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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徒凝冰迎着她的目光微微的点了点头,平静的道:“那****与母亲从静心寺中出来,正遇上几个上香的农妇,我见她们鬼鬼祟祟探头探脑的似是在探查什么,怕有人欲对祖母不利便派人盯住了她们。这一盯才发现这几个人居然是突厥人收买培养的细作,专门帮他们探查传递长安城的消息。我原以为突厥人是冲着祖母去的,后来才知道她们竟在四处打探无忧的消息,我一时猜不透突厥人要做什么,只能加派人手盯着那几个探子和无忧。今日听母亲说了无忧当年之事,再结合突厥十几年来除了靖成长公主和亲的时候来过使节,这么多年也没见人来过,偏生这样巧,始毕可汗一继位就有使节来访,更巧的是魏王谋逆长安城大乱的时候一群突厥人黄雀在后的劫走了无忧,若说这其中没有关联,谁能信?”
“鬼都不信!”司徒信下衙后听夫人无忧的事和女儿说的猜测又说了一遍,气得一掌拍在矮几上,极少跟夫人发脾气的他这回也忍不住埋怨道:“收留王七这样大的事儿你怎么也不知道跟我商量一下!不说突厥人这事儿,单论她是个已经死了的人又有那样的名声咱们家就不能跟她有牵扯!这要是传了出去我们司徒氏颜面扫地是小,族中那些还未出阁的姑娘耽误了终身是大!你要我怎么面对那些族人?难不成跟王元一样以死谢罪?!”
司徒夫人心里委屈,想说这事儿自己原也不知情是姑姑后来才告诉她的,但转念一想如此便是将责任推到了姑姑身上,她到底是做人家媳妇的怎么能在背后编排自己的婆婆?况且,因为怜惜无忧她没将她的事情同自己夫君讲确实有不对的地方,他在气头上难免话重了些,这么些年都是他迁就自己,她偶尔忍让一回也不吃亏。肚里思量了一回,她便不欲与司徒信争辩了,只是垂着头不说话,一副听凭教训的样子。
发了一通脾气,司徒信心里的火也消了大半,又见妻子垂头不语的委屈模样心里便软了几分,语气也缓和了下来,“我知道,这些年你一直过不去表姐那个坎,但凡遇上类似的事情总忍不住帮上一把,可那王七能同表姐比?当年太后还在,独孤氏正是如日中天,表姐便是拒不入宫大不了被太后冷落,到底是亲侄女和亲外甥,太后总不会把他们往死里逼的,正是因为如此表姐和表兄相继过世之后,太后、母亲还有泰山泰水甚至是夫人你,都心存愧疚,总觉得是自己逼死了表姐和表兄。但那王七不同,她既与舅兄订了亲再同旁的男子私通便是不守妇道!王家人也是蠢,既然对外称暴毙而亡了往祖坟里一埋就得了,还非认死理的硬要另找坟地埋葬,这是当旁人都是傻子?有心人一打听那流言蜚语便满天飞了,王家当年低嫁的那些姑奶奶五成是被王七连累了还有五成是被自己家人坑了!”
两人正说着话,外头忽然传来司徒凝冰的声音,“父亲,母亲,女儿有话要说!”
在司徒信喊了一声,“进来!”之后一袭鹅黄色暗枫纹广袖深衣的司徒凝冰缓步走了进来,守在门外的两个司徒夫人的心腹妈妈在她进屋后便识趣的关上了门。司徒凝冰径直往声音传来的西次间走,对隔着一张矮几分坐在罗汉床上的两人行了一礼,然后向还微蹙着眉头的司徒信笑道:“爹是为了无忧师父的事情不悦罢?说起来,此事也是女儿的疏忽,您要是不痛快就拿那鸡毛掸子打我两下出出气罢。”
司徒信闻言从鼻子里哼了一声,嗔骂道:“我说你大晚上的能有什么事儿!原来是来当救兵来了!”话是这么说,脸上的表情却是和缓了不少。
司徒凝冰笑嘻嘻的坐到他身边,一壁伸手给他捏肩一壁撒娇道:“爹,事情已经出了,再追究谁对谁错也没太大意思。您也别怨娘了,她心肠软您知道的,再说谁能想到无忧会跟突厥可汗扯上关系?咱们现在的当务之急是赶紧派人去京兆尹衙门报案,先撇清关系再说!”
司徒信琢磨了一下,立刻就明白过来了,“对…明天一早我就派人去京兆尹衙门一趟!”
