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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听哐当一声,紧紧闭合着的雕花木门便径直打了开,银霜这丫鬟赶忙入了厢房之中,却并未瞧见敏英的人影儿。银霜迈步到了妆台之前,瞧见素日盛满了主子赏赐钗饰的妆匣,此刻空无一物。银霜登时便明了了小姐方才的言语,敏英姐姐这是真不在了!
急忙的奔出了厢房,银霜这小丫鬟也不敢歇息,便又去寻了三夫人安氏的陪嫁嬷嬷。安嬷嬷是三夫人的奶娘,身份自然与旁的嬷嬷不同,且因着安嬷嬷手段素来是个厉害的,将那起子丫鬟治的服服帖帖,以至于整个儿西院儿,也没几人胆敢招惹安嬷嬷。
安嬷嬷得了银霜的信儿,不多时便赶到了主卧。此刻薄玉禾也并未步入房中,便一直在外头等着。五月天气微凉,微风拂面,原本应当是极为惬意之事,但此刻薄玉禾的胸臆之间,却溢满了怒火,好似要将她整个人都给焚尽一般。
“安嬷嬷,敏英那贱蹄子背叛于我,眼下便劳烦您老一趟,出府去那贱蹄子家中,瞧瞧能否得着什么消息,若是捉住了那个不知好歹的贱人,便径直打杀了便是,只消处置的干净些即可!”
薄玉禾凤眸瞪着,略显稚嫩的面庞上杀意毫不掩饰,与素日里那副怯弱模样,真真是相去甚远。不过瞧见此般模样的薄玉禾,安嬷嬷却并无半分诧异,毕竟自家小姐的脾性,她这个日日在身边伺候的老嬷嬷,自然是最为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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琼枝阁,主卧。
薄玉乔此刻也并未得闲,毕竟先前她便准备对薄清程动手了,如今自然是要好生谋划一番。薄清程身边一直跟着两个小厮,一唤云出,二唤云起。名儿真真是不错,不过跟着的主子却并不如何。
云出云起这两个小厮并非是家生子,而是封氏径直从封府要来的小厮,毕竟薄清程当时可是她唯一的嫡子,若是被旁人给教坏了,那可便得不偿失了。
薄玉乔自然知晓那两个小厮的身契都在封氏手中,不过饶是如此,也并不妨碍她的谋划。
将青衣这小厮给唤过来,因着这小厮身为男子,也性子灵巧,办事自然是极为方便的,所以薄玉乔这才打算将此事交予青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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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4章 计成
青衣这小厮来的倒是不满,因着是入了薄玉乔的卧房之中,即便薄玉乔如今不过七岁,青衣也半点不敢有半点逾越,两眼直直的望着地上的青石板,好似那上头开了花儿一般。
瞧见青衣这小厮如此规矩,薄玉乔心下倒是满意的很,当即也不欲耽搁时间,便兀自将自己的想法也说了。
“青衣,你可有法子使得云出云起这二人染上赌瘾?”
听得薄玉乔极为平静的口气,青衣这小厮身子不由一震,他素日便是个伶俐的,如今见着小姐提及二少爷身边之人,心下便能猜着一二,想必小姐这是要对清程少爷动手了。此般想法若是让旁人知晓的话,小姐恐怕便难逃责罚了。
即便心下惊惧不已,但青衣仍是恭谨的答话。
“回小姐的话,云出云起这两个小厮,素来也不是干净的,因着清程少爷日日流连在青楼楚馆之中,所以这二人也不复往日的规矩,早便吃喝嫖赌,样样精通了。”
闻言,薄玉乔倒是没有料到。毕竟云出云起这两个小厮可是封氏千挑万选的,现下生出岔子,真真让人心头大悦。
薄玉乔面上笑意越浓,转了转眼眸,又道。
“即使如此的话,你可有法子使得云出云起欠下大笔赌债?如此的话,捏住他二人的把柄,办事自然方便许多。”
得了薄玉乔的吩咐,即便青衣知晓此事有些麻烦,也是须得应了,毕竟他若是事事都无法办成的话,那也便不必在主子身边留着了。
“小姐您便放心罢,奴才定然能将此事办妥。”
听得青衣这小厮信誓旦旦的语气,薄玉乔也不禁微微勾唇,随即便让黄莺给青衣包下三百两银钱,让其退下了。
过了三日,薄玉乔正待去小厨房熬煮姜糖之时,青衣这小厮登时便奔入琼枝阁院中。瞧见青衣面上的涨红之色,以及仿佛风箱一般不断起伏的胸膛,便知这小厮大抵是有些急了。
薄玉乔站定身子,此刻也不急着往小厨房去了,毕竟那姜糖老太太的寿吾院中还有些存货,也不急于片刻,还是先瞧瞧青衣事情办得如何了。
“你随我入正堂。”
听得薄玉乔的言语,青衣虽说有些气喘也并未落后,便径直入了正堂之中。待到进了正堂,薄玉乔摒退左右,才道。
“事情办得如何了?”
