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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双竟这样傻傻的看着南天,看着眸中噙泪的南天,他手捧着纸包,有些颤抖,神色里带着恳求,似乎很希望她能收下这一包素饼,无双失神中缓缓接过。
钟离突然间灵台一派清明,过往的一切一切轮翻上演,她掩住胸口,胸口疼痛一阵紧过一阵,压在喉咙里的血吐了出来,“你不是要杀我么为什么还要来为什么还要来看我们”
南天揉了揉无双的小脑袋,起身看着钟离,还未等开口,钟离便道:“这次想怎么处置我”
“娘亲,娘亲”
“娘亲。”非凡用仇恨的目光绞着南天,虽是年纪小小,却也有无法形象的震慑力。
瑾彥觉得眼前的一切都是虚无的,耳边的一切都听不太真切,他不知道他在哪里,再也撑不住,他马上就要失去了,他很累,累得倒了下去。非凡和无双赶紧又跑了过去照顾瑾彥。
南天双臂展开,将她揽进自己怀抱,久违的拥抱,让他以为生在梦中,他知道她在心痛,可是如今的他,再也无法下手给她刺上一剑,他情愿自己被千刀万剐。
风,卷来卷去,把银发和栗色发丝缠到了一起,布衣上殷红一片。他狠了狠心,柔声道:“当年滑胎之事是我对不起你,后来你生下双生子,朕找人滴血验亲,的确是朕的孩儿,可你已经跟万瑾彥生活在了一起,朕是断然不会再要你的,朕经常来,是觉得对不起这双孩儿,朕要把他们领走,你跟万瑾彥好好生活。”
钟离一把推开南天:“不不我不会把他们给你的,不会的。”
南天一见非凡和无双又要跑来,这里实在危险,弹指间隔空点了他们的穴道,幽幽说道:“我才是你们的生父。”
两个小家伙皆是一愣。
南天转头:“朕这就把他们带走”
“不要不要把他们留给我,留给我”钟离紧紧的抓住南天的手,不肯放。
南天侧头浅笑:“他们是皇室血脉,怎能流落在外朕念在你抚养他们有功,也不计较你跟万瑾彥的事,但是朕不会要一个跟别的男人有染的女人,所以朕不会带你走。”
“欧阳南天,你有那么多女人,叫谁生都可以,你可以生几百个,但我只有这么一对孩儿,你不能把他们带走,你带走他们,我怎么活”
“你可以和万瑾彥生你们的孩子。朕的孩子不能认别人做父亲”他说得狠决,像真的一般,他知道不可能,不论是他还是她,只有他们在一起,才能有孩子。别的女人怀不了他的孩子,她也承不了其他男人的孕。
几年前的记忆一点点复苏,占满了她的脑子,胸口也越来越不痛。
他不爱她啊,原来他不爱她了,可她即便疯了几年,爱的那个人还是欧阳南天,他叫她跟别人去生孩子,他只要那对孩儿,他说他不会再要她。她想以前他那样对她,怕是因为爱得太深才接受不了,才误会,如今他已经知道是误会,知道那孩子是他的骨血,他却嫌她与旁人有染,不再要她。
她对不起瑾彥,她伤瑾彥伤得太深,瑾彥承受不住昏厥,她明白为什么,她有着无法解脱的罪孽。孩子他抢不过一国之君,动武也抢不过,她面对不了瑾彥,她越来越恨自己,救赎不了自己。慢慢的站直了身,擦了擦嘴角的血,很安静。
南天一见她没再捂着胸口,松了口气,他听见她淡淡的说:“那你好好待他们,他们是我的命。”
“自然,他们是朕的孩子,朕不会亏了他们。”他转身欲将两个孩子抱起,其实他今天不该来,不该来的,他应该把孩子留给她。
突然间有风掠过,他眉峰一紧,转身看见她奔向云台边缘。
“凝霜”他抬步冲过去时,已经来不及,他伸手一抓,扯破一条衣摆。
他俯冲而下,紧紧追去,她说,那你好好待他们,他们是我的命。他狠狠的骂自己,他说要拿走她的命,是他了结了她的命。
脚蹬在崖壁上一蹬,俯冲的速度又快了些,他去拉她,她却坠得更快,她淡淡的看着他,嘴角扬着笑。“不是不要我么为什么要追来”
