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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管你与廷远风到底有何关系,只想问你一句,将我带到船舱之上,到底所谓何事?难不成你以为我一个小小侍妾,便真能要挟到楚峥吗?”
即便被人囚禁在船舱之中,薄玉乔身上的气势也半点不弱,如此模样倒是让书生凤眸之中划过一丝激赏,只见这书生面上的笑意更浓,薄唇轻启道。
“你虽说只是个小小侍妾,但肚腹之中的孩子,可是瑞王殿下的长子,想必瑞王也极为在意这个孩子,如若不然的话,也不会特地将你与楚岳安排同知府中。”
听得此言,薄玉乔倒是不以为然,毕竟在她看来,能借宿在同知府中,她全然是靠着楚岳的面子,若是这一行人之中没了月公主这矜贵人儿的话,想必楚峥也不会多费心思。
书生瞧着薄玉乔的面色,也能将这小娘子的心思猜到一二,随即便开口道。
“你现下是否还不清楚楚岳真正的身份?”
这话着实是让薄玉乔极为诧异,楚岳不就是当朝的月公主吗?难不成她还有什么旁的不为人知的身份?
“楚岳并非当朝的月公主,你见过那个公主似她一般尊贵?大乾王朝的公主可算不得稀罕,先帝生下九位公主,而当今圣人如今也有两位公主,楚岳即便是安太后所生,又哪里能这般特别?”
闻言,薄玉乔心思电转,也觉出一些奇异之处。如若楚岳真真是娇养着的皇家公主,为何楚峥要不远千里带她出使苏州,一个公主究竟能有何作为?犯得着冒如此大的风险?
见着薄玉乔面上浮现出惊疑之色,书生心下更是开怀,也不欲再让薄玉乔胡乱猜测,径直为其解惑。
“楚岳并非所谓的月公主,而是大乾王朝的七皇子,因男生女相,有高僧批命,在其加冠之前,都不得恢复男儿身,否则恐有灾祸。乔夫人,你与楚岳相处的时日也算不得短了,难不成半点端倪也未曾觉?”
自是不可能半点端倪也未曾觉的,薄玉乔在见着楚岳第一眼,便觉得这小娘子身量着实是高大了些,若非容貌生的清雅秀丽,恐怕她真真不会相信面前的女子便是当今的月公主。再加之素日相处之时,楚岳言行举止之间,都对女子所用的物什极为厌弃,性子也太过爽朗,身为女子大抵有些不妥,但楚岳若是男子的话,也便并无不对之处了。
且现下看来,楚岳身量已然过七尺,而他不过将将一十有五,日后少不得再长高些,要是那般的话,楚岳也便不比楚峥矮了,哪里有几个小娘子能长到这般身量,且随意出宫?
如此一想,薄玉乔心下便涌起了一股子怒火,觉得自己先前便仿佛被人戏耍的猴儿一般,在楚峥楚岳的串通之下,被人蒙骗许久也不自知。
薄玉乔原本容貌便生的极为艳丽,现下芙面染上一层薄怒,便仿佛擦了上好的胭脂一般,更添几分丽色,书生也是见惯了美人,此刻瞧着薄玉乔这般倚靠在床榻之上的模样,不由略微有些怔楞。
薄玉乔的心绪未过几时便平复了,即便她再是气怒,又能如何?楚峥与楚岳都是金尊玉贵的王爷,而她自己个儿即便提了位分,也不过只是个小小侧妃罢了,拿什么与他们兄弟二人相抗?
更何况,被楚岳身份欺瞒之人,也不只她一个,近来大抵是因着楚峥对她太过娇宠,方才让她有些浮躁,因着这些事不关己的小事儿而乱了心境。
见着薄玉乔恢复常态,书生眉头蹙紧,而后便开口问道。
“难不成你便没有被人欺瞒的愠怒吗?即便你怀了瑞王的孩子,在他眼里说不准仍旧只是个玩物,莫不如不再理会瑞王那厮,岂不痛快?”
薄玉乔自将一开始,便清楚面前的男子一直存了拉拢她的心思,她自己不过只是一个小小侍妾罢了,即便怀了孩子,也尊贵不到哪儿去,哪里值得旁人这般劳费心思?
心思电转,薄玉乔胸臆之间陡然划过了一个念头,莫非便是因着先前告知楚峥的晒盐法,方才让面前这人对她如此在意?如若不然的话,这人将她劫掠过来,便着实并无大用了。
………………………………
第264章 廷远风
听得这书生所言,薄玉乔杏眸微微眯起,低眉敛目,红唇紧抿,心下一阵骇然,她无论如何也未曾想到,面前这极为年轻的男子,居然便会是盐帮帮主廷远风!
