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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屾点点头,心想,告密者远在天边,近在眼前,真要找出来,你就毁了,我可是在救你,他答应着,“我一定抓紧查,不早了,咱走吧。”
温馨点点头。
王屾赶忙拿过大衣帮他穿上,一块下了楼。
楼下,正好碰上殷县长也要去。王屾和她打了个招呼,忙去给温书记开车门。
殷秀琴叫住了温书记,“温书记,上午,纪检委来县里检查,您看……”
“是吗,我怎么不知道,小王,”他叫王屾,“你知道吗?”
王屾摇了摇头,“办公室没通知呀。”
“是这样,温书记,市府办刚打过电话来,”殷秀琴忙解释。
“那好吧,新颖石化的奠基典礼你不用去了,在家里接待他们吧,”说着,上了车。
王屾冲殷秀琴笑笑,忙上了车,把她晾在那儿。
警车在前面开道,其他县领导的车也在后面跟着。
“吃饱了没事撑的,检哪门子查,上面这些人真是讨厌。”
王屾回头笑了笑,“这可是些不能得罪的主儿,不好好伺候的话,哪天找点事儿给个小鞋穿,可不好受。”
“怕他个球,一帮吃奶的孩子,还满嘴的胎毛呢,能翻起多大的浪。杨光荣这老小子就会折腾这些玩意儿。”
“温书记,听说杨书记还给你干过警卫员?”
“是呀,这老小子笨得很,不灵活,子弹就在身旁飞,他傻站在那儿就不知道躲,我还得反过来照顾他,没多时候,我就把他打发了,走时还哭哭啼啼的。”
“是这样啊,”王屾笑说。
“不过,这小子有股拗劲,干侦察排长那会儿,几次深入敌人内部侦查,把敌人的部署摸得清清楚楚,被师长称为一把尖刀。”
“也就是说,杨书记表面上笨,其实很精明,胆儿大,也很有心计?”
“是啊,给我干警卫员那阵子,还真没看出来,没想到他还真是把手。看来血与火的战争很锻炼人呢,你小子要是在战争中锻炼一阵子,一定也是把好手。”温书记笑着和他说。
“我吗,我可不行,”王屾回头看了一眼,搔着头皮,不好意思的笑了。
其实,温馨还真不知道他的底细,他可是特工出身,在中国称为特警,比特警还厉害,出来那就是国家领导人的保镖,可惜,毕业考核那会儿,被阎斌拖累了,两人都淘汰了,就干了特工,没几年专业了,可档案上身份是学生,对以前的事儿,那是绝对的保密。
舒达看了王屾一眼,笑说:“温书记的眼光没错。”
对于舒达来说,他对王屾可是感恩戴德,那十万块钱可帮了大忙了,父亲的手术已经安排妥了,全家人都松了口气。当然,这钱怎也得还。在他看来,这是一定的,人家能借已经是大恩了,怎能不还呢,兄妹几个商量着,尽快会还的,包括利息,这是他父亲一再叮嘱的。
是啊,人在难处,能伸出手来帮一把,那是多大的恩呀。
温馨也发现了舒达的心情比前几天好多了。于是,就问了句,“你爸的手术安排了?”
