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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在宫道上徐徐走着,太监宫女远远跟在身后,不敢打扰主子们相聚。
“我昨夜睡得很好,棋姐姐你就别蹙着眉头了,我自己的身体自己还不清楚么?”容芷哭笑不得,李顺棋一路上也没个笑容,抿着唇不说,神色也是忧愁惴惴的。
知她是关心自己,心里不免有淡淡的暖流划过。
“我知你是强颜欢笑。妹妹,在我面前你不用必伪装,你这个样子我更是难受。”李顺棋抬手拢了拢容芷额前的头发,而后手掌往下抚住了她的脸颊,掌心的温暖由此传到脸上。
容芷缓缓转动莹亮的眼珠,忽然怔住不动了,昨夜云景也是这般抚摸她的脸,但是却和李顺棋带给自己的感受完全不同,李顺棋是温暖的,爱怜的。而他呢,他手掌微凉,传给自己的只有冰冷,没有丝毫的暖意。
那是一种蔓延穿透肌肤直抵骨子里的冷!
冷得人牙齿打颤,冷得人鸡皮疙瘩蔓延,更冷得人浑身发抖,内心惊惧。
光是想着,身体也不由得微微抖了一下,属于女子的馨香萦绕鼻端,回神定睛一看,李顺棋已经是牢牢将她拥抱住,双手在她背后无意识的轻拍着。
一下又一下。
容芷皱鼻深深吸了一口气,李顺棋身上香味蔓遍鼻腔,合上上双眼任由自己身心放空,说不疲累是假的,与帝王过招不能有丝毫的错处,精神高度集中不说,还得全然紧绷不敢懈怠一分,须得谨言慎行,否则等待自己的有可能就是万丈深渊,阿鼻地狱了。
很快她便伸手缓缓推离李顺棋,这样的自己她只允许出现一会,再睁眼时她还是那个风轻云淡,智慧与勇气并存的容芷。
“可好些了?”李顺棋抓着她的双臂,仔细打量着容芷。
容芷点头,笑得明媚璀璨,“好多了。”
李顺棋嘘了一口气,七分担忧才算放下了三分,她望着容芷正色道:“棋姐姐的肩膀比之男子瘦弱太多,但妹妹若是心里不舒坦,我尽管让你依偎。”
容芷一愣一愣的,复又点头,能把肩膀借给自己依靠,这份真心做不得假,李顺棋自她入宫以来待她一直不错。
这样掏心掏肺的情谊,带给她的是感动,更是由衷的珍惜。
“这话我也想对棋姐姐说,我同样要做棋姐姐背后的依靠,相信我。”容芷执起李顺棋的受,神色是不同以往的严肃,似陈述,更似承诺。
字字发自肺腑。
棋姐姐,一诺千金重,自此两相扶。我的心意你可知可懂?
后宫漫漫,布满危险,尔虞我诈,只盼只愿只望你我二人的情分不死不灭,不伤不破。
李顺棋笑得眼眶盈都了些许泪花,宫装玉容,袅袅立着的她更显美好温婉。只听她轻轻应了一声:“嗯。”
妹妹,后宫是个吃人不吐骨头之地,后宫女人的心计算计更为可怖,一句话行差踏错就只能掉落泥淖难再翻身,此生,只想只要只求你我二人相依相伴,平安一世。
“时候不早了,再待下去太阳要晒了,左右妹妹也没休息好,回去小憩一下也是好的。妹妹平日里若是得空,多来我那儿坐坐。”
李顺棋心疼容芷发黑的眼圈,眼看日头将热,不由就是柔声开口道。
“我若是去了,棋姐姐可得泡了最好的茶招待我。”容芷一乐,言语中不免带着调皮。
李顺棋颇为无奈摇头,含怒一嗔,“贫嘴,左右不会少了你的茶水就是。”
容芷嘻嘻笑开,“既然如此妹妹就放心了,妹妹告退。”
礼不可废,容芷位分比李顺棋低,离开时也需要福身颔首。
“去吧。”
目送容芷背影淡出视线,待宫道上再没有她一丝一毫的痕迹,馨香之时,李顺棋始才搭婢转身往不同方向缓缓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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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试探
回到扶风小筑,脚方踏入寝室容芷迫不及待把发上的金钗珠钏摘下来,远远便扬手往梳妆台上扔。
“重死了重死了。”
有几样首饰还未碰到桌面就噼啪落地。
“小主!”知书心疼首饰,忙小跑过去一件不拉的拾起来,仔仔细细翻看着有没有摔出裂痕,待检查无损才松了一口气,“这首饰是夫人专门为你打的,怎能随便扔呢!”