“廷远风!”
薄玉乔菱唇微启,吐出这三个字。听得小娘子着实娇软的声音,廷远风面上笑意更浓,微微挑了挑剑眉,而后轻笑一声道。
“怎的?不敢相信?”
薄玉乔着实是不敢相信,面前的男子不过是二十五六的模样,身上一件极为普通的天青色棉布长衫,身量算不得高,更显瘦削,那股子文弱气息极为惑人,让薄玉乔一开始也受了误导,未曾觉端倪。
兀自叹息一声,栽在一个隐藏如此之深的男子手下,她也不算亏心。杏眸微微一转,而后便冲着廷远风问道。
“你将我抓到此处,到底是所为何事?”
薄玉乔不确定那沟滩之法廷远风到底知不知晓,不过若是他真真得了消息的话,谁人又是哪个内奸呢?楚峥带在身边的死士,一个个都是顶好的,打小儿培养起来,能反水的可能也算不得高,难不成是因着这消息走露了,方才被廷远风知晓?
思量了一番,可仍是没有什么头绪,薄玉乔心下也不由升起一股子烦躁,眉眼之间便仿佛一泓清泉一般,径直对上廷远风的凤眸,略有些不耐的再次开口道。
“如若廷先生不欲知会小女子的话,便还请先离去罢,毕竟孤男寡女同处一室,传出去可真真不是什么好事儿。即便廷先生不在乎那些虚名,但之于小女子而言,名声还是极为重要的。”
见着面前的小娘子面上挂着薄薄一层红晕,也不知到底是因着船舱过于闷热,还是有些气怒了,倒好似涂了胭脂一般,当真是极为艳丽的姿容,比之水乡女子的清丽更为耀眼,也怪不得楚峥会对薄玉乔如此上心。
廷远风今日来此,可并非刻意要激怒薄玉乔,他轻咳一声,而后面上的笑意也尽数收敛,身上那股子属于盐帮帮主的气势尽数散,让薄玉乔不由呼吸一滞,不过因着薄玉乔素来便将自己个儿的心思藏得极深,此刻只不过眉眼处微微波动了一瞬,也并未显出旁的异样之色。
“将乔夫人带到此处,廷某自然是有事相求,听说乔夫人给瑞王殿下出了一个主意,便是要以沟滩之法制海盐,不知这法子到底如何,不如与廷某说说,毕竟江浙一带虽说也产出不少海盐,但都是以煎盐法所制,此举着实是太过耗费人力物力,有些不值当,还不若池盐井盐方便。”
面前的男子不急不缓的开口说道,薄玉乔虽说早便预料到了廷远风将她带到此处是为了晒盐法,但被这厮明目张胆的捅破,还真真是有些诧异。晒盐法好歹也是被楚峥看入眼儿的,想必现下已然快马加鞭送到了崇文帝手中,这廷远风还敢将主意打在晒盐法上头,难道不怕惹怒了当今圣人吗?
此刻薄玉乔脑海之中划过一丝异样之感,不过那感觉着实消失的太快,她也未曾来得及细想。
薄玉乔菱唇微勾,径直冷笑一声,随即便开口道。
“廷先生当真好大的胆子,朝堂交予你们盐引,是圣人心存善念,不欲与民争利,偏生廷先生手下的盐帮还真真是不知好歹,既然已经有了私盐的路子,已然收益不菲,为何又将心思放在官盐上头,当真是好大的胃口!盐帮如此贪得无厌,对得住江浙一带的百姓吗!”
以往薄玉乔也不愿以所谓国家大义压在旁人身上,不过现下廷远风的胃口也着实是太大了些,若是不将此人的心思给止住的话,想必这晒盐法自己可瞒不了多久。
心下转过这些念头,薄玉乔玉手握拳,不由紧了紧,幸好身上的那件儿刻丝泥金银如意云纹缎裳袖襟宽大,将薄玉乔的手径直给遮掩住,如此也未曾被廷远风觉其中端倪。
听得薄玉乔所言,廷远风心神也不由有些恍惚,江浙一带的百姓,他的的确确是有所亏欠,不过饶是如此,他亦是不能回头,既然已经与那些人站成一派,他以至于整个盐帮,便再没有了回头路。
思及此处,廷远风心底也升起一丝苦涩之意,不过其清俊的面上仍是带着三分浅笑,只不过笑意无论如何也浸不入眼底,他汲汲营营多年,为的不过便是将盐帮众人的性命给保住,怎会这么难呢?