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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兹事体大你绝不能浑浑噩噩,恐惧害怕,要保命,须得狠下心来,当作今晚之事一概不知,不然你我难逃一死。”男子双手捧着女子的脸,严厉说道。
女子眸色慢慢凝聚起来,缓缓点头。她抬袖胡乱擦了脸上的泪水,拂开男子站起身来,虽还是狼狈,却没那么害怕了。
手忙脚乱上上下下拍了衣裙上沾的草屑和灰尘,“交、交给你了,明日我必定会小心行事,不露破绽的,我这就回去!”
说罢匆匆转身往反方向跑去,身影很快消失在黑夜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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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萃宫死了人
卯时,天色将亮未亮。
已有洒扫宫女太监的身影忙忙碌碌的穿梭在钟萃宫,他们训练有素的各司其职,一丝不苟的做着自己手上的事儿。
“宁碧姐姐,我刚刚忙着擦窗户儿,殿外忘记打扫了,你就帮帮我吧?”一个宫女的声音从殿内传到殿外,声音不大,却足够拿着扫帚在殿外走廊上扫地的宫女听到。
唤作宁碧的宫女抬头睨了她一眼,见她手上拿了湿布在擦着殿内的桌椅摆设,冲着自己讨好的笑。
宁碧摇头,真是拿她没有办法,应了一声好,便抬步往外走去。
那宫女灿烂一笑,嘴甜得紧,“我就知道宁碧姐姐最好了,谢谢宁碧姐姐,下次有什么事我也会这般帮着姐姐的。”
“你就贫嘴罢,还不仔细着自个的事儿。”站在一旁监督的陈公公扫着手里的拂尘,瞪了眼那宫女,嘴上教训道。
“是。”那小宫女吐了吐舌头,暗地里做了个鬼脸。
“这些事往日都是崔嬷嬷安排的,怎的就今日出了纰漏?你说,是不是你这小丫头胆儿肥要偷懒?”
那小宫女急忙跪在陈公公脚边,解释道:“陈公公明察,奴婢哪敢偷懒呀,只今日崔嬷嬷不知为何不在,负责擦洗的太监才偷了懒。”
“崔嬷嬷不在?该不会是你胡诌八扯的吧?”陈公公明显是不信,崔嬷嬷是出了名儿的尽忠职守,该是她负责的,她一概打理得妥妥贴贴,叫人寻不出半点错处的!
崔嬷嬷哪日不是早早站在这儿,吩咐监督宫人把钟萃宫打扫得干干净净,一尘不染的?
偏今日不在?怎么可能不在?莫不是这些太监宫女自己偷懒,乱讲一通罢?
“奴婢不敢胡说,陈公公若是不信,尽可问问其他人。”那宫女磕了一个头,言之凿凿道。
“行了行了,你先起来,这事杂家自会去问,你就……”
“啊——”
一声尖厉的惨叫划破上空。
陈公公的话也被这一尖叫打断,他不悦的皱着眉头。
“大嚷大叫,没点规矩,是何人啊?”
“陈公公,是宁碧姐姐的叫声,许是出了什么事!”那宫女赶忙起身跑了出去。
“慌慌张张的,看杂家不告了谭尚仪!”陈公公尖细着声线骂道,只得跟着那宫女也出了去。
那宫女跑了出去见宁碧丟了扫帚坐在地板上,“宁碧姐姐,你怎么了?怎么吓成这样?”
宁碧惊恐的大张着双眼,哆嗦着伸出右手食指指向前方。
“小蕊,有、有死人啊!”
小蕊顺着宁碧的手指看去……
“啊——”小蕊也一下子跌坐在地,吓得魂飞魄散。
“成何体统!这般坐在地上是要做甚?”陈公公怒道。
“陈公公,你、你看那……”
陈公公疑惑的望去——
“来人呐!来人呐!杀人了!”陈公公本就白的脸皮这会更是白得吓人,尖锐的嗓音喊得好似破碎了一般。
殿外的其中一个水缸上露出了一截腿,尸体显然是被人倒着按进水缸里的,因着水缸水太满,水缸四周围已经溢出了不少水,打湿了地板。
大清早的鲜少有人经过此处,加上天色朦胧模糊的,尸体泡在水缸里也没人发现。
“那、那绣花鞋,是崔嬷嬷的!是崔嬷嬷的!”宁碧眼儿尖的看到竖起来的腿上熟悉的秀鞋,当下更是惊悚万分。
“崔嬷嬷死了!”