容芷打散头发,绸缎般的长发一下子倾泻直下。“胡说,我娘给我打的我都收起来了。”
敢情不是夫人送的就可以随意丟,随意扔,知礼嘴角一抽。
“小主!”知书狠狠皱起了眉头,而后莫可奈何的叹了一口气,默默将首饰妥妥当当收进妆奁里,小主一直都这样,也不知道这毛病什么时候能改!
十几年来摔坏了多少首饰?知书抬起手一个个掐着数……十个手指数不过来啊!就算切成一段一段也不够数的。
容芷脚步不停往屏风走,待换下厚重宫装,换上素雅常服出来时,满宝已经端了托盘候在珠帘外。
“进来吧。”容芷落坐于摇椅上。
“小主,这是皇后娘娘赏赐下来的东西。”满宝弯腰将赏赐之物呈于容芷眼前。
羊脂玉镯,乳白莹润,冰凉丝滑的触感令人指尖流连不去。云缎织工精细,由上品丝线请了最好的绣娘一针一线而成,针头针角无一不是勾勒得行云流水,无比顺畅,质感自然是说不出的柔顺软滑。
“可赏了送东西过来的公公?”
“不曾,皇后娘娘身边的大宫女云珠还在等着奴才回话。”
容芷忙敛衣起身,美眸瞪了一眼满宝,“你怎的不早说?怠慢云珠姑姑可怎么好!”
满宝脸皮一扯,方才小主正在换衣,他怎么说?
听得珠帘碰撞声响,候在大厅中央的云珠侧头看去——女子优雅带笑而来,每踏一步都高贵难言,一身常服并不多华丽,可她却偏偏穿出了万千芬芳馥郁的高华韵味,就像那出淤泥而不染的莲花,清濯潋滟,也如高山缓而流淌的清澈泉水,细细漫过心里,只留下一片熨慰舒坦。
漫步近前,她眉目清晰起来,她见过最美的女子也没有她的风采,盛极的容颜倒不是最为吸引人的,当先攫住人眼珠的是她通身的气质,尊贵清雅。
微微发白,略略失色的脸蛋让人蓦然心潮涌起,辗转不休。
她就那样迈着略微慵懒的步伐,从容的向她走近。
她……
云珠的脸刷然白如薄纸,由一开始的平静到大骇震惊,复又再到平静。连续不断变幻无常,个中缘由唯有她自己可知,容芷映入眼帘所看到的不过是一个脸色刷然苍白的大宫女。
异样与疑问在心里扎根,慢慢成长,她想知道为何云珠脸上会有恐惧。是的,不是别的什么,是深深掩埋的恐惧!
饶是她很快掩藏,恐惧也不过是震惊之余,复杂交织脸上的一闪而过,但她就是在那瞬息之间准确捕捉到了!
“云珠姑姑,劳烦你走这一趟了,小筑离翊坤宫甚是遥远,姑姑辛苦了。”心思百转千回最终却是被容芷化作微微一笑,言毕,一侧的知礼便递上了打赏。
容芷言语温和,态度和善,让人挑不出一点错处,就是对着宫女,也是尊重的,没有半分的轻视之心。
云珠不愧为姜皇后身边的大宫女,很快收回所有情绪,接过小小精致的黛青色精致小荷包,手上微一用力,碎银咯住手心,摸之不少!
芷容华果然是个有心人,赏赐的银两也用小荷包装着,小荷包绣工精致,上面还有一只憨态可掬的小猪,这小猪与她见过的所有小猪都不同,想来也是她自个儿的刺绣习惯。
略一福身,云珠恭谨却又不卑微道:“芷容华言重了。”
云珠的言行举止微微透露出什么,想来也是姜皇后特意派过来试探于她的,容芷不动声色,依然是温恭谦顺的模样。
“皇后娘娘的赏赐本主很是喜欢,烦请云珠姑姑替我回谢皇后娘娘。”
“奴婢省得,这就回去禀了皇后娘娘,奴婢告退。”
“云珠姑姑慢走,满宝,送姑姑出去。”容芷点头,朝着满宝吩咐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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形象崩塌
满宝应了一声,随着云珠出了去。
容芷在大厅的椅子坐下,睨了一眼满宝放在桌上的羊脂玉镯和云缎,“知礼,把这些赏赐的东西登记好放入小库房。”
“是。”知礼近前端起托盘便颔首下去了。
“小主,那羊脂玉镯你为何不试着戴一戴?”知书不解。
容芷将目光从托盘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