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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你们别过来!”
承仲苍白着脸往一旁退着,不肯让人接近半分:“我已经被蛇咬了,你们别过来,它会攻击人的。”
“承仲!你他妈的老子说话你听到没有!把手伸过来!我叫你把手给我啊!!”童玉钦犹如一头狂怒中的狮子,要不是一大段的距离隔着,恐怕现在就会冲过去将这磨叽的朋友拎起来狠揍上一顿。
杜景仪和几人小心的靠近,尽量不对着蛇头的方向,安抚道:“没事,你别怕,这蛇尚还小,毒性不大,只要极时控制住蛇毒蔓延就不会有事。”
“大人,我会死的,会死的……不要管我……”承仲固执的摇摇头,是人都知道,被剧毒之物咬了根本就活不了,有药物还好,可现在殿里什么都没有,那条小蛇现在还紧紧的缠在他的手腕上,就算减缓了毒素的扩散,没有药他也一样会死的,这么一点渺茫的希望,他不想拖累到任何人。
童玉钦被他气得忍不住爆粗:“谁说你会死了?!不准死!大家还没有参加会试谁都不能死!我们都要活着走出去!你他妈的敢放弃当心我――”
狠狠的瞪他一眼,杜景仪的手在微不可及的颤抖着,看着学生那张苍白的失尽血色的面容,还是不由放缓了语调。“把手给我,相信本官,我们都不会死的。”
“就是啊承仲兄,别耽误了时间,一定会没事的。”
“我们小心点,它攻击不到的,不能再拖了,大家一起住进来的,谁都不可以出事!”
“承仲兄……”
真的……还有希望吗?
他,还可以抱以期望吗?
像是被那些关切的语调所蛊惑,承仲咬了咬唇,眼眶泛着陷红,终是将手伸了过去。
“好痛!”
杜景仪下狠心的伸出手捏住蛇身,承仲腕上紧缠的小蛇被制住,拖拽的痛楚让他滑下一滴冷汗,唯一够的到的手被几人使劲拽着不让他挣脱,另一只手上紧缠的小蛇狠狠的咬住手腕不肯松口,痛,好痛!
蛇牙死死的扣在腕上的血肉里,往外一拉痛楚更是加剧了数倍,承仲痛的快要落泪了,几乎是在哀求:“放手!松手吧,痛,我受不了了大人!”
杜景仪顾不得擦去自额头上大颗大颗滴落的汗珠,已经捏到蛇的七寸了,他知道这样拉着是会痛,可是这个时候怎么可以松手!
“坚持住,再忍一会儿就好,只要能活着出去,才能参加让你们苦等了几年的会试,你一定要坚持住,听话,熬过这一下就好了……”杜景仪一边出声安慰着,趁着承仲分散注意力的同时,使出最后的力气将蛇身往外拽去。
好深的一道口!
终于把蛇拖住扔了出去,只见他的腕上一道伤口红得触目惊心,带着丝丝的血迹渗流而下,杜景仪不由自主的拧起眉,没作多想,径自埋下头去,对着伤口吮吸起来。
“大人!”
众学子惊慌失措的轻叫出声,承仲推拒的想要脱离。“不行!有毒的!大人你不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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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望
昨晚失踪遇难的几名考生都够他喝一壶,今晚再在他的管辖内出事,他一个五官小官,就是有一千颗脑袋也不够砍的。
更何况这些少年郎都正还风华正茂,他实在做不到眼睁睁的看着他们面临生命威胁坐视不理。
“都什么时候了,闭嘴。”杜景仪哪容得承仲拒绝,板着脸不作声,几口将泛着乌黑的毒血吸出来一口一口吐到地上,直到他腕上流出的血液恢复了鲜红,这才停下,接过旁边学子找到的清酒,连灌了几大口在嘴里,来回漱了几遍口,再举着酒瓶对着他的伤口倒上去。
等用酒淋过一遍,赶紧让人包扎:“毒大部份都吸出来了,没有药先给他包上伤口,暂时不会有性命之忧。”
“等等。”
一名布衣学子红着脸从袖中摸出几个瓶瓶罐罐捧在手里,挪着步子上前:“大人,学生闲暇之余对医理略有研究,这些是照着医书用几样解毒草自制的解毒药丸,学生尚没用过,不知管不管用。”
杜景仪大喜:“有解毒成份就行,有了药余在他体内的一点蛇毒就能彻底清除了。”
承仲被人扶着含水吞下药丸,虚弱的抬起头环望了跟前一圈,喉咙就像被棉花堵住了一样难受得说不出话来。
主动拿出药的这名学子,正是昨日被他诬陷偷玉的其中一人。
不仅如此,就连在聚贤楼里老被他们这帮人欺负,在他们眼中上不了台面的书呆子,都围在他身边关心的嘘寒问暖。
自古锦上添花易,雪中送炭难,深知这个道理,承仲羞愧的低下头:“谢谢大人和各位仁兄的救命之恩,以往承仲言行多有得罪,各位不计前嫌出手相助,承仲实在无以为报。”
这不是等于主动承认错误,那哪行啊。
童玉钦天生反骨脑袋少根筋,张了张嘴正要抵上几句,一瞥见地上那滩才被吸出来的毒血,还有承仲服下药后明显缓过来的气色,都让他哽了哽,成功的把恶言恶语收了回去,伸出爪子摸了摸脑门。
好吧,听承仲兄这么一说,这些书呆子似乎也没有那么碍眼讨人厌了,比他平时结交的那些狐朋狗友够义气的多,反正能不能活着出去还是回事,要不握手言和算了?