青衣这小厮此刻正低头冲着薄玉乔行礼,恭谨的答道。
“回小姐的话,如今云出云起那二人已然欠下赌坊三百两银,因着是奴才先前与赌坊之人有约,一齐设下了此局,如今赌坊之人已然将云出云起二人给扣下了,所以事情还可从长计议。”
闻言,薄玉乔面色未变,微微颔首道。
“云出云起二人应当尚未识破你的身份罢?”
“奴才一直未曾露面,那二人自然是不会知晓的。”
此刻,薄玉乔也觉得青衣这小厮事情办得不错,毕竟三百两银两个小厮无论如何也是拿不出的。现下这个世道,即便是姿容绝艳的小娘子,在人牙子手中也不过五十两银。如今云出云起欠了赌坊三百两,便是赔了性命,也填补不起这个窟窿!
“他二人是否忠心?能否为我所用?”
薄玉乔眼下自然是要小心些的,毕竟先前因着那尊白玉观音像,恐怕已然将安氏母女给开罪了,若是眼下之事落下把柄,那事情便有些难办了。
“云出这小厮瞧着倒是个忠心的,应当不好处理。不过云起那人则与云出不同,虽说生了一副清秀相貌,但骨子里却是个唯利是图的,以那赌债相要挟,想必云起定然会为小姐所用。”
听得此言,薄玉乔这才算满意了,毕竟已然筹划了一番,若是一个可用之人都无,那便不好了。
“如此的话,你便托人寻一些工笔细腻的龙阳之图,使人交予云起,差使他将那龙阳之图放在薄清程能瞧见的地界儿。”
“奴才省的。”
青衣应了一声,而后复又抬眼望着薄玉乔问道。
“小姐,那云出该如何是好?”
听得青衣的问话,薄玉乔嗤笑一声,细嫩如葱白的小手轻叩着八仙桌,轻声道。
“你不是说云出是个忠心的吗?如此便让他尝尝被赌场追债的滋味儿。”
薄玉乔那云淡风轻的语气,让青衣这小厮单薄的身子不禁一颤,暗想小姐真真是个有手段的。云出那小厮若是不肯应下此事的话,恐怕日子便不好过了,不禁他欠下赌债之事,万万不可让旁人知晓,否则若是传入了二夫人耳中,那便更是没有活路了!
思及此处,青衣也知晓了主子的能耐,心中也是警醒不已,暗道万万不可生出异心,否则不知何时便要提前去见了阎王。
待青衣退下之后,薄玉乔也并未闲着,便径直去了小厨房制姜糖了。眼下老太太倒是用好了薄玉乔亲手所制的姜糖,因此,她身为老太太的孙女儿,自然是要尽尽孝的。
在薄玉乔谋划之时,身在南风馆的那一位也并未闲着。前些日子夜里,不知何人房中放了一密封好的蜡丸。松琴公子将那蜡丸撵开之后,发现纸团儿上提及了玉儿的名儿。当是时,松琴公子便有些惊了,毕竟玉儿与他的关系,旁人是万万也不会晓得的,如今不知是何人知晓了自己的秘密,且以此作为要挟,他却是不敢不应。
那薄清程是何人,松琴公子也是有所耳闻,不过便是一个靠着家族庇荫,日日不思进取的浪荡子罢了。先前玉儿还让他选一勋贵之子出手,让其与俞林之的关系不清不楚,从而使得俞家丢尽脸面。
松琴公子尚未挑好人选,便有人送来了蜡丸,想必是那日自己与宫人商谈之时,被有心人将谈话内容收入耳中罢了。
思及此处,松琴公子虽说是不欲受人胁迫,但却不欲玉儿牵连其中。毕竟旁人并不知晓自己与玉儿的关系,若是让俞林之发现其中端倪的话,以俞林之那般的狠辣脾性。想必他的性命也难保了。
此刻卧房中并无一人,松琴公子一张俊美无铸的面庞上现出一丝苦笑,微微叹息一声。如今他也是没有法子,既然那薄清程开罪了旁人,便莫要怪自己将其牵连其中了。
又过了三月,京中暑气正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