“旁人不行,必须由母亲去!而且…”司徒凝冰瞧着有些疑惑的司徒夫人解释道:“在去之前母亲还要先去朱雀门堵住舅舅问他要人,然后再去京兆尹衙门报案,也别提舅舅单说家庙里有个修行的女尼不见了,至于是走失还是被人掳走了,那就不得而知了。”
司徒夫人不太明白还欲再问,司徒信却点着头道:“如此,即便是将来查出了王七跟突厥人有牵扯也连累不到咱们家头上,只是有些对不起舅兄了。”话是这样讲,可司徒信的神色一丝愧疚都没有。出卖女儿往上爬不算,连他们家都想拿来当踏脚石,不给独孤仁这小子添点堵他都咽不下这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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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九章
朱雀门外是宽阔整洁的朱雀大街,早上卯正时分,大街两旁林立的店铺大都没有开张,唯独几家卖早点吃食的天还未亮就做起了生意。''一家临近朱雀门旁的早点铺子前搭出的油布棚子下三三两两的坐着几个刚换了防的千牛卫,守了大半夜的城门这会儿早饿了,回家歇息之前先在这早点铺子吃几个包子喝碗热乎乎的豆花已成了这些人的惯例。
掌柜孙老头的独生女儿如花双手托着一个长方形红漆木托盘给正吃着包子的几个千牛卫一一端上她家的招牌豆腐花。将粗瓷碗递给其中一个国字脸浓眉大眼二十出头年纪的千牛卫的时候眼波流转唇角微弯春情暗露。如花原就生的有七八颜色,这少女怀春的模样更添了几分妩媚娇羞的风情,那千牛卫表面上低头吃着包子可那双眼睛一刻都没离开过如花,两人目光相撞不约而同的微微一笑,眉目传情大约便是如此罢。
“我说罗兄弟”一旁同僚瞧不下去了,忍不住调侃二人道:“你若是真心喜欢如花姑娘就回去同嫂夫人好好商量索性抬回家去,也省了相思之苦。”
“你少说两句风凉话罢!”另一人插口道:“咱们说起来是千牛卫,名头听着挺威风其实就跟那普通当兵的是一样的,没有品级,随便纳妾那是要吃官司的!”
“吃不吃官司先两说。”又有一人插口道:“你们又不是不知道罗兄弟是上门女婿,他家大娘子是十里八乡出了名的母老虎,要让她知道罗兄弟和如花姑娘的事儿,她能把老孙头的早点铺子砸了!”
说到自己是赘婿,罗姓千牛卫脸上便有些挂不住了,要不是当年家乡闹了水灾,他也不至于为了一口吃的就娶了个丑八怪在一个杀猪的屠户家做了倒插门女婿。如今自己天天受气不说连带着老娘都要瞧那丑八怪的脸色!若他娶的是如花…瞧着身旁女子美丽的侧颜,他不禁心神荡漾,必定是夫妻和美,家人和睦罢?全然忘记了自己和老娘没有饿死街头全赖老丈人当初的施舍,自己能在千牛卫顺顺利利的当差也是老丈人花了银子上下打点的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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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章
最先开口调侃这罗姓千牛卫的同僚平日里同他走得近,知道他最听不得赘婿二字,忙反驳二人道:“你们知道什么?罗兄弟那会儿是时运不济,不得已才娶了这位夫人,他又是个重情义的人总念着这些年的情分才对嫂夫人多番忍让,若是真拿出手段来还不治的她服服帖帖?再说了,这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说着瞧了因为害羞而避到灶上生火却始终支愣着两只耳朵听他们说话的如花一眼,道:“既然如花姑娘跟罗兄弟情投意合,干脆就摆上几桌酒当个外室,等以后罗兄弟高升了,再抬回去也不迟。”
他话音未落,一声嗤笑响起,一个讥讽道:“这是什么馊主意?人家好好的姑娘又不是嫁不出去非没名没分的当外室,简直就是犯贱!”一句话说得如花面红耳赤,捂着脸就跑回了屋。
“是谁在胡说八道!”罗姓千牛卫见心上人被人羞辱,拍着桌子就朝声音来处瞧去。只见角落里一张八仙桌上坐着五个人,除了面南而坐的那个中年男子身着豆绿色圆领窄袖锦袍玉冠束发之外,其余四人皆是一水色的小厮打扮,乍看之下还以为是哪家的老爷,再仔细一瞧,那中年男子眉如柳叶目似秋水唇若点朱,分明是个艳丽的妇人!虽然不再年轻可依旧是个叫人惊艳的美人,即使是青春少艾的如花站在她面前都失了颜色。罗姓千牛卫在长安城呆了几年又做了一段日子的千牛卫还是有几分眼色的,一见这妇人这身打扮和通身的气派便知必定来头不小,至少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