓子眼。
试探着叫了一声,“久久……”
宋久久动了一下,两只手放在脸庞,然后又动了两下,大概是在寻找舒服的姿势,也不说话,只是看着他。
聂平新的手收回也不是,放下也不是,就这样屏住呼吸,安静地也看着她。
时间在两人的对视与沉默中,悄悄的溜走,无声无息。
房间内很静,静得几乎只剩下*头桌上放着的机械腕表指针走动的声音,“哒,哒,哒--”
曾记得看过一本说,说每个女孩在最美好的年华,上帝都会派一个男孩来给她许一场永不能实现的婚礼。
宋久久这五年闲下来的时候总是会想,如果那年,那月,那日,她没有遇到聂平新,会不会如今早已经嫁为人妻,相夫教子。
可是生命是一列单程的火车,她不能假设已经发生了的,成为了事实的过往,所以唯有庆幸。
庆幸,哪年哪月哪日,她遇到了聂平新,遇到了她生命里可以用爱情来牵扯的第二个男人。
可是却又那么的不幸运,他终归是没有给她一场婚礼,一场每个女孩都梦想的婚礼。
如今,此刻,他们躺在一张*上,彼此看着彼此,她看到了他眼中的慌乱无措,紧张不安,可除了这些还有什么呢?
她看不出来到底他爱不爱她,看不出来他想要的爱到底是一种怎样的爱,看不出来他们到底还有没有未来。
但她却也同时看到了自己,那么那么小的自己。
不知道过了多久,宋久久终于是看累了,闭上眼睛,“睡吧。”她说,声音软软的,绵绵的,像猫儿的尾巴在心口扫过,痒痒的。
于是,那颗不安的心躁动起来。
周围有了粗重不均匀的呼吸声,有了男人略带沙哑的声音,“久久,我……我抱着你行不行?”
五年,一千多个日夜,一个人躺在*上,地上的时候,他总是假想着身边有她,手伸出去,像她就在怀里的时候,抱着的姿势,只有这样,身体上的疼痛才能稍稍的减轻,不然,他都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撑下去。
宋久久没有睁眼“嗯”了一声,却在他还没来得及伸出的手挨着她的身后,就主动朝他的怀里钻了钻。
她说:“聂平新,我只给你一次机会,仅这一次。”
他点头,眼中莫名的就涌起一层水雾,他用下巴紧紧地贴着她的额头,说,“好。”
一次机会就够了,仅此一次,再也不会有下一次。
他说,久久,我的人生已经走了一半多了,余下的人生我想跟你好好的走,慢慢的走。
他说,久久,我想要个孩子,一个属于我们的孩子,好不好?
他说,久久,其实我也不知道我们会不会有个孩子,但是如果有,要个女儿吧,那么那么像你的女儿。
他说,久久,这五年,好想你,好想你,想得,每天都睡不好,醒来却一脸的泪。
他不停地说着,说到最后,声音越来越低,安静的房间里,开始响起了低低地哽咽声。
他很想说,久久,谢谢你还肯给我这一次机会,可他却不敢说。
他怕他终究还是会负了她,之后就再也没有资格参与她的人生,只能出局。
宋久久早已经睡着了,忘了在他说第几句话的时候开始,就已经睡了,其实余下的都是他一个人在自言自语。
……
第二天一早,宋久久就起*了,*无梦,精神极好。
冲澡洗脸刷牙换衣服,然后乘坐转车去总统府吃早饭。
K国总统夫妇两人都很和善,但是宋久久知道,这其实是一场没有硝烟的战场,她此次来说是访问,倒不如说是谈合作。
曾经K国有恩于B国,曾许诺将B国一项武器的核心技术无偿的赠送给K国。
欧阳毅时常教育宋久久,为人要诚信,既然许诺过的,即便是最不舍得的,也必须双手奉上。
但是他的话还有后半句,他说,之后你可以用合理的方式,再将这东西弄回来,它依然还是你的。
技术已经给了K国,那是B国在武器研发领域这几年投入了大量的资金,人力和物力才得到的成果,拱手赠送,真的如同拿刀子戳心口。可是在生死存亡的时候,有些东西即便是再昂贵,再宝贵,也只能舍弃。
可今天宋久久来K国,却是谈判,亲自谈判,还是那项核心技术。
说来也算是苍天恩惠,K国得到那项技术之后,却怎么也造不出预期中的武器,一开始是怀疑B国在数据上做了手脚,老总统十分的生气,电话直接打给了宋久久,虽没有明说,但是话里话外都是讽刺和不满。
宋久久这人不会玩花花肠子,所以在接到电话后她也有些懵,就问了负责技术的那些人,确定没有问题,后来才知道问题出在了K国本身,因为他们的材料跟B国的有差别,这是问题的根本。
一开始老总统并不信,但最后,在一次次的实验数据面前,他不得不信,对她说,你说吧,怎么做?
合作。
宋久久当时想都没想说了这两个字,然后她说,你有恩于我B国,我也许诺给你武器的核心技术,但是余下的我不可能也如数奉上,你有你的国家和人民要守着,我也一样。
今天便是来谈合作的具体事宜。
B国毕竟在势力上不如K国,所以只能千里迢迢的飞过来,好的是,对她来说这也没什么,因为她有信心,在她当政的日子里一步步让B国强大起来。
聂平新不懂这些所谓的政治,但他知道,他要守着自己的女人,守着自己女人想要守着的东西。
整整一上午,费尽了口舌,但是合作依然没有谈成,双方都不肯让步。
下午依然如此。
第二天还是这样。
第三天的时候,宋久久突然对聂平新说:“走吧,我们该离开了。”
聂平新诧异,“谈好了?”
“没有,他们的条件我不同意,这次访问结束,去C国。”
聂平新没说什么,只是默默地收拾东西,出发,去机场。
路上老总统夫妇还跟来的时候,微笑着送他们到机场,摆手送行。
这几日,虽然朝夕相处,但是宋久久和聂平新却很少说话,白天忙话少,晚上回去,她一身疲惫,洗完澡倒头就睡了,而他因为不累,所以没那么多的瞌睡,就在她睡着后,打开电脑,捣鼓一些东西,他需要重新挣点钱了,不习惯这样拮据的日子,虽然她的银行卡还在他的手里。
在去C国前的一天C国某城市刚刚有恐怖袭击事件,一帮暴徒点燃了一家医院,死伤数人。
聂平新的本意是暂且让她取消对C国的访问,可她太执拗,还是去了。
那些巧合的,倒霉的,不幸的,就凑到了一块儿。
下飞机,乘车离开机场,路边一餐馆发生爆炸,宋久久乘坐的那辆车距离餐馆最近。
“轰隆隆--”一阵之后,世界都放佛停止了走动。
聂平新醒来的时候是在医院,他乘坐的那辆车因为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