终于将她抱在怀里,“凝霜。”他想要找一个支点,却再也找不到支点,只能这样下坠,他一翻身,风便从他的身后袭来,带着狰狞的叫声,他看见她栗色的发丝倒竖着,想着快要接近地面,一手紧紧的揽着她,一手抚上她的脸,指穿进她的发里,将她的脸埋在他的颈窝:“凝霜,我多想跟你说,月似当时,人亦如当初,从未曾变过。”
“凝霜,我从未曾变过。”
“凝霜,我们再也没有来生了。”
他睁眼看见天空有血珠飞散,是从她嘴角溢出的,心头一紧,哀求道:“凝霜,为什么不多想想我的坏,我曾那么待你,我让你女扮男装讨生活。”
终于那双手也紧紧的揽上了他的腰,头伏在他的肩头,“我们没有来生,可我们还有孩子。你曾那么待我,待我那么好,除了你,谁可相依”
身子陡然一翻,他感觉他们落了地,而本是他垫在她身下的位置却发生了变化,他昏迷中记得自己拼命的喊着:“凝霜”
他记得他翻过她的身子,五脏俱损,头骨裂开,他记得他眼前漾开血海一片。
他记得陈直说,无力回天。
他清晰的记得她说,我们还有孩子。
她说,除了你,谁可相依。可如今,谁来相依
番外:我愿倾国,倾之不悔
红楼的桃杏,再不见开了败。再不见果,青了熟,熟了摘。一片萧寂,满园枯涩,生命嘎然。
年复一年,冰窖的寒气很甚,只是这冰窖再不营海鲜。而是霜花满开,满室凄迷。
六年前,南国帝都白鲤城一时间方士、异能之士云集,只为红楼冰窖里那一名女子。
那一年,白发帝君承诺,谁可将红楼冰窖里那名女子的魂魄锁住,他愿将东南西北征来的任意一国相赠。
翌年,白发帝君又承诺,谁能将魂魄逼回女子体内,他愿再赠一国。
有人说,爱倾城,爱可倾城,我愿倾国,倾之不悔。
谁不爱倾城,自古倾城之爱举不胜举,那么多人嗤之以鼻,总说女人误国,女**水,女人是成就大业的绊脚石。为爱倾城的男子,那是昏慵。
他言,若你能起来误我,祸我,我愿再倾两国。
那人坐在寒室之内,指腹点在她的鼻尖,笑道:“都给你,倾尽所有在所不惜。”
那一句,都给你,倾尽所有在所不惜,仿佛回荡在耳边千年之久,萦绕不退。
只是他那一国终究没有送出去。
三千银发与寒冰床混在一起,那一袭火红的袍,在这冰室中,却是分外妖异,他躺在她的身侧,握着她的手,“凝霜,知道你喜欢自由,所以让你在宫外住了这些年,你喜欢就好。”
他笑了笑,如情人般温柔呢喃:“你不知道非凡有多调皮,我觉得我已经不是他的对手了,他才十二岁,他居然跟我讲人权,嗯,我知道这都是你教的。还是你去跟他讲,我觉得我教不了他,他说我老古董。我跟你不一样,前世的记忆没那么细,还没有完全恢复。”
“老七的女儿天天缠着非凡,非凡跟我说他很头痛,他说他还太小,不能早恋,一切以学业为重。我当时用你的话来说,晕了一晕。他且不说罢,无双是个麻烦,真是个麻烦,她跟我抱怨,没事把她生得这么美做什么真的非常苦恼,她说她要是及笄之年到了,肯定得逃,不知道多少人要来踏破公主府的门槛。她说还未到及笄,她已经开始恐婚,她有了婚前忧郁症,她跟我说,她是独身主义者。他们苦恼,我也很苦恼,你说我这又当爹又当娘的多辛苦你得帮我分担。”
“你说说啊,你以前到底是怎么教他们的,教得如此顽劣,我根本不是他们的对手,都跟在我身边六年了,却总是他们训斥我,我哪里还有一点尊严和地位。不公平,这就是没有前世记忆吃亏,我若有全部汪梓城的记忆,他们休想跟我讲什么人权。”他故作委屈的叹了一声,却是幸福的味道。他又笑了,“不过有一点你教得很好,这两个孩子重情义,万瑾彥在山神庙出家,他们每隔半年都会去看他一次,只不过他不愿意与他们相见,即便如此,他们也还是去。其实我懂他为什么不见他们,其实你也懂,我欠他的,这辈子都还不清。”
他一直闭着眼睛,嘴角弯着美丽的弧,眼角却是一滴滴晶莹顺势而落。“你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