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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身踱步把钟离放在床上,拉过锦被盖上。
摸了摸钟离的鼻息,又让陈直过来把脉,陈直点头,面露悦色,确信她真的没事了,一切安好。
南天呼出一口气,爷爷说开窗,换衣裳,对,是应该这样的。
快速的吩咐房里的人退出去。
卡宴命人打来热水,南天领着黎重出了门,将门带上。
卡宴给钟离擦身换衣。
南天和黎重于苑内的石桌相对而坐,黎重的手落在石桌上,半握着拳,有一下没一下的在桌面上敲着:“这天苑可有人来过”淡而稳的声线,尾音略沉,明显的压着怒气。
南天一怔,抬眼瞥向站在入门处的青近,沉声道:“青近,这天苑都是谁在打扫”爷爷的意思来打扫的人在天苑做过什么手脚吗若真是如此,他绝不轻饶。
青近几步上前,躬身答话:“回殿下,一直都是兰儿和蕊儿在这里打扫。”
南天望向黎重,“爷爷,天苑就是打扫的人过来,再无旁人了。因为爷爷也知道,凝霜不喜欢被很多人围着,所以下人都撤了,只是打扫而已,马上就把婢子传过来。”
黎重抬掌一顿,阻止了青近去传婢子:“老夫知道霜儿的性子,她习惯了那种生活,她说那是她的私生活,只是婢子的事,暂且不急,今天的让下人不要到处说才是,这以后打扫还是卡宴来吧。”若真有人做什么手脚,不要打草惊蛇才好。
南天只是感觉每每遇到凝霜的事之后,便会脑子里一团乱麻,想什么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也不知道。像个被人扯住线的木偶一般,一点主见也没有。
细细想来,还好爷爷在这里,否则,自己真不知道得干多糊涂的事,弄进宫去又能怎么样还会弄得路人皆知。
他那时候那么慌乱,居然连梦里的事都告诉她,她难过了吧,他当时为什么不经过一下大脑,那种话在她那么痛苦的时候说出来,无疑是雪上加霜。
在面对如姨的时候,他都可以那么冷静,没有失手将她杀死,没有迁怒于四弟,他居然可以不慌不乱的撒谎骗四弟,他虽是怒至极,痛至深,但依旧在脑子里想着若是怎么做,便会怎么样,后果是什么。什么是应该,什么是不应该。什么是仇恨,什么是情理,弑母之仇不得不报,可又念及生娘不及养娘大,总之那时候,他冷静得可怕。为什么那份冷静,如今不能匀一些出来
真希望五更天的时候自己可以像方才那么冲动用内功跟爷爷相搏,他到底是越来越笨了吗
双肘撑在石桌上,入冬了,石桌透着比天气还要刺寒的温度,直接从肘弯传到他双掌包住的头颅,南天垂着头,声音里透着无力:“爷爷,我该怎么办凝霜没有中毒,又不是什么先天的病症,我该怎么办凝霜说,担心是苍南受过纳兰昊宇的那一掌,爷爷,那种感觉我不想再经历了,一点也不想。”那段时间已经熬到头了,熬到头了才是啊。
“霜儿的确没有心悸病,从小就没有犯过,老夫担心真是上次那一掌,纳兰昊宇下手太重,几乎要了她的命,她能活过来,本来就是一个奇迹。但是她缓过来,老夫是确信她好透了,老夫十年的功力完全可以护住她的心脉。可是你看,她的症状几乎和那时候从苍南离开时一模一样。似乎连吸一口气都要她的命。”
南天突然抬头:“若是爷爷十年功力可以护住她的心脉,那么我再将所有的内功都输给她,可好”今天这种痛,以后还会再来吗若是她有了深厚的内功,便不会痛了吗若是如此,都给她,是否可行
黎重看着南天,似乎又看到那时候在苍南回来的路上的他,冲动又消沉,希望中裹着难以压抑的绝望,他不自信到极点,定是怕微微一松手,再也抓不住。
黎重叹了声气,语重心长的说道:“天儿,你不要凡事都如此极端,等卡宴给她换好衣裳,老夫便去瞧瞧,一切待看了再说。”
风与雨的侵袭15
这厢二人思绪沉重的交谈,安抚。