很快此处便聚集了一群人,不知谁厉声喊了那么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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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握发簪
“让开。”谭尚仪沉着脸匆匆走来,两旁的宫人自觉分开一条道让她过。
方才有太监连滚带爬的来告诉她这事,她当场拍了案桌,发了火,一路小跑往殿外赶。
近了前才看到这不是太监胡言乱语,泡在水缸里的当真是崔嬷嬷。
谭尚仪眼眶红了,握了拳吼道:“还不快将人弄下来!”
立马有几个大力太监抬着尸体的腿将她搬了出来放到地板上。
崔嬷嬷显然是死去多时了,脸色灰白灰白的,双目仍然暴睁着,实在是吓人得紧,叫人不敢再看一眼。
众人默默的别过眼去。
待看清了崔嬷嬷的惨状,谭尚仪脚下一个踉跄,幸而两旁宫女眼疾手快扶住了,才不至于跌倒在地。
“我听闻崔嬷嬷身死,可是真的?”后面赶来的秀女们也是步履匆匆。
“谁知道呢?大早上吵吵嚷嚷,许是真的罢?”
“……”
阵阵香风掠来,人未至,声先到。
“啊!是真的!”潘盈眉当先来到,看到躺在冰冷地上的崔嬷嬷,惊叫出声,眼睛里带着莫大的恐慌。
“啊——”很快秀女全部看到这一幕,尖叫声此起彼伏。
从没见过死人的她们更是惶恐不已,一个个抖的跟筛子似的。
就连一向冷漠孤傲的沐芳仪也受不得别过头去。
杜若兰更是面色难看的抓着杜宛宛的手,崔嬷嬷怎会死?到底是谁下的狠手?
早就听闻后宫很多腌贊事,真正见到了还是觉着怵目惊心,不忍直视。
李顺棋也是吓得脸色发白,手指紧紧攥着容芷,身子轻轻的哆嗦着。
容芷打眼看到了地上的尸体,眸中虽有波澜,脸色却维持得很是平静,不过是一具睁着眼睛的尸体,还不至于让她花容失色。
“到底是何人这么大胆,竟敢动我钟萃宫的人?”谭尚仪目眦欲裂,崔嬷嬷的死显然是让她大受打击,尖锐的怒喝带着嗜骨的寒意直扑而来。
这样的怒不可遏,不知是对崔嬷嬷的死,还是对那杀人凶手的恶行。
众人噤若寒蝉,战战兢兢的齐齐低下头去。
没有人知道到底是谁这般心狠手辣,轻易取人性命!
“谭尚仪你快看,崔嬷嬷手上握着一枚簪子!”一个眼尖的太监惊鄂的高声喊道,他是搬崔嬷嬷尸体的人,因而离崔嬷嬷最近,适才仔细查看了崔嬷嬷的尸身,惊讶的发现崔嬷嬷手上握着什么东西。
睁大了眼睛强忍着害怕凑前看去——长长的,上好的玉质,不是女子头上的发簪又是什么?
一句话引的大家都转眼定定注视着崔嬷嬷的手。
“那、那不是……”李顺棋膛目结舌,眼睛凝成了一点,死死盯着那发簪,碧绿的颜色本是讨人喜欢的,但如今落在她眼中却恨不得马上叫它化为灰烬。
这是她现下最不想看到的东西,容芷昨天丢失的发簪!
怎么会在崔嬷嬷手上?
疑惑恐慌一同袭来,李顺棋觉着自己的脚很软很软,好像一下子没了骨头,只得依着容芷的支撑才能稳住不倒下。
她暗恨自己怎的这般没用,大祸临头她却先乱了阵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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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实罪名
容芷眼神不变,眼底却含了一丝冰冷,自那太监一声呼喊,所有人往那儿投射视线之时,她就看到并且认出了自己昨天遗失的簪子。
碧绿温润,生生刺痛了她的眼。
许是因为成韵施推她摔倒,发上簪子受了颠簸而掉落地上,她当时心头恼火,胡乱摸索着寻了一通没找到便暂时作罢。
本想着打完水再寻的,奈何天色漆黑,不过是一支细长的簪子,后院杂草丛生的,这样摸索无异于是大海捞针。
心里打算待明天天亮休息那会再去找,不料竟是握在崔嬷嬷手上,原在崔嬷嬷那儿也没什么……
但是崔嬷嬷已死,簪子握在她手上无疑是成为捉拿凶手的如山铁证!
不能慌,容芷你要冷静!
冷静!
人不是自己杀的,这是要栽赃嫁祸与自己,簪子是被有心人寻到用来大作文章,显然是自己运气不好,被人拉来垫背,当替死鬼来了!
到底是何人要陷害自己?
容芷陷入思索之时,谭尚仪已经蹲下身体使劲儿掰开崔嬷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