舒达点点头,感激的回头看了一眼,“多亏温书记给院长打了个电话,院长很照顾,还免了不少费用。”
“别说见外话,这是应该的。哎呀,平时太忙了,对你和王秘书呀,很少照顾,王秘书,安排个时间,咱去看看小舒的爸爸。”
“行,我安排。”
“谢谢温书记,”舒达感激的说。
“谢啥,跟着我,天天忙,两头不见太阳,也使你无法在父亲面前尽尽孝,我该感谢你呀。这样吧,从明天开始,你就到医院陪陪父亲吧,王秘书辛苦点,先开着车。”
王屾应着。
“不用不用,温书记,我姊妹儿多,用不着我的,”舒达忙说。
“既然温书记说了,你就应着吧,在老人面前近点儿孝,不要辜负了温书记的一片好心,”王屾劝他。
舒达这才应着。
“有啥困难跟王秘书说,让他给你协调。”
舒达使劲的点点头,跟了他多少年了,还是头一次听他说这么暖人心的话,怎能不感恩戴德,激动万分呢。
工地快到了,已经听到锣鼓声了,透过车窗一看,路两旁的彩旗猎猎,人来人往。
这可是温书记亲自抓得一个项目,化工厂占地六千亩,每亩征地不足六百元,可以长期使用。说白了就是永久占用。所有手续都是他亲自过问办理的,这是明显违反国家土地使用政策的。但是,谁也不敢呀。
当然,他帮了这么大的忙,暗中的好处就别说了,一张汇票就是五百万,石化老总郭文正已经把汇票给了程乐龙,既然事情都办成了,就得兑现诺言,这就是交易。否则的话,书记一句话,这事儿就得撂下。
再说,温馨是谁,那就是应县的土皇帝,省里、市里的领导他都不放眼里。虽说,年龄大了,也快退了,就是真退了,能量也不小啊,现在投点资,值!以后说不定还有大用处呢。郭文正想着,心里美滋滋的,虽说寒风凛冽,他还是兴高采烈的站在那儿等着温书记的大驾光临……
修订于二〇一二年三月十七日七点三十九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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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暗流涌动
第十二章暗流涌动再说,新颖石化奠基,县电视台的早来了,摄像机也已经架好。豪华的典礼台上,三个全新麦克显得格外显眼。应县的所有锣鼓队都请来了,厂里的员工也大都来了,人数还不够,花钱雇来了一批人,还请来了中学的学生排演了精彩的节目。
大清早的,太阳刚露出半个脸,所有的人都向这儿聚,早晨饭也都没吃,一直等到中午,每人才分到一个面包,一根火腿肠,一瓶水。所有的人都盼啊,盼星星,盼月亮,就是不见人来。大冷的天,西北风呼呼的刮着,可把所有人冻坏了。最遭罪的是学生,都穿着演出服,身上的衣服少啊,冻得都挤在一块,浑身抖个不停,小脸儿就像双打的茄子一样。男孩子还凑活,嘻嘻哈哈的蹦啊跳啊。虽然,冻得鼻子水都留下来也不知道。但是,还是很快活的。女孩子就不行了,打喷嚏声不断,有的都冻哭了,说回去那件衣服老师也不让,真是遭了大罪。
直到下午三点,总算把人盼来了,主事的人要锣鼓队赶紧的敲,狠命的敲。又大声的招呼其他人。于是,现场的气氛活跃起来,学生排练的秧歌队也扭起来。
当温书记的车停下,郭文正赶紧向前,亲自打开车门,继而是一阵雷鸣般的掌声。一把崭新的系着红绸子的铁锹送到温书记的手里,铁锹把还暖呼呼的,那可是专门有人用火烤着,不能凉,也不能烫手,攥上去感觉正好。为此,可是下了不少功夫。
温书记冲所有的人挥手致意,他接过铁锹就来到基石旁铲起了第一锨土扔到了基石坑里,其他的领导也很快的围成一圈,象征性的填了几锨土,奠基仪式就算完了,前后不到五分钟。
天太冷了,温书记和郭正文说了几句就上车,程乐龙赶紧挤过来,假装和温书记握手,汇票已经到了温馨的手里。温馨会意的冲他一笑,又用手轻拍了一下他的肩膀,就上了车,车动了,所有的老头头儿都挥着手,脸上堆满笑。
准备了大半个月,费了多少人力物力,就为了这五分钟。郭文正挥着手,目送着疾驶而去的县领导后,他脸上的笑渐渐地有些僵硬。当车辆远离后,他脸上的笑容也消失了,把手放在嘴边哈了几口气,又缩了缩脖子,还忍不住连打了几个喷嚏,使劲抽动了几下冻麻木的鼻子。程乐龙和他小声嘀咕着,他像是很满意。手下人凑过来小声问,“董事长,您看……”
“散了、散了,”他急急地说着,自己也钻进了小车里,一溜烟的走了。
主事的一挥手,“别敲了,别敲了,散了、散了。”
立刻,人群混乱起来,都迫不及待的离开去……
回去的路上,温馨不高兴起来,“这个小郭子,太不懂事了,打发要饭的吗。”弦外之音,就是对他的招待不满,主要还是那事儿,看了一下,嫌少,就这点表示,耍着玩吗。
王屾听出来了,问,“要不要给他打个电话?”
“不用,等着吧,过了今儿,看我怎收拾他。”
正说着,他的手机响了,温馨看了一眼,把手机递给王屾。
王屾接过来,“喂,董事长啊,呵呵,算你小子还有良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