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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默默地睁开眼睛,就这在这一瞬间,她挣脱了,头也不回地跑了出去。
“寒蕊……”他愕然地喊道,既伤心,又痛苦。
她拒绝了他,在无数次会错意之后,她还是,不肯接受他。
寒蕊脸色苍白地跑回房里,红玉发现了她脸上的泪痕,紧张地问:“发生什么事了?”
寒蕊眼光发直,神情恍惚,好半天,才喃喃道:“他抱了我……”
红玉一怔,惊喜道:“真的?我说了他是喜欢你的,你还不相信!”
“这不是真的,我一定是出现了幻觉……”寒蕊苦闷地捂住了额头,拼命地摇着脑袋:“不可能的,这不是真的……”
“公主,你怎么了?”红玉慌了,她跟了寒蕊这么多年,从来没见过她方寸大乱成这副模样。
“这不是真的,他一定是把我当成润苏了……”寒蕊神经质地念叨着,一遍又一遍。
红玉吓坏了,小心道:“我们,去问问他……”
“我不要看见他!”寒蕊忽然一下站起身来,疾步走到门前,将门紧紧地关上,这才回过身来,搓着两手,在屋里来来回回地走着,象只无头苍蝇,更要命的是,她一边走,嘴里还念经一般地叨叨:“哪里不对了……哪里不对了……”
忽然,她站定了,脸色更加地苍白,身子晃了晃,仿佛就要倒下去。
红玉慌了手脚,赶紧扶住她,却听见她游丝样的吐出一句话:“源妃要我们洞房啊……”
平川坐在桌前,盯着满桌的菜发呆,身后,传来脚步声,他回头一看,还是,只有红玉一个人。
红玉咬了咬嘴唇,低声道:“驸马,公主……”
她不会来了,他轻轻地叹口气。已经去请了两次了,她还是不肯来,他那一抱的喜悦还没来得及浸透全身,就被寒蕊的退避浇了个透心凉。举起筷子,他哪里还有心思吃东西,搁下筷子,失神良久。
“公主,去吃晚饭吧,中午你就没吃东西了呢。”红玉推了推寒蕊,寒蕊一声不吭地转过背去,把被子裹得更严实了。
“你真的不饿么?要不,我端点进来给你吃?”红玉叹道:“你不肯吃,驸马。他也什么都没吃了,都一整天了……”
她还想说,你看,驸马多挂念你啊。可是寒蕊已经不耐烦地用被子蒙住了头。
红玉无法,悻悻地起身,一扭头,却看见平川进了屋里,她想了想,退了出去。
润苏不是经常说,解铃还须系铃人么?这个时间,还是交给驸马吧。
红玉轻轻地带上门,心里祈祷着,可千万再别。出什么岔子了呀……
平川轻轻地在圆桌前坐下,他该跟她说什么呢?表白么,他说不出口。或者说,就算他表白了,她也不会相信。她的成见是如此之深,就象他当年对待她一样。
就这样坐着,看着她,也很好。这样宁静的时刻,他觉得很幸福,真的,她就在他身边。就在他眼前,就目前来说,他已经很知足了。
寒蕊翻了个身,长叹一声。
这不该出现的一抱,彻底地绕乱了她的心境。
他为什么要抱我?喜欢我?这怎么可能?这个问题重复一千遍,答案还是否认的。那么。他是听了源妃的话,预备先热热身,然后跟我洞房?
想到这里寒蕊不禁打了个寒战,这也,太唐突了吧。
可是。平川为什么要对源妃惟命是从?他应该,不是一个趋炎附势的人啊,如果他知道掂量厉害,当年也不会那样嫌弃自己。可是,他的拥抱又为何出现在源妃的暗示之后,未免也太凑巧了。
他跟源妃搅在一起,逼死了母后,可是,我也刺了他一刀。照理,他应该跟我势不两立,可是,他为什么要主动站出来娶我,是可怜我,还是别的什么目的?如果是可怜我,哪也不用冒得罪源妃的危险啊,由此可见,平川真不是一个势利的人,他做事,始终有自己的原则。但是,但是,源妃为什么没有罚他?依源妃的个性,应该不会轻易放过他的。
除非,除非他们狼狈为奸。
可是,如果他们是狼狈为奸的,为什么我暗示要他干掉源妃,他不去告密呢?
事情太多了,乱哄哄地堆在寒蕊的脑袋里,变成一团乱麻。
唉,我为什么,就不能象润苏那样聪明呢?寒蕊只能是望而兴叹了。
她又翻了个身,难以避免地,想起了他上午的拥抱。
多么温暖安全的怀抱啊,她曾经是多么的渴望啊。有一个这样的怀抱,她就再也不会象现在这样无助和悲伤了。如果一切都是真的,没有那么多假设,现在的她,该有多么的幸福。她知道,那不可能,因为,他永远,都不可能属于她。
她永远,永远都记得那夜,从那天夜里开始,她就变成了冰人,没有任何的温度。
因为,他知道她爱他,他也知道她爱得有多深,可是,他还是残忍地告诉她,他不爱她。他爱过别人,却不爱她,即使没有爱人,他也不会爱上她。
抱一抱自己的丈夫,权且称之为丈夫吧,松开手之后,她再也没打算回头。
一切都过去了,不是么?
可是今天,你为什么要抱我?可是,今夜,那熟悉的一幕为何要重现,伴随着心痛席卷而来,她无处可逃。
眼泪汹涌而出,无声地流淌下来,象条小河。
郭平川啊,郭平川,我前世到底欠了你什么,今生要这样痛苦地来还?
“哦,老天爷啊,你到底要折磨我到什么时候……”她抽泣着,拉起被子蒙住了头。
凄切而悲伤的哭泣象鞭子一样抽打着他的心。他默默地站起了身,犹豫着,最终,还是没有近前。
他想,他吓着她了。
他在心里愧疚地说道,对不起,我真的没有恶意,我只是情不自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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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5章 伸臂欲托怎知心已非(下)
不知过了多久,寒蕊翻身下了床,披上件衣服,才走两步,忽然就象见了鬼似的,定在了那里。百度:本名+
平川轻轻地起了身,温和地,望着她。
她一低头,裹紧了衣服,感觉头皮有些发麻。
深更半夜,孤男寡女,同处一室……她马上,就想到了源妃的暗示,心惊肉跳起来,郭平川,想洞房?!
他走近了,她听见了自己心脏的跳动,正以一种夸张的音律,想要跳出她的喉咙。
“我是公主,没有经过允许,你不能碰我!”她抬起头,竭力保持着威严,却分明地感到自己底气不足。
虚张声势。他静静地望着她,嘴角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傻丫头,你又想到哪里去了呢,平日脑袋不灵光,这下搭起线来,倒是飞快,可惜呀――又搭错了线。
镇定,镇定。她恐惧地望着他,并没有被自己的话吓住,依然不急不慢地靠近,觉得天都开始旋,地都开始转了。她绝望地想,既然躲不过去了,那就,那就铤而走险,用最后一招吧……
她挺直了背,用发抖的声音说:“我可以从了你,让你好去跟源妃做交代,但,我有一个条件……”
他眨了眨眼睛,微笑道:“什么条件?”寒蕊此刻战战兢兢又一本正经的模样,实在让他忍不住笑了。
她咬了咬牙关,坚定地说:“只要你把源妃除了,我什么都答应你。”
果然就是这个要求,平川悠然一笑,淡淡道:“为何不直接叫我把磐义送上皇位?”
她的眼神顷刻间暗淡下去,双手也无力地垂落。磐义啊,已经失常了,如何能当皇帝?她只要保他平安,别无他想。
看见她披的衣服快滑下来了,他的手赶紧抬起来。伸向她的领口,她一惊,先他一步抓住了衣襟,用发抖的声音说:“你答应才行……”
又误会了。他叹口气。低声道:“我答应你。”
她松了一口气,用万死不惧的神情,坦然道:“好吧,现在轮到你了,需要我做什么……”要杀要剐都悉听尊便了。
他瞥了她一眼,低声道:“回床上躺着去。”
这么快?!
回床上意味着什么,寒蕊不是不知道,可事到如今,也只能咬咬牙,豁出去了。她上了床。僵直地躺下,闭上眼睛,一动不动。横竖都是粘板上的肉,随你怎么剁。
平川在床沿上坐下,一伸手。扯过被子,替她盖上。再看寒蕊,眼珠子在眼皮底下转来转去,动得厉害,可就是不肯睁开眼睛。望着那粉红的唇,他心里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