杜景仪见承仲有所好转,站起身摆摆手,语重心长道:“谢什么,你们年轻一辈就是大秦未来的希望,等我们活着离开这里,争取会试榜上有名,将来诸位进入官场,能保持一颗赤子之心为国为民,就是对本官最好的回报了。”
一名学子红着眼眶声如蚊蚁般的呐呐道:“可是大人,我们还能活着出去吗……”
这一问,所有人都沉默了下来,面临死亡,学子们心里都盛满了绝望。
是啊,那么多毒蛇,他们怎么可能还出得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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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在检查剧情,有不懂的地方欢迎亲提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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振奋人心的消息
这个话题太沉重。
杜景仪脸一板,给他们打着气:“怎么就不能了,要相信天无绝人之路,人一辈子哪有顺顺当当的,哪怕无路可走的时候,老天依旧会留一线生机给我们。就像每次会试,朝廷从上千人当中仅仅挑出几十个上榜名额一样,科考不是人人都能考上的,但为什么每届科举还是有那么多人发奋苦读积极参与,考不上的他们就是废物了吗?不是!一个人要发挥他的价值,不在于榜上有名,更不在于高官厚禄,就算进不了官场,也能在其它方面发光发热发挥自己所长,只要能造福百姓,一样能让人交口称赞青史留名。别人都说百无一用是书生,文人除了提笔杆子什么都不会,但我们也是顶天立地的男子汉,别还没上阵就先认输,这点挫折就怕了,将来要是遇到比外头那些毒蛇还可怕的人,你们该怎么办。”
往届因为连年科举落榜,想不开要么自杀要么郁郁而终的学子总会有不少,他一番话让在场学子们听得大为动容,心境不知觉间有了改变。
连正观望着外面动静的铁面男都回头看了杜景仪一眼,目光若有所思。
杜景仪见他们都听进去了,欣慰的点点头,不惜放下重磅炸弹,抚须一笑道:“对了,本官还要告诉你们一个好消息。朝中已经拟定了新的科举制度,若能实施,往后所有学子参加科举不再受门第年龄限制,天下学子皆一视同仁,并且会增加最后一轮殿试。殿试会由皇上亲自主持,只要你们考入会试前十名,就有机会面见天颜,但凡通过殿试者,将会为朝廷重用。”
“大人此话当真?”
“哼,本官还会诓你们不成,不过新制度能够成功实施,还要看三日后由众大臣进行的最后商议敲定。”
“那大人,是不是新的制度推出,我们考会试就不用再四处求举荐信了?”
“学生还有一个问题,大人,殿试真的由陛下亲自主持吗?”
“大人……”
考生们振奋不已,打了鸡血一样围过来,哪还有方才疲倦害怕的模样。
杜景仪等所有人都问完,负着手,故作高深莫测的卖关子道:“问这么多干嘛,你们能不能活着出去都是回事,知道太多没用。”
众考生齐齐被噎住,见他不肯再多说,心里面跟猫儿在挠一样,个个激动得面容发红,求生的欲望前所未有的一路往上飙着。
出去!今晚就是用爬的也要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