那厢钟离已然睁开双眼,静静的看着帐顶,心口处有一种莫名的悲凉萦绕着,食指竖在唇边,示意卡宴不要出声。
方才心房的绞痛,记忆犹新,才不过瞬间,那种疼痛感便消失不见。那时候他的慌乱不仅仅是看见,还有他抱着她的力道和忍不住颤抖的身子都能证明他紧张。
似乎自从自已回到他的身边,他总是很累,他的心思越来越重,以前的杨南天,她好久没见过了。
也许这才是他吧,要知道生在帝王家的孩子,谁没点心思你越不在意,旁人看在眼里越觉得你是在掩饰。蓝离比不得苍南,只有一个皇子纳兰昊宇。
南天是在意她的,至于他梦里的那个人,她以前便听他说起过。
每每他摸着她的一头发,便说似乎在梦里见过,他说他第一眼看到她的一头发,便喜欢了,他喜欢她这一头栗色的发丝是因为梦里那个人也拥有这样一头发丝吗那时候在红楼,她绑了他,他说要娶她,也是因为这一头发丝吧。
其实也好,总有一处是他喜欢的。
若喜欢一个人需要理由,这个理由其实也是成立的。真庆幸,她有这样一头可以吸引他的发丝。
这世上,千万别再出现另一个人,和她有着一样的发丝。
其实男女之间都有一种很奇怪的情感,譬如一见钟情,譬如日久生情,譬如莫名间升起的情愫,理不清她对他是属于哪一种,只知道,越是靠近,越是沉迷。
听着门外由远至近的嬉闹声,钟离转头望了一眼还合着的门。
门外有了窃窃私语声,才不久,便被推开,紧接着又合上。
是飞雪。
飞雪看了一眼床榻上的钟离正看着她,又侧头瞥了一眼已关上的门,视线的方向应该是苑里的位置。
似乎明白了些什么,轻轻的走到床榻边,坐在床沿上。一汪明眸划过着关切的流光,在钟离的心口抚了抚,又看了一眼关门处,轻声道:“嫂嫂还痛吗”
钟离寻思着这丫头倒是成熟了,倒也不像以前一样大大咧咧,一惊一乍的,知道自己醒了没叫她三哥,便也不声张,到底是姑娘大了,懂事了。含笑道:“不痛了,飞雪今日怎么过来了”
“顺道过来想看看三哥三嫂,方才三哥说嫂嫂心口痛,正在休息。”
“我跟三哥说过来看看你醒了没,他开始还不肯呢,好说歹说才放我进来,叮嘱着莫扰了你,他倒好,我在他眼里便是这般不分轻重么真是的。”飞雪明媚的笑,有一丝微嗔的可爱,一如她的性子。
“怎么就你一个人来啊你四哥呢”这算不算客套突然发现自从当了南天的夫人后,她也慢慢开始矫情了。
其实以前在红楼也矫情,就像对客人这位爷,那位爷,怎么今日没跟谁谁谁一起来其实就是找不到话说了。有时候也不能怪她,尴尬的气氛总是需要一些客套话来缓解的。
飞雪无奈的轻耸了肩:“四哥这几日神出鬼没的,碰不上他,”灵眸一转,露出俏皮之色:“飞雪都快没人疼了。”
钟离微微一顿,抬手抚上飞雪的手背,安抚道:“飞雪才不会没人疼呢,这么多人疼着,欧阳家的人谁不疼咱们的宝贝十一啊”都捧在手心里呢,若是秋雨还有资格说这样的话,飞雪怕是不能吧
飞雪轻嘟了嘟嘴,轻笑道:“三哥现在有嫂嫂了,对我也不那么关心了,四哥现在也不怎么见得着人,父皇似乎事情也很多。总之,我长大了,不可爱了,大家都不像以前那么宠我了。一点也不想长大了,长大了,大家都觉得我什么事都可以应对了。”
“长大了不好吗”
“不好,心事太多。”飞雪摇头。
“什么心事”
飞雪抬眸,眼中闪过一丝试探的流光:“三嫂,你真没有钟离的消息吗其实我一直不相信他死了,其实他没有死对不对三嫂一直跟他有联系是不是”
钟离怔了怔,唇瓣轻掀,轻声问道:“飞雪,你可恨他”神色中满是关切,作为飞雪的嫂嫂,这样关心她,不为过吧
飞雪淡淡一笑:“凭什么恨他恨也只能恨自己,有本事喜欢上他,没本事让他也喜欢上我。这种事,一个人愿打,一个人愿挨。两情相悦才是幸福,不是吗三嫂经历过苍南的事,自然明白强扭的瓜不甜,我可不想做第二个纳兰昊宇。”
飞雪一双明媚的眼睛,毫无掩饰的看着钟离,钟离颤了一